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另一缕魂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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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漫漫,人烟稀少的村落里,偶尔有鸡鸣犬吠之声隐隐传来,

袅袅炊烟中,一个素衣女子背着一大堆柴火缓缓往前走着,她娇柔的身影在成堆的柴火前显得异常虚弱单薄。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正要接着往前走,忽而眼前一阵眩晕,心口一阵窒息的痛楚让她难以喘气,她膝盖一软,身子一歪,一双手忽而出现及时扶住了这要倒下去的身子。

“红妆,你没事吧?”微微粗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定了定神,抬头看着来人,温婉一笑,又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你,叶大哥!”

“我帮你!”叶青皱了皱眉粗黑的眉头,把她背上的柴火摘下来取到自己身上,扶着她朝院子走去,:“你家相公不是回来了么,怎么还让你做这粗重的活?”

“慕郎!他……刚好有事出去了,平时也会帮我的”她有些不自然的说着,目光却难掩失落。

“嗯,你日盼夜盼终于把他盼回来,那些粗活重活就多交给他做,你这身子本来就弱,也该多调养调养……” 叶青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将她院子里的柴垛摆放好,又看了一眼胡乱丢在院子里的斧头,便索性拿了起来,坐在院子里帮她劈起柴来。

“叶大哥,不用麻烦你,我们自己可以的……”红妆哪里过意的去,不由上去劝阻。

“哪里就麻烦了,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 叶青扬眉一笑,笑容温暖明亮,:“反正这些事之前我都是做惯了的,你若真是过意不去,便如往常一般沏一杯桂花茶给我就好了”

红妆低头一笑,沏茶去了,以前慕南枝还没回来时,叶青见她一个女子孤弱无依,便常来帮忙,而红妆总会给他沏上一杯清茶以示谢意,一来二去,这到成了两人没有明说的习惯。

她泡好茶出来的时候,叶青已经把柴劈了大半,额头上一层汗珠,坐在那微微喘息着。

“叶大哥,你歇歇吧……”红妆将那碗茶递给他,又用衣袖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你看你弄的满头大汗的”

叶青朴实一笑,看着茶杯里漂浮的金色桂花,又看着眼前如花一般清柔温婉的女子,目光不由有些痴然,他甚至开始有些羡慕,羡慕那个男人能娶到如此柔美善良的女子。

“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二位的雅兴?”一个阴凉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吹来,带着秋风似的寒意呼啸而来。

“慕、慕郎!”红妆看着这从斜阳的逆光中走过来,身姿欣长挺拔的男人,看着他如玉面容上的阴怒之色,心中不由一颤,急忙站起身走了过去,:“你别误会,叶大哥看我背的柴火太沉,便过来帮我……”

“这种活留给我做便是,何须劳烦外人!?”慕南枝一脸不悦的的看着叶青,脸色难看至极,就好像自己领地被侵犯的饿狼,随时准备攻击来犯者,:“若是不知道,还以为我慕南枝游手好闲,只欺负自己家女人干重活!”

“慕郎!不是那样的……”红妆看着他阴沉下来的脸色,紧张的咬了咬唇,缺不知该如何解释,还是叶青率先反应了过来,起身客气笑了笑,:“大家都是邻居,我做的事只是举手之劳,你们不必放在心上!我家中还有些事情,先回去了!”

慕南枝叶不理他,只是神色高傲自负的转过身去,一个谢字也不说。

红妆心里虽然过意不去,嘴上却是不敢说什么,只目送着他走远,耳边却又听慕南枝道,:“人都走远了,还直勾勾的望着,你还真是舍不得他呀……”

红妆身子一抖,看着他黑冷冷的眸子,急忙跟着他追进屋子解释道,:“慕郎,你听我说……”

西屋里。

糖莲子正趴在那宝匣子面,看着铺在桌子上那张残破古旧的小小图纸,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压低了声音朝着筮坞戍道,

:“想不到那个野人真的没骗咱们,这宝匣子里果然另有玄机,这图纸上画的地方是不是就是‘嘲风角’所在!”

