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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江相宜回神,急切回答。

脸上浮上红晕,灵秀的眸子有些飘忽,江相宜自顾自的解释一大串:“我只是在想,刚刚那个人究竟什么身份。”

“你看他脸上戴个面具,是不是生的太特殊,怕别人认出他来啊。”

“他不会认识我们吧?”

“……姐,我没问这个。”

“……”

“而且大街上有一半的人戴这种面具。”

“……哦。”

.

现在想来,那人便是白近真。

服腾蛇之后,他一双眼睛变为蛇一般的竖瞳。

这双兽瞳独一无二,便成了他的标志。他戴面具,便是为了掩饰那双眼睛。

第197章剑仙(二十三)

一百九

江临川将画卷挂在了书房的隔间,将江相宜和白近真的东西拾了一下,全部搁在了一起。

有小时候从夜市上带回来的莲花灯,姐姐束发的象牙梳子,发丝间的梅花发簪……

白近真的面具,常年悬挂在腰间的长剑,一个绣花丑巴巴的香囊……

愿意生下锦衣,江临川觉得不管如何,姐姐大概爱过这个人。

那便够了。

拾到最后,江临川看到了一面熟悉的铜镜,花纹古朴神秘,镜框刻着上古文字窥天镜。

父亲便是因为这玩意而陨落,白家也因为这玩意而覆灭,道魔曾经因它而厮杀。江临川在烛龙火山找到了它,将它送到江家老祖宗手上,老祖宗送到了白家。

江临川还以为,浮屠尊已经拿到这玩意了,却不想,没有,兜兜转转,它又回到了江临川手上。

像一样祸源,谁碰谁倒霉。

江临川性子上来,直接将铜镜摔在了地面。窥天镜能在烛龙火山的高温下完好无损,自然也不是这样能摔碎的。

在地面滚了两圈后,安安静静的躺在地板上。

江临川转身,直接封闭了这间隔间。

.

白锦衣退了热,却昏睡了两天。江临川便衣不解带,照顾了小外甥两天。

居住在江家的那位炼丹宗师又被江临川揪了过来,给自己小外甥看病。

炼丹宗师愁眉苦脸的瞧着软塌上的男童,因为发热昏睡,男童脸颊不复最初的圆润,气色却还好。

憋了半天,炼丹宗师实话实说:“这孩子受了惊吓,被梦魇住了,睡两天就好,家主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给他炼一瓶补身体的丹药?”

“嗯。”江临川点了点头。

炼丹宗师看到坐在床榻边上,轻轻握着孩子手的家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如炼丹宗师所说,白锦衣下午便醒了过来,江临川怕自己吓到小外甥,刻意出了房间,站在窗棂外的梅花树下,远远瞧着若素将小外甥扶了起来,一件一件的穿小衣裳。

昏睡一场的孩子不哭不闹,眼神懵懂而好奇,在若素给他喂粥时,露出了天真而烂漫的笑容:“谢谢姐姐。”

江临川微愣,脸上浮现复杂而微妙之色。

他抬手,在雕花木窗上敲了敲,“咚咚”声引的屋子里的人都望了过来。

鉴于先前白锦衣一看到江临川就哭的更厉害,安之和若素都是一脸的紧张。

然而,那个孩子望着江临川,疑惑的眨了眨眼,然后……咧嘴笑了。

受惊过度,又发热一晚上的孩子忘记了一切,只是凭着本能接受周围人的好意。

江临川楞在原地,既无开心,也无失望,只觉得凉,只觉得命运作人。

他如鬼魂似得绕过墙壁,缓缓踏入门槛,来到了这孩子身边,半蹲下身子,握住了孩子的手。

白锦衣吞咽下若素喂的稀粥,既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不解的询问:“大哥哥,你是不是冷啊。”

“……我不冷。”

“那你为什么一直发抖。”

“……”江临川默了默,垂眸莞尔,“因为你病好了,我太开心了。”

“啊。”白锦衣惊呼,“我先前病了吗?怪不得头晕晕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现在好了,只要好好吃饭,就有力气去玩了。玩……”江临川想了想,从怀中掏出木制小弹弓,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白锦衣小小嫩嫩的手心,“玩这个。”

白锦衣惊喜的捧住小弹弓。

江临川揉了揉他的头,神色有些哀伤:“还有,我不是大哥哥,我是你舅舅。你是我的小外甥江锦衣。”

“舅舅?”

“嗯~”

江临川接过若素手中的瓷碗,捏着勺子,一口一口喂他吃,待一碗稀粥见底之后,抱着他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就送他回去休息。

孩子身体有些虚,在床上滚了一圈后,就用小手捂着脸打了个哈欠,显然有了困意。

江临川为他盖上被子,拉上床帘,起身时,看到了窗棂外的梅九。

那个少年抱着青花瓷瓶放在了靠窗的木桌上,不知道从哪里摘了一束灵花,插.入瓶中。

小小的花朵活泼又娇妍,梅九便双手趴在窗棂上,枕在手上瞧他,就是不说话。略带婴儿肥的脸被压的鼓鼓的,瞧着有些可爱。

江临川挑眉,询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想一想这几日,他的确是一门心思扑在江锦衣和江家身上,将梅九都冷落了。

而这少年跟着他到处跑,却从来没打饶江临川,懂事极了,又乖巧极了。

梅九微微侧过头,抿着唇不说话,留给江临川一头鸦青色柔软长发,发梢碰到了花枝,被花枝勾起长长的弧度。

江临川凑过去,趴在桌面上,下巴抵着手臂,哎呦一声,难得孩子气的问:“你真生气了啊。”

一个趴在窗棂,一个趴在桌面,展开了友好的谈话。

梅九默了默,然后“摇了摇头”,说是摇头,其实就是头发动了动,声音闷闷的,又软糯糯的:“……没有。”

“真没有?”他笑,“小九啊,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啊,说谎的孩子可不乖。”

“我才没有!”

梅九扭过头,被江临川捏住了小脸蛋,江临川笑眯眯道:“过几天我教你弹琴,我很久以前,在饕餮楼便说过的。”

说了五年,晚了五年……

江临川突然有些愧疚。

五年前,父亲被人害死的秘密,姐姐逝世的消息带给他的影响太大了。他像一个亡命之徒,满心算计和怨恨,完全忘记了他拍下江海琴时,对梅九的承诺。

梅九整个人一震,蹦起身子,瞪大一双眼珠子望着江临川。

细长的眉眼,清碧的眸子刹那间盈满了惊喜和震惊,他隔着一扇木窗,拉住了江临川的衣袖:“哥哥,说到做到。”

“……好。”

“我一直好好着江海琴,这就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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