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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辛辣芳香并有一丝甜。

苔藓入菜是有的,南美、日本都有大厨尝试过;然后是吃脑子,对中国人来说确实大惊小怪了,可东南亚和欧美真的不吃这个,南洋倒是有华人炖猪脑汤,那是为了食补,很少上餐桌的。

第21章红花

老三走进长廊,远远看见市长夫人站在客厅门口。外面雨还是很大,大黄像往时一样猫在客厅里,见到美丽高贵的夫人,立马摇着尾巴上前献殷勤。夫人被烦扰得受不了,随手拿起鸡毛掸子跟大黄缠斗起来。

看着夫人跟大黄相爱相杀的场面,老三可不想上前打扰,于是慢悠悠地走到厨房。

厨房里忙碌而有秩序。老三见台面上、地上、灶台上虽然有不少东西,但是整洁干净,一点都没有忙乱的迹象。阿达和阿杰手脚利落,而且两人很有默契,每一样工作都配合到了节点上。阿杰把锅里的糯米饭盛出来,舀了一口喂给阿达,阿达点点头,然后阿杰把靛蓝色花汁染过的糯米饭和白糯米饭混一起,搅出了漂亮的花纹。

另一厨师从烤箱拿出了几只金黄色的烤鸡,放在台面上。阿达检查鸡肉的熟度和鸡皮的脆度,不太满意,在鸡肉上抹了层印度酥油,吩咐道:“烤45秒”。

阿杰应了,顺便拿起毛巾,给阿达擦了擦手。

阿达看到了老三,问道:“外面怎样了?”

老三叹道:“已经有人阵亡了。”随即把夫人的状况说了一遍。

阿达和阿杰对视了一眼,觉得挺无奈。这种状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他做晚餐从不事先发出菜单,因为要根据每天食材的新鲜度调整,自然环境变化多端,他只能构思个大概,然后就要看老天给不给脸了。因此,总有心理准备不足的人被上桌的食物冒犯到。

老三提议:“阿杰,你给她单独做点别的吧,三明治也行啊。”

阿杰答应了,自去忙活儿。老三走到阿达的身边,没话找话,“这是什么饭,颜色真好看。”对他来说,夫人吃不吃得好,他可不关心,他只觉得阿杰挺碍事的,于是把他从阿达身边支开。

站在阿杰之前的位子,老三并没有发现这个距离对他这个接触过敏者来说,实在太近了些。

“蝶豆花染的椰浆饭,跟鸡肉一起吃。”阿达觉出了老三看他的眼神跟平时不太一样,问道:“今天的菜怎样?”

老三由衷赞道:“很好,很出色!我可以不去消者协会举报你了。”

被老三称赞,阿达非常高兴,少爷嘴巴太刁,很少会说好话。

“那谢谢你了。”阿达一边说,一边把烤完的鸡肉放在木托盘上。

尖利的刀锋把烤鸡剖成一半,里面流出了喷香的独头蒜和橘黄色的果肉。阿达弯着腰,修长的手指摆弄着夹子和叉子,把每一份鸡肉和糯米饭摆放好。

老三问:“那是木瓜吗?甜的酸的?”伸手要拿时,阿达直起了身,两人离得太近,撞了个正着,老三的嘴碰到了阿达的耳垂上。

老三跟被火烧了一下似的,抿了抿嘴唇。阿达也吓了一跳:“没撞疼吧?”

老三见阿达耳根都红了,忍不住伸手给他揉了揉,“不疼,你呢?”

耳垂毕竟敏感,被老三温暖的手指搓了搓,阿达觉得全身跟灌了温泉水一样,竟然挺舒服的。老三要抽开手时,阿达抓住老三的手掌,“不要停啊,继续摸,你的手真热。”

老三笑骂:“耍流氓!”

阿达:“你亲了我一口诶,谁流氓啦?”

阿杰在旁边看不下去了,插嘴道:“你们两个都很流氓。大厨,再有半分钟这鸡肉就不用吃了。”

“啊,对对。”阿达赶紧把心思放回料理台上。阿杰把老三赶走:“你在这里阿达怎么工作,快出去!顺便帮我端两个盘子……”

老三跟阿杰把鸡肉分送到桌子上。比起野菜和羊脑,这个烤鸡简直就是和蔼可亲了,鸡皮薄脆,又酥又香,鸡油都渗入到鸡肉里,因此鸡肉特别丰润,即使是鸡胸也不干柴。鸡腔里流出的木瓜和不去皮的蒜,像汤料一样在鸡身里焖煮了一个小时,成了滋味浓厚的汤;与椰浆同煮的蝶豆花糯米饭吸了汤汁,滋味鲜美之极。

阿杰跟客人讲解了做法,又告诉他们这些鸡放养在林里自由活动,吃的是不同的植物,因此每只鸡的味道会有些微区别。鸡本身风味很足,除了盐之外,这道菜没有任何其他调料。

跟之前的鱼料理一样,即使没有复杂的调味,食物的味道依然浓烈而层次丰富。这是因为食材的特性被发挥到了极致,相比于其他同样出色的大厨,阿达有整个大森林和农村小作坊做他的食材库,可也因为食材取自于大自然,非常的不可控,驾驭难度又高了很多。虽然这顿饭价格很高,但他们都知道这些材料比鲍鱼龙虾更难获得有什么比天时地利更加昂贵的呢?

接下来最后一道主菜很粗犷,服务员直接端来了一大块黑乎乎的肉,像是烧焦的半截树干。阿杰把上面的咖啡粉末刷开,露出来深红色的肉。刀顺畅地切进红肉里,一点阻碍也没有,可见肉有多柔嫩。肉的中心还很热,散发的热气里带出了肉香。

市长叫了出来:“噢,这就是我在森林闻到的熏肉。”

“是的,先生,”阿杰解释道,“这是裹了咖啡粉的羊腿肉,我们在户外挖了一个坑,放进椰壳、稻草和小茴香焚烧,然后把羊腿肉放进去熏了10个小时。羊肉从里到外,熟度是一样的。”

服务员端来了红色小扁豆做的薄饼、放了辣椒粉的可可酱,以及野生蕨菜做的绿色酱汁。阿杰请他们把羊肉夹在饼里,蘸上酱汁一起吃。

扁豆做的薄饼是印度人常吃的主食,外层烤得微微酥脆,带着一点酸,裹着肉食非常清爽。羊腿肉经过咖啡粉腌制,极其柔嫩,带着果木和香料的烟火香。两种蘸酱也都个性鲜明,可可酱浓辣,蕨菜汁清新;热带多样的滋味最后归拢到一切的源头湿润的泥土的气息。那是羊肉在土地里长时间烹煮时吸取而来的,是这道菜的支架。

女食评家道:“这些菜都很好,味道惊人。但我觉得还不到一流厨师的水平,它缺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怎么说呢,它是接地气的,但缺了最重要的根源。这是没有根源的食物,在文化上它非常混杂,不成体系。”

阿杰愣了愣,没想到会遇到这种食物哲学的问题,他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嗯,我们的食物,确实不像挪威森林里的杉树,有很深的根。我们的食物就像阿达的菜园,那里很不规整,有些植物是阿达种下的,有些是种子自己落下生长,有的可以吃,有的不可以,无论是原生还是外来的,碰到了合适的时机,都混在一起长了起来,它们当然是有根的,它们的根在土地下纠结在一起,有时竞争着养分、有时相互攀附,它们通常都长得不大,带着自己的基因,也会随着环境变得跟先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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