筮坞戍藏紫色的眸子微微沉了沉,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这宝匣当时掉在地上,他带着糖莲子逃跑时犹豫了一些还是带走了它,如今看来自己的抉择没有错,这宝盒底下竟然暗藏着机关,若不是方才糖莲子无意中玩弄这宝匣触碰到了机关,他们也许到现在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一张藏宝图。

“可是……这图上画的是什么地方呢?” 糖莲子拿着图纸翻来覆去的转了个遍,看着上面的沟沟壑壑,山山水水,却是怎么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筮坞也是眉峰紧皱,清诡眸光中迷雾重重,深不见底。

“哎!咱们不是本地人,对这里的地形也不熟悉,很难判断出具体位置……”糖莲子沮丧的叹了口气,忽而目光又猛地一亮,一脸兴奋道,:“对了!不如……咱们找红妆帮忙!她从小在这里长大,一定知道这上面画的是哪里!让我去问问她好不好?”

筮坞戍迟疑了一下,微微颔首,“嗯…………”

“那我这就就去!” 糖莲子欢快应着,转身拿起图纸从凳子上跳了下来,风风火火的朝门外跑了去。

筮坞戍看着她鹅黄色的身影在眼前消失不见,目光暗了暗,从怀中掏出一个金丝楠钟,不由对着它陷入沉思,

这金丝楠钟是青灯老人在他第一次去天山时送给他的,说是这金丝楠钟能指引着他帮她找到糖莲子缺失的那两缕魂魄,一缕魂魄在漫相思身上,他已从漫相思那一滴眼泪里取出了那一缕魂魄封存在这金丝楠钟里,而另一缕,照着这金丝楠钟所示,应该就在这叫做红妆的女子身上,只是,红妆身上的那一缕魂魄,他要如何获得……

糖莲子刚走到红妆门前,便见里面传来一阵争吵声,不由驻足侧耳倾听。

“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你别误会,只不过你走这一年多,他看我一人孤苦无依,过得很吃力,才过来帮我的忙,仅此而已!” 是红妆焦急辩解的声音。

“仅此而已?”男人冷笑声传来,看着她如水清柔的眸子,眸色一片阴沉,薄唇吐出来的字字伤人,:“正如你所说,我这一年多不在家,我怎么知道你们有没有偷偷摸摸的做些苟且之事!?”

红妆脸色一白,如霜如雪,水眸不由得一片水光,她不停摇着头,小脸上难掩伤痛委屈,似是不能相信深爱之人会说出如此伤人之语。

“不!我没有做过那种事!”

“呵呵~长夜漫漫,寂寞难耐,自然要找男人纾解纾解,是不是?”慕南枝是执意要惹哭她,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昔日温柔深情的眸子此刻一片揶揄嘲讽,寒冷似冰:“枉我为你在外面风餐露宿,日晒雨淋,舍了性命也要一心为你寻药,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不知廉耻的荡妇?!”

第一百六十八章风沙满天枉生录艳歌何尝行(砌花凌乱红深浅)|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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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风沙满天

“呵呵~长夜漫漫,寂寞难耐,自然要找男人纾解纾解,是不是?”慕南枝是执意要惹哭她,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昔日温柔深情的眸子此刻一片揶揄嘲讽,寒冷似冰:“枉我为你在外面风餐露宿,日晒雨淋,舍了性命也要一心为你寻药,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不知廉耻的荡妇?!”

她有些不自然的说着,目光却难掩失落。

红妆脸色一白,如霜如雪,晶莹的泪珠不觉从脸颊边淌落下来,男人鄙夷的目光似一把尖刀狠狠捅进她心口,血流不止,可那男人似生怕她痛的不够,那冷漠无情的目光一刀又一刀的在她心口凌迟。

为什么自己朝思暮想盼回来的男人,会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这般残忍,是因为不爱了么?所以想用残忍的方式让自己离开他么?

她的心很痛,头也很痛,有什么堵住心口,让她的呼吸又艰难起来,眼前的视线渐渐一片模糊。

慕南枝看到她这伤心痛苦的样子,心中却是无限快慰,有一种报复般的爽快,见她捂着胸口扶着窗棂喘息着不说话,他又一把粗鲁的将她拽到自己面前,咄咄逼人的质问道,“为何不说话,被我说中了?!”

