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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子的水巷,魏无羡便不好好撑船了,蒿子一抛,对着水面照了一会儿,抬起头来便冲着两边的那些漂亮姐姐飞了一溜儿的媚眼,几句话便讨到了一只金灿灿的枇杷。

他似乎总爱撩拨蓝忘机,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此时把那只枇杷在手里面抛了几下,突然指着那边站得笔直的蓝忘机道:“姐姐,你们看他俊不俊?”

结果不仅是漂亮姐姐,居然还有汉子夹在里边齐声道:“更俊!”

魏无羡嘴皮子溜,三言两语便又得到了两只不要钱的枇杷,他拿着枇杷送到蓝忘机眼前,人家看都不看一眼,只让他拿开,于是他便真的缩回了手,三只枇杷,他和江澄叶怀一人一只刚刚好。

叶怀觉得蓝忘机大概是生气的,尤其是在魏无羡真的把枇杷拿走之后,不过他那张脸连个表情都欠奉,实在不好猜。

魏无羡吃了枇杷,买了几坛子糯米酒,又嘴欠的撩拨了蓝忘机几句,得到一句无聊之后也不生气,拎着那圆滚滚的小坛子喝了几口,抄起竹蒿嘻嘻哈哈地去打江澄了。

叶怀觉得,魏无羡这人吧,大概投胎的时候被灌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成天里上蹿下跳撩猫逗狗,真的一点安静的时候都没有。

蓝启仁去了清河,这个最古板的长辈不在家,平日里被管教得严严实实的少年们如同被放出笼子的疯鸡一般,每天从早玩到晚不说,晚上还要挤在魏无羡和江澄的屋子里,没床就打地铺,不睡就通宵吃喝玩乐,别提多喧闹快活了。

天气还热着,一群血气方刚的少年聚在一起就更热了,为此,魏无羡还特地来找叶怀,就为了讨他降温用的霜华草。本来他还想拉着叶怀一起玩儿来着,叶怀只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我不会饮酒,去了你们喝酒我却喝茶,岂不扫兴。”

自从衣镇回来,魏无羡他们便玩疯了,这几日更是剑也不练了。又一日清晨,叶怀独自练剑归来,提着剑还没走到客院门口,便听到魏无羡咋咋呼呼的声音打破了宁静:“蓝湛你干什么?”

叶怀快走几步,就见院门处蓝忘机正揪着魏无羡的衣领往外拖,他力气倒是不小,拖着个与自己身量相当的少年也走得飞快。他出来没一会儿,江澄等几个一同玩闹的少年也纷纷追了出来,个个衣着凌乱仪容不整,一群人匆匆忙忙跑远了。

走进院子,魏无羡的房门还开着,叶怀走近一看就沉默了。地面上凌乱地散落着好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显眼的就是滚得满地都是的空酒坛子,靠近门口的地方,一本春宫图大咧咧的翻在那,一阵风吹过,翘起的书页便不甘寂寞的随风摇摆。

叶怀在门口顿住脚步,想了想还是没进去,只是把门给他们关上了。

看屋里的情形,这群人也不知道犯了多少蓝氏家规,叶怀起剑,往方才他们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路追到蓝氏祠堂,就看见江澄他们被拦在门口,一个个抓耳挠腮的把门内情形挡了个严实。然而就算看不到,那噼里啪啦落在人身上的鞭打声也清晰可闻,更别提魏无羡那鬼哭狼嚎的痛呼了。

叶怀几步上了台阶,透过人群缝隙一看,忍不住咦了一声,魏无羡被罚不奇怪,可怎么蓝忘机也跪在地上受罚?

魏无羡被两个年长的蓝家弟子按着跪在地上,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戒尺,那毫不矜持的呼嚎声,都不用想象就知道有多疼,听得被拦在门外的少年一个个脸皱眉毛跳的。

噼里啪啦的戒尺声响了好一会儿,光叶怀数到的就有七八十鞭,一打完,蓝忘机就站了起来,朝着行罚的弟子们施礼,没事人一样走了出来。少年们纷纷为他让开了道路,然后一股脑儿的冲了进去,魏无羡正在祠堂地面上打滚呢,江澄二话不说就把他背了起来,同样行过礼出来了。

有人问:“蓝湛罚你也就罢了,怎么他自己也跟着挨打?”

叶怀跟在后面,听到这个问题也很好奇,至于魏无羡,听他哀嚎的时候那中气十足的样子,看来是没什么大碍的。

原来,昨夜少年们玩乐,魏无羡投骰子输了,就下山去买天子笑,然后回来的时候,又!一!次!被巡夜的蓝忘机给撞上了!

理所当然的,两人又打起来了,据魏无羡的说法,他当时打得不耐烦,蓝湛那人又抓着他不放,就干脆抱着人一起扑到墙外去了。他以为蓝湛犯了禁就不会再追究他,谁知道那人对自己也不放过,居然一大早就拖着他来领罚了。

叶怀听完只觉得,这天子笑是不是有点邪乎啊,要不然这么多天了,他魏无羡也不是第一次宵禁之后下山了,上一次加上这次,怎么就偏偏是买天子笑的时候被蓝忘机给撞上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日更三千已经是我的极限了……瘫

也谢谢你们的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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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与薄荷

魏无羡就算被罚了也还是不消停,这不还趴在人江澄背上呢,嘴里却又开始叽叽喳喳地和他拌嘴,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斗得不可开交。

恰在此时,蓝曦臣怀抱书卷拾阶而下,见他们这么一大群人聚在一起推推搡搡喧喧闹闹,便问起原由。

江澄背着魏无羡,听主人家问起来,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该说什么?说他们犯禁?还是说背上这祸害为了不被罚把您弟弟也给带累了?

不好意思,真丢不起这人!

不过他不好意思开口,有的是人开口。

聂怀桑的大哥聂氏家主聂明与蓝曦臣是至交好友,两家平日里颇多来往,他也没有江澄的那些面子问题,听得问话便直接说了:“曦臣哥,魏兄被罚了一百多尺,有没有伤药啊!”

“是忘机罚的?魏公子这是不能走路了?究竟怎么回事?”蓝曦臣很是惊讶,几步走了下来,瞧他担忧的样子,叶怀总觉得是不是被魏无羡的哀嚎给吓到了,毕竟听起来真的挺严重的。

嗯,听起来……

江澄十分尴尬,也不好意思说他们干了什么,只能含含糊糊的道:“没事没事,没那么夸张!他能走,魏无羡,你还不下来!”

“我不!我不能走!”魏无羡在他背上扭动,还伸出被打得红肿的手心给蓝曦臣看,“泽芜君,你弟弟好生厉害。”

蓝曦臣一看,确实罚的挺重,便说怕是三四天都消不了。

江澄一听就急了,他方才一直以为是魏无羡在作怪,毕竟他向来如此,在云梦时也惯会耍赖,每次被罚都要哄了姐姐给他做好吃的,谁知听蓝曦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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