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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丝毫摸不清头脑,俞扬亲临现场,究竟是谁给谁带关注度啊!

隔日放出新闻,俞先生的社交网络账号下一派雀跃,可惜俞先生的手机常年栖身在沙发缝里,只有董升升隔着重洋为此忧心劳神。接下来俞扬到各路亲友师长的轮番提醒,叮嘱他千万注意安全,俞扬想起半月前俞柳的询问,微眯着眼思索片刻,在助理小组幽幽发出一张《最后的晚餐》,董升升毛骨悚然,立马前来负荆请罪,“老板,我这不是太紧张你了嘛。你向来不太知道自己的新闻流量是什么状况,我怕你被饿虎扑食……”

“那上次又是怎么回事?我姐是怎么连我最近读了什么书都知道的?”

“那是俞教授主动问的。”

俞扬抱臂而坐,怀疑地审视着屏幕上一张憋红了的脸,董升升咬牙顶上他的目光,俞扬不再向他施压,淡淡道:“下次你不必这么做了。放心吧,内场活动是半封闭的,我心里有分寸。”

到了下周,去毓山的路上还是不遭遇了一番围追堵截,不过俞先生的地位毕竟已颇令人忌惮,那群人到底不敢逼得太紧。与沈台长寒暄一番,被请入内场,俞扬的目光遥遥捉住一个身影,那个人也望过来,俞扬对沈台长道了声“失陪”,沈轩翥料想他是遇见了熟人,便摆手示意他随意。

俞扬顶着后梳的额发,穿着定制的西装,稳重地向常周靠近,可是空调的风好似都在往脚底吹,使他越走越轻快,他有些无奈,又忍不住唾弃自己,不知为什么,忽然变成一只开屏的公孔雀。发觉对方偷偷抿嘴,俞扬问:“笑什么?”

常周干脆笑得眼带桃花,“没什么。见惯了你的宅男模样,有点不习惯。”说罢又问:“你怎么会来?”

俞扬被他注视着,暗想也许这双眼睛就是问题所在,一笑起来,自己就仿佛浸入了柔情蜜意的水里。手心隐隐发痒,想要替他遮住。口中只简单解释是来参加捐赠仪式的,目光转向常周身边的年轻女性,礼貌地问候:“这位是?”

常周为他介绍:“这位是毓山天文台的研究员,我的朋友,向希微博士,毕业于美国m……”

这位女士将乌黑的长发简单系在脑后,穿一身不露锋芒的淡色裙装,素雅内敛,好似一株不必靠重瓣叠蕾吐露芳香的兰草,与常周的气质十分搭调,平白叫俞扬想起江为那句“竹影横斜水清浅”来。俞先生欣赏之余妒意横生,连对方是自己的校友都未曾注意。向希微浅淡地笑了笑,与俞先生握过手,向常周道别:“教授差不多快到了,我得去接待他了。我的室友月底出国,大概两周以后能把房间空出来。你打算搬过来时提前告诉我,我把钥匙给你。”

常周稀里糊涂地应着好,不知她为什么又把刚刚说过的话重提一次。

俞扬感到心里有一缸酿坏了的酒,但又不愿太莽撞,于是试探道:“向小姐没有伴侣吗?你和她同住会不会不方便?其实我”心下一横,干脆道:“其实我可能不久就会回美国,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真的不必太着急。”

“希微也是单身。不过,我也在担心会给她造成不便。虽然我们从前也不是没有同住过,但那时毕竟是在国外。”常周烦恼地摇摇头,“我看我还是拒绝她比较好。”

俞扬皱着眉,强忍着不去逼问他“同住过”是什么意思,却听见他紧接着犹犹豫豫说,“其实,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性……”

“什么?”常先生难得这样难为情,俞扬柔和地望着他赤红的脸。

常周抬眸,在俞先生的眼角发现一条仿佛倏而便会消失的细微纹路,忽然意识到对方比自己年长许多。这让他接下来冒失的话找到了依傍,“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就是个笑话。但我还是忍不住心存侥幸,希望你能宽容地考虑一下,那个……你能不能接受我向你支付房租?”

俞扬神情恍惚的坐回沈台长身边,仔细咂摸对方刚才那句“谢谢你,俞先生。”怎么又叫“俞先生”了?他后知后觉地怀疑起对方忽然冒出的敬重,难不成是将自己的心意当成了对后辈的关爱,不会吧?

沈轩翥早瞥见他见了谁,满腔欲言又止,“俞先生和小常认识?”

俞扬换上和煦的笑,“很熟识。”

沈台长揣摩不出其中意味,又有些担忧,只好低声道:“这孩子从小成长环境不太好,性格有些古怪,虽不甚玲珑,但剔透有余。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俞先生见谅。”

俞扬稍加思索,信口开河道:“国内的新闻媒体究竟是怎样报导的?俞某有这样小肚鸡肠?不过小周他有些方面确实有些固执,让我这个做朋友的很是为他担心……”

“俞先生是公认的企业家的楷模,网络上的年轻人,十有八九都是你的拥趸,媒体哪里敢搬弄是非。”沈台长捻着纸巾擦了擦鬓角,“小常他其实并不是固执。俞先生也从事过研究职位,想必能够理解,人在这个社会里,如果想追求点和主流取向不太一样的东西,是多么不容易。主流的规则是为了规范大多数人的欲望而制定的,它会一点一点蚕食你的领地,逼得你去妥协、屈服。所以有人说,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纯粹的学术。而常周,旁人可能看到他的固执、他的封闭,作为长辈和同僚,我看到的,是他为了保全自己的领地所做的努力。”

俞扬若有所思,沈台长继续说道:“早在二十年前,我就知道,这孩子迟早要闪光。只可惜,当时他拒绝了我的养,否则庭中有如此芝兰玉树,真是何其有幸……”

“养?”

“噢,我夫人年轻时受了不少苦,没有生育能力,但一直想要个孩子。”沈轩翥唏嘘道,“我们去孤儿院那天,碰见一个孩子蹲在墙角,聚会神地盯着水泥地。那时梅雨还没过去,雨丝被风吹进屋檐,全都斜斜地打在他身上。他的脸上是正常孩子不会有的专注神情,我的第一感觉是这孩子神有问题。说来惭愧,我当时只自私地希望能领养一个健康点的孩子,于是根本没有特别注意他。是我太太,捏着他的手问他在看什么。你可能不相信,他当时很不高兴,六岁左右的孩子,皱着眉瞪着眼,倒像是我们打扰了他!”

俞扬知道那是常周,会心一笑,“他在做什么?”

“他说他在给水泥地填颜色。”

“难道是”

“没错。是四色问题。”沈轩翥目光空茫茫的,“我问他,是从哪里看来的,他从口袋里拿出几张折叠整齐的纸,上面正是四色问题的拓扑证明。据说那是一个姓廖的中年男人给他的。我猜想,他的拒绝很可能和这位廖先生有关。”

俞扬想起常先生那句信手拈来的“回我父母家”,那与自己不相上下的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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