红妆没有再说话,只是身子一软,昏倒在了他怀里,没了知觉。慕南枝看着晕倒在自己怀里的女人,黑眸闪烁了一下,忽而一手紧紧扼住她的脖子,手指渐渐力,脸上露出一片杀意。

昏迷中的女子似完全感受不到,只是无意识的微微皱了皱眉眉,苍白的小脸上蜿蜒下一滴清泪。慕南枝眉头不由轻皱了一下,黑冷冷的眸子晦暗不明,过了片刻,缓缓松开了扼在她脖子上的手,他抬手掐住她的下巴,迫她微微张启微唇,男人也微微启唇,从口中吐出一颗金丹,缓缓送入她口中。

“红妆姐姐~红妆,你在不在?”

糖莲子听着二人激烈的争吵忽而没了动静,不由紧张起来,急忙用力拍打门扉,不停叫着红妆名字。

拍了好一会,门才猛地被打开,慕南枝一脸寒气的站在门前盯着她,目光烦躁冰凉。

“我,我要找红妆姐姐……” 糖莲子被他目光瞪得身子一阵发寒,她不由往后一退,偷偷将那张图纸藏到身后。

慕南枝冷哼了一声,不屑的扫了她一眼,抬腿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

这男人脾气还真怪……!

糖莲子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小眉头,走进了屋子里,屋内,红妆正脸色苍白的坐在床边,神情很虚弱,目光有些失魂落魄的。

“红妆姐姐,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糖莲子急忙跑过去,关心的仔细打量她。

‘我……我没事……” 红妆回过神来,朝着她苍白着脸笑笑,:“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

“你真的没事?可你看上去很虚弱,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糖莲子有些狐疑的打量她、

“我真的没事……”红妆笑着摇摇头,目光落在她手上,:“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哦,对!我差点忘了!”糖莲子这才想到此行目的,急忙将那藏宝图递到红妆面前,:“红妆姐姐,你从小在这长大,一定对这里地势很熟悉,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上面画的地方是哪里?”

红妆打开那图纸,在上面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儿,沉思着缓缓道,:“这是月牙泉……”

三日后,月牙泉。

黄沙漫漫,落日长空,一望无际的沙漠戈壁上,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并肩走着。

“按照红妆姐姐所说,过了这座沙丘就是沙鸣山,山下就是月牙泉……”糖莲子低头看着手上的图纸,一边说着,一边往前指给筮坞戍看。

筮坞戍脸色依旧有些不太好,她本来想让他调养好身子再来,但是筮坞戍只恐夜长梦多,执意要先来寻找嘲风角,她自然不放心他一人前来,任筮坞戍怎么拒绝她都硬跟了过来。

“奇怪,照着红妆姐姐所画,这里该有一片胡杨林,可是这里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难道咱们走错了?”糖莲子四处望望,全然不见树林的影子,她咬了咬唇,又看了一眼那图纸,再看看四周,还是不对。

筮坞戍没有说话,风沙更大,他握着青铜古剑的手不由握紧,眼前漫漫黄沙,似有兵刃相接的声音从黄沙地底钻传来,似隔了千年万年,飘飘渺渺,听不真切。

蓦的,又是一阵风沙吹过,戈壁之上,赫然多了一个人的身影,那男人穿着一件灰蓝色的斗篷,深沉诡异,脸上还带着一个鬼面具。

‘是你?!’糖莲子看着那面具男人的身影,脸色一变,握紧图纸看向筮坞戍 ,目光不由紧张起来。上次与他交手筮坞戍受的伤还未痊愈,若是再出手……

她不敢想下去,耳边却听那鬼面面具的男人冷森森道,:“上次你们命大,被你们逃了,这次可没那么走运” 说着,他看着筮坞戍那冷冰冰的目光忽而露出一个邪恶笑意,:“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话音刚落,筮坞戍身子已不受控制的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那只黑的发紫的眸子划过一抹压抑痛楚,唇角一丝乌血流淌下来,脸色一阵惨白,

“筮坞戍,你怎么了?!”糖莲子吓了一跳,半跪下来想要扶起他,却觉得他的身子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扶不起来。

“我知道你体质特殊,百毒不侵,但是偏偏我这毒是第一百零一种”鬼面男人不慌不忙的冷笑着,手腕上的铁爪在烈日下亮的灼目,又散发着森森寒气。

“…难道…是他?”筮坞戍眸子微微一眯,寻思了片刻,脑海中闪过慕南枝的身影,今早他给他们倒了一杯酒说是要替他们践行,他当时并没有什么怀疑,便喝了那杯酒,却没想到…………!

