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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衣就比皮猴小那么几岁,江临川觉得,小外甥也该喜欢的。

他还朝着小外甥笑了笑。

眉梢眼角的凌厉讥诮尽皆敛,唯留下几分温柔和孩子气。

然而小外甥见了他,哭的更厉害了。

安之、若素搂着白锦衣哄。

江临川退后到门槛处,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直至深夜,霜天月色照了他满身。

大概是闹腾太过,孩童又太脆弱,到了晚上白锦衣发起热来。

江家一堆修炼的丹药,却找不出治疗小孩病症的丹药来,江临川就吩咐黑衣侍者把江家的炼丹宗师寻过来,给孩子看病。

大半夜被拉过来的炼丹宗师看着杵在门口的家主,又看着被侍女们轮流照顾的男童,深刻的觉得自己被大材小用了,却又敢怒不敢言。

炼丹宗师离开之后,比较细心的若素拿着沾湿的帕子给男童擦拭额头,安之则在鼓搞几味灵药。

据宗师说,天下灵植这么多,拿几样解百毒又药性温和的,磨成粉兑水给孩子喂下就行,保证不会出人命非常的有庸医风范。

将白锦衣额头的冷汗拭去后,若素了帕子正要用凉水泡一下时,身侧多了一截青色柔软衣料。

“主人。”若素一惊。

“嘘”江临川手指抵唇,半蹲在床榻边,抬手抚上小外甥的额头。

孩子的额发有些湿润,脸颊红彤彤的,微烫的温度从额头蔓延到江临川的掌心。

江临川呢喃:“也只有现在,这孩子才会乖乖让我碰。”

“我是他舅舅,怎么也不会伤他,但是他很怕我……”

若素听的心酸,低头掩饰了眼角的湿润,她也算是陪着这对姐弟长大的“老人”了。

江临川低头,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自己的小外甥。

才五岁的孩子,面容不曾长开,但是口鼻很像白近真,一双眼睛却像江相宜。

江临川看着看着便忍不住想,像白近真的话,小外甥以后估计非常俊美,但是眼睛像姐姐的话,这份俊美中又多了一分秀气,应该会很讨女孩子喜欢。

不像他,孤家寡人一个……

江临川亲手喂小外甥喝了药,待他退热,睡得又熟又甜时,方才起身离开。

“主人,夜间风有些凉。”安之抱了一件外袍,欲要给江临川披上时,被他抬手拒绝。

“不用了。”江临川摇头,“你们好好照顾他便是。”

言罢,踏出烛火的范围,走在清幽的月色下。

安之趴在窗棂上,看到树木掩映下站着一个少年,那少年挺拔秀美,如翠竹又似白玉,有着整个江家都没有的纯净气息,特别是他一双眼睛,澄澈如翠湖,漂亮极了。

家主在门槛站了多久,那个少年便在假山下等了多久。

直到家主出来,他才展开一个笑容。

老家主陨落,大小姐逝世,那个少年虽然来历不明,却是家主最信任,也最“依靠”的人。

近几年来,家主越来越强势,越来越心狠,唯有在那个少年面前,才能得到短暂的宁静。

.

江临川拉着梅九去了书房,书房摆件和平时一般无二,就是多了几样零碎的小东西。是黑衣侍者找到的,觉得可能有用、或者很珍贵才送到江临川手上的。

江临川白日里没时间,此时倒是记了起来。

天材地宝于他来说,并无多大意义,江临川一般看过就让人放库房,直至翻到一物时,江临川才顿住。

那是一幅画卷,画轴散开,画卷上盖着白家印章,印章下头是一行蝇头小字,上头落款三字白近真。

这是白近真的东西。

白近真身为白家公子,涉猎广泛,画的一手好图。

江临川抿了抿唇,缓缓摊开画卷,一副春江花灯图便映入眼帘。

是十六年前的花灯节,江临川在心中估量,因为他看到了图中背着一个八.九岁孩子的少女。

少女明眸善睐顾盼生辉,背着自家弟弟,想要取灵木上的红丝带。

那是江临川第一次逛花灯会,也是唯一一次逛花灯会。

画卷自手中落下,跌在书桌上,江临川抬手捂住了脸,他突然记起来,他以前是见过白近真的。

九岁那年,姐姐带着他偷偷溜出了江家。

具体如何溜出来的,他不记得了,就记得弯月高悬空中,夜幕下放飞了无数孔明灯,整个夜市灯火煌煌,布满了鲜花和如织的行人。

姐弟两个提着一盏莲花灯,在街头巷尾奔跑,一边跑一边欢呼,几乎玩疯了。

但是姐姐到底是不能修炼的凡人,闹腾了没多久便累了,两人便坐在春江边上的大石头上休息。

江边种了一颗灵树,灵树长了上千年,已经生了灵智。

也不知道何时起,这颗粗壮的灵树便成了人们的祈福之所。祈求风调雨顺,祈求亲人平安,祈求一段美好姻缘。

灵树上挂满了红色绸带,人们在绸带上写上愿望,打一个结,跟风铃一起挂在枝丫上,便算祈福成功了。

而没挂风铃的绸带,便说明没人许愿,别人可以用。

江相宜看着飘在自己头顶的红绸带,便动了心思。

灵木生的非常高大,树冠成圆形。一般来说,稍微会点儿法术都能取下来,但是江相宜偏偏是个凡人。

她不肯江临川用法术,非要用最蠢笨的法子取绸带。

自己够不到树梢,就背着江临川,让他取。

姐弟两个一边折腾,一边说话。

“姐,你要许什么愿望啊。”

“不告诉你。”

“我知道,安之姐姐告诉我,你想寻个如意郎君。”

“臭小子,就你多事。”随后指挥江临川,“那边,那边,你小心一点。”

“快取到了,就差一点儿。”

“姐,拿到了……”

“真的?”

江相宜一高兴,脚下一个踉跄,姐弟两个差点儿摔成一团,幸好她最后关头稳住了身形,才没发生惨剧,但是这么一下,两人也够呛。

“姐,缎带飞了!”江临川惊住。

江相宜左顾右盼去寻,便见绸带在空中旋转,即将落入江中。

这时候,有人掠过江面,取回了绸带,停在两人面前时,衣袖间携着几缕清凉的江风。

那是一位红衫公子,脸上戴着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面具。江相宜两个原先疯跑时,怕丢脸,也戴着同款面具。在江边休息时,江相宜嫌面具闷,便取了下来。

“姑娘,这是你的吗?”

“嗯嗯。”江相宜赶忙点头,抬手接过。

那人轻笑一声,抬步离开。

江相宜便握着红绸带,往那个方向看了许久。

“姐,你不写愿望吗?”江临川拉了拉她的衣袖提醒,“在看什么?”

“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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