“什么他?你……你是说慕南枝,是他下了毒?!” 糖莲子也反应了过来,小脸也是一白,难以置信的看着那鬼面男人,:“慕南枝是你的人?那……红妆姐姐……”

那鬼面男子似是懒得再与他们多说什么,他衣袖一拂,将糖莲子卷入自己怀里,又是一股黄沙吹过,戈壁上人影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望不到头的黄沙。

第一百六十九章为他献身了枉生录艳歌何尝行(砌花凌乱红深浅)|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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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为他献身了

敦煌。幽闭的密室内。

戴着‘鬼脸’面具的男人冷冰冰的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纹丝不动的米粥,目光发寒,

“为什么不吃东西?”

“你放开我!筮坞戍呢?他在哪里?”

“把桌上的粥喝了!”

“……!”

糖莲子倔强的将头转到一边,连看也不堪那碗粥一眼,那‘鬼面男子’眼眸眯了一下,端起那碗粥,强硬的抬起糖莲子的下巴就要往她嘴里灌,却不想糖莲子张口猛地咬在他的手腕上,‘鬼面男子’手腕一抖,那碗应声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碎裂之声,他幽眸一冷,反手就朝她脸上扇过去,那呼啸的冰凉掌风让她身子微微一抖,粉唇咬的死死的,那一巴掌却没有真的落下来,只是生硬的停在她耳边。

‘鬼面男子’与她冷冷对视着,那双藏在面具下的眸子让她有一种目光熟悉感,那目光像极了莫销魂。可是,怎么会呢?不会的……

她探究的看着他的幽黯眸子,想要在里面寻找一丝蛛丝马迹,那‘鬼面男子’却背过身去,手掌在虚空中一划,一抹虚影便倒映在了墙上,

虚影之上,但见筮坞戍浑身绑缚着粗长冰冷的铁链被困在一个巨大的铁笼里,铁笼上挂着一个巨大的铜锁,铁链上布着一个封印,似在吸他的内力,时而有几道长鞭凌厉而下,在他鞭痕累累的肌肤上又烙印下几道新痕。

“够了!别再打他了!你快让他们停手!”糖莲子神情激动起来,清澈的眸子一片水湿水湿的,她看着那‘鬼面男子’神情冷冷的,完全不为所动,不由放软了声音,哽咽着哭求道,

:“我求求你好不好?你放了他吧……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你是要那张藏宝图?!我!我给你……!”

“你给我?”‘鬼面男子’冷笑了一声,森冷鬼爪勾起她的下巴摸了摸,语气玩味而邪恶,:“你又想骗我?你浑身上下我都搜遍了,你身上根本就没有那张图!”

“你,你什么时候搜的?!” 糖莲子微微一愣,红着脸问道。

“昨晚趁你睡着的时候……”他薄唇贴近她的耳侧,声音冰凉而邪气,黑沉如子夜星辰的眸子闪烁着不知名的波光。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你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糖莲子脸颊更红,她下意识的抓紧领口,不可思议的涨红着脸瞪着他,小脸又气又羞。

“这么羞做什么,之前又不是没看过” 他低嗤一声,习以为常似的淡淡道。

“你说什么?!” 糖莲子目光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古怪男人。

“没什么……” ‘鬼面男子’转过身来看着她,目光在她身子上幽幽停留了片刻,忽而有些怪异的笑了一下,:“你真的想我放了他?做什么你都答应?”

糖莲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只要你答应放过他,我都答应你……”

‘鬼面男子’又是冷笑一声,薄唇贴近她的耳畔,磁性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边幽幽凉凉,透着一抹来自地狱深处的邪恶,:“包括把你的身子给我?”

糖莲子身子一颤,呆若木鸡的看着他冷酷而邪恶的眸子,小脸上的红晕退了下去,她紧紧捏着自己领口,小脸上一片雪白之色。

“我没什么耐心,也不会强求,既然交易不成,那便罢了 ”

‘鬼面男子’冷冷站起身来,转身朝门外走去,就在他的脚就快要踏出房门那一刻,突听身后传来微不可闻的声音,颤抖着传来,

“等、等一下……我……我答应你……”

“你说什么?”‘鬼面男子’猛地转过身来,直视着她,那犀利的目光如两把寒刃戳在她心口上,冻得她身子微微一抖,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是用力咬了咬唇,缓缓松开紧紧揪着的衣领,鼓足勇气抬头道,

:“我……我说我答应你,我和你做这个交易,你,不许抵赖……”

“你为了他还真是什么都肯做……”

糖莲子看不清楚他眸中的情愫,只是觉得他似乎很愤怒,这让她有些迷惑,她不是答应他了么,那为何他却好像更生气的样子,而且,他生气时候的目光…… 像极了莫销魂。

她还来不及多思考什么,那‘鬼面男子’已经一把扯下腰带,蒙住她的眼睛,将她拦腰抱起,扔在了床上,

“唔……”她痛呼一声,下意识的想要挣扎,男人的吻已经劈头盖脸的落了下来,带着一种莫名的怒气,似是发泄,似是惩罚,:“好,你既然这么想救他,我就成全你!”

看不见的恐惧让她的身子格外的敏感,糖莲子羞辱的紧紧咬着唇,将脸侧在扭在一边,娇小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眼泪哗啦哗啦的落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让她想到莫销魂,那让她有一种怪异的熟悉感 ,好像很久很久之前他们就认识。

“舒服么?” 他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又烙下一个猩红色的吻痕,残忍的邪勾起唇问道。

糖莲子清澈的眸子泛起一片恍惚迷离之色,她沉默了片刻,忽而将头转向他,声音带着微微颤抖,一字一顿道,

“莫……销……魂……!”

ps:好吧,我也不想替莫销魂辩解了,他其实的确是……真渣……gaga!

第一百七十章月下人独醉枉生录艳歌何尝行(砌花凌乱红深浅)|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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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月下人独醉

“莫……销……魂……!”

’鬼面男子’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盯着她没有说话。

“你认不认识莫销魂?!”糖莲子又问了一遍,有一种预感告诉她,这个男人应该与莫销魂有着某种关系。

“不认识” 沉默了片刻,‘鬼面男子’冷声答道。

“你真的不认识?”糖莲子不死心的追问着,一时间竟忘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羞辱。

‘鬼面男子’挑了下眉头,冰凉手掌抚上她雪白的脖颈,阴凉凉的笑道,:“看来你的相好不止一个男人啊,你这女人可真是水性杨花,那你这身子是不是也不只被一个男人享用过了?”

“我…………!”糖莲子脸色一白,还来不及辩解,男人忽而手指一用力,她的衣服刹那间撕裂成两片,她只觉胸口一片凉意,不由身子蓦的一抖,两串泪珠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小脸苍白若纸。

男人性感矫健的身子紧紧压在她身上,那炙热的气息尽管隔着面具仍然清晰的感受到那邪肆的气息扑在她身上,:“准备好了么?”

糖莲子不说话,只是小小的身子抖的更加厉害,一种强烈的恐惧让她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打湿了蒙在她眼睛上的黑布,粉唇因为咬的太过用力而渗出血丝来,脸色若即将枯萎的雪白花瓣,惊恐而无助。

那‘鬼面男子’却没有下一步动作,手指在她雪白的身子上停了下来,他看着她快要哭成泪人,身子瑟瑟发抖的样子,神情僵硬起来,那双销魂蚀骨的眸子闪烁着阴晴不定的烦乱之色,忽而,他猛地一把推开她,冷着脸站起身来。

“我最讨厌做这种事情哭哭啼啼的女人,爷的兴致都被你败光了!”

说罢,哗啦一下打开密室石门,面色阴郁的走了出去。

糖莲子侧耳听了听,确定四周再无声音,才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颤抖着拽下眼睛上蒙着的黑布,眼泪朦胧的看着四周冰冷冷的石壁,确定那人真的离开了石室,才微微放松了警惕,她屈膝环臂,将小脸埋在臂弯里,几滴晶莹泪水无声无息的落在了鹅黄色的衣袖上,

……莫销魂……你到底在哪里…………

深夜。月下,.凉亭。

一身幽蓝锦衣的男人独坐在亭子里,两手抱着一只酒坛,酒水顺着优美的脖颈划入衣衫内,那双黯然销魂的眸子酒光潋滟,乌云密布,俊魅阴凉的面容上一片烦闷沉郁之色。

为何,他竟会对她不忍,会为她心疼……明明不过只是个猎物而已,明明对她的一切,都是做戏,都是虚情。

可为何,看着她为了那个巫师宁愿献出自己的身子,他心中就燃气熊熊烈火,那火势如此旺盛的燃烧在他心口,仿佛三天大雨也无法浇灭,那种炙热的撕痛让他疯狂的想要去毁了她!

可又为何,看她哭的那般肝肠寸断,可怜无助的样子,他竟难以硬起心肠,再去伤害她?

为何,在她脆弱迷茫,颤抖着喊出自己名字时,他会心口一阵莫名抽痛,会不敢承认对她百般羞辱的就是自己。

难道……他真的对她动了情?

不!不可能的!他怎么会!

莫销魂黑如冷潭的眸子闪过一丝刺目寒光,手中酒坛狠狠摔在了地上。

“啧,鬼手公子,何事一人在此喝闷酒啊?” 一抹低沉含笑的声音突然响彻在空中。

莫销魂拧了下眉头,看也不看来人,只提起一个酒坛朝来人扔了过去,:“废话少说,陪我喝两杯!”

岁前谣从容接过那酒坛,低头闻了闻,笑赞了一声好酒,衣袍一掀,坐在了莫销魂旁边,他仰头又喝了一口酒,转头看着一脸阴郁的莫销魂,幸灾乐祸的笑道,

“我就知道,戏演多了,你早晚会对那丫头动真情……”

“你在嘲笑我?”

岁前谣无视他眸中的隐隐怒火,悠悠然的喝了一口,故作同情的叹气道,“想不到咱们的鬼手公子,也会有玩火自焚的一日”

“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莫销魂目色森寒的瞪着他,目光如野兽一般凶狠阴冷。

“何必动怒~你若真喜欢她,便留在身边便是,还是……你担心她无法接受你的真实身份?”

莫销魂不说话,只是目色阴沉的仰头又喝了一口酒,那白森森的骨爪在月色下散发着骇人的冷光。

岁前谣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眸色泛着一片酒光,淡笑道,:

“不过……她身边还有那个巫师,但也不必顾忌什么,反正那巫师也活不了多久了…………还是,你担心她知道真相后不肯原谅你?”

“酒喝够了就走,别在这里多管闲事”莫销魂斜眼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空酒坛一甩,又提起一坛酒大口大口灌了起来。

“好,好,我不在这碍您的眼了……”岁前谣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扔到他怀里,心照不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 ‘迷心蛊’是我前两日才炼制出来的,送你了,相信你很快会用得到”

第一百七十一章生死交易枉生录艳歌何尝行(砌花凌乱红深浅)|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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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生死交易

昆仑山。

碧星湖畔。

溟鲛和木樨雪相对而立,溟鲛望着天空西北风隐隐浮现的淡红色光晕光,不由蹙眉道,

“看来坞戍他是遇到麻烦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向咱们求助……”

“你打算何时启程?”

“明日一早”

木樨雪点了下头,又微微叹了口气,:“可惜这次掌门交付于我的事情紧急,不能与你同去……”

“无妨,这里便交给你了”

“嗯…一路小心…”木樨雪微微一笑,点头应道,他侧耳听着那人脚步声渐渐走远,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转而被一片暗影遮盖住了。

敦煌。沙鸣山。暗黑的子夜中。

一座山崖,拔地而起,足足有上百丈高,山崖散发腾腾死气,那是不祥,令人触目惊心。

一个铁笼静静地悬吊在半空,两边是高耸陡峭的直壁,底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崖底是一边血色湖泊,散发着浓浓血腥气味,透着诡异和恐怖之气。

哗哗哗……

一股股的水流从壁顶洞口,时断时续地倾泻而下,砸落在血湖里。让血湖更增一分殷红之色。血湖波涛翻滚,冲刷周围崖壁。鲜红而发亮的血水,渗透进周围的泥土当中,使得周围的泥土都被染成一片赤红,形成赤土。

铁笼中的男人紧紧闭着双目,浑身布满带血的鞭痕,虽然他容颜苍白,身上一片狼藉,但是神情却异常淡漠坚韧,仿佛再多的折磨,对他来说都如浮云一般。锁着他铁链上的封印在暗夜中幽幽发着绿光,宛若点点萤火。

忽而,沉寂的山崖里突的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声响,宛若飞鸟掠林。

半空中,一个紫衣女子悄无声息的飘飞过来,宛若如一朵盛开的紫莲,掀起强劲气浪,挟带片片紫花飞舞!她手中紫色流光一闪,那悬挂的铁笼便咣当一声往下垂落下来,待她轻盈落地后,那铁笼也咣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阿筮!你怎么样?!” 那紫衣蒙着面纱的女子急忙奔到那铁笼前,身后还跟着两个苗疆打扮的一男一女。

:“师姐……你怎么回来?”筮坞戍微微睁开眸子,看着眼前的女子,目光闪过一抹惊诧。

“你忘了你的长生蛊还留在苗疆么,我看那长生蛊这一阵子色泽黯淡,萎靡不振,便猜想你一定出了事……你放心,我这救你出去!”

紫苏心说着手中紫光流剑一闪,那铁笼在那流光剑凌厉一斩,便应声而碎,几抹紫色流光在那铁链上流转几下,那绑缚他的锁链便断开坠落在地,脚腕上的镣铐也断裂砸落在地,发出撞击响声。

他们刚踏出那铁笼,地底便忽而钻出许多带刺的荆棘,还有大量的枝蔓藤条,有浓郁的木灵气息弥漫在整个崖底,无数枝蔓藤条迅速相互纠缠。

“小小法阵,岂能困得住我?”紫苏心冷哼一声,手中流光紫剑瞬间呼啸而过,切割过袭来的枝叶藤蔓,大量枝叶藤蔓不断被切断!可让 惊讶的是周围一圈枝叶藤蔓虽然已尽皆切斩断。可是……不过片刻,又继续生长起来,大量新的枝叶藤蔓包围过来,阵法运转,青木气息不断凝集生长出新的枝叶藤蔓,缠绕而上,似要将他们生生困死在里面。

“师姐……小心……” 筮坞戍脸色灰白的掏出一枚火符,幻化成一团火光掷向朝他们呼啸而来的一根巨大藤枝,那藤枝与火光相碰,发出一个刺耳怪响,在半空中烈烈燃烧起来,更让人惊诧的是其余百条藤蔓也烈烈燃烧起来,带着火焰朝着他们扑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阵法好厉害……!” 紫苏心倒退了几步,眉头凝重的聚了起来,脸上不由露出惊异之色。

“师姐,你快走!”

“我不走!就算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我绝不会扔下你不管!”

“师姐……!”

眼见那上百条燃着烈烈火焰的藤条齐齐朝他们扑过来,突然一片银色剑雨倾落而下,那剑雨光夺目,闪着白茫茫的寒气,如倾盆大雨倾泻而下朝着那些妖木斩落而去,两者相撞之际,宛若大海浪涛,在拍击海岸礁石的刹那涌而上,刹那间那百条藤木上的烈焰嗖然而灭,尽数被拦腰斩断,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

随后空中一条身影飘飞而至,那人一身雪白衣袍飘然若仙的站在飞剑之上,宛若苍山负雪。清冷孤高。

“好友……”筮坞戍看着飞剑而下的白衣男子,异色双眸浮起一抹感激,:“多谢……”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溟鲛飘然至他身侧,打量着他的伤势,微微皱眉,:“你怎伤的这么重,究竟是何人将你困于此地?”

“鬼手公子……”

“鬼手公子?!他竟来了敦煌?!” 溟鲛目色一凛,想起昆仑山被他杀掉的百余条人命,手中的古剑不由蓦地握紧,脸上寒色更甚,卷起一片风雪之气。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阿筮伤的很重,咱们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紫衣女子

溟鲛还未开口,忽觉一阵阴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带着漫天肃杀之气,那气息溟鲛已然不能更熟悉,银白色的寒霜剑在手中颤动不休,嗡嗡鸣响,他眸色一紧,周身风雪萦绕,冷冷看着来人。

“溟鲛道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崖石之上,那人一身石青色的幽衣,身子 。右臂上的鬼爪。

“果然是你……!”溟鲛脸色更加难看,手中银光一闪,寒霜剑已锋利出鞘,冷冷指着对面的男人,:“昆仑山几百条弟子性命,我今日便要你血债血偿!”

‘鬼面男人’不羁一笑,挑衅般的挑了挑眉头,他身边还站着一个鹅黄色衣裙的少女,那少女一见筮坞戍立即神情激动起来,挣扎着要跑过去却被男人死死拽着手臂。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放开我!”糖莲子用力挣扎着,捶打着他的手臂,但是却撼动不了他一丝一毫,反倒把自己的手砸的生痛。

“放开她!” 筮坞戍清诡冰凉的面容浮现出一片怒色,看着莫销魂冷冷吼道。

“你是在威胁我么?”那‘鬼脸男子’不屑的冷哼一声,将糖莲子硬生生拽到自己面前,双手暧昧的在她身上游走,语气冰冷而挑衅,:“我就是不放,你又能奈我何?这是你求人的态度么?!”

筮坞戍那双深沉潭水的异色眸子与他冷冷对视了片刻,静静开口道,:“放了他们,我留下来”

“不、不可以!” 糖莲子红着眼睛叫起来,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她用力的在‘鬼面男子’怀中挣扎着,目光如同一只恼怒的小母兽,:“你放开我!你卑鄙无耻!你不会好有好下场的!”,

“纵然我不会有好下场,我也要你给我陪葬!”莫销魂看着糖莲子目光中的浓浓恨意,脸色也是一寒,眸子闪过一片戾色,森冷铁爪狠狠扼在了糖莲子脖子上,糖莲子立即觉得呼吸一窒,一种死亡的气息笼罩遍她全身。

“放开她!” 筮坞戍目色一恸,清诡苍白的面容难掩虑色,山峦般的眉峰紧蹙起来,:“你到底要怎样才放了她?!”

莫销魂不慌不忙的笑了一下,冷眸阴沉沉看着他,“除此之外,我还要你把我要的东西交出来,睚眦剑、囚牛琴、狻猊炉 ,全都给我,我就放了她!”

“不,你不能给他!别给他!” 糖莲子急忙喊道,可是声音还没落下,便觉得呼吸一窒,那扼在她雪白脖颈上的铁爪用力一,耳畔边传来男人地狱般的恐怖声音,:“闭嘴,别逼我现在就杀了你!”

“住手!”

“我没什么耐心,你到底交不交出来?” 那‘鬼面男子’冷冷说着,看着筮坞戍眸中的矛盾挣扎之色,邪气的冷笑一声,铁爪在糖莲子雪白的脖子上微微一施力,一股鲜红色的血便顺着她脖颈流了下来。

糖莲子眉头轻皱了一下,却倔强的死死咬着唇,不吭一声。

“住手!!”那刺目的红艳刺痛了筮坞戍的眼睛,让他清诡岑寂的目光泛起一片虚影摇曳的凌乱之色,,他紧紧盯着莫销魂的森冷鬼爪,一字一顿的用力道,

“放了她!!我………………答应你!”

“不行,不可以给他!你忘了你师父的遗愿了么?!那都是你九死一生、千辛万苦得来的,我不许你给他!” 糖莲子哭着摇头,小脸上泪水涟涟,,在‘鬼面男子’怀中徒劳的挣扎着哭叫,:“你杀了我!杀了我吧!纵然我死,我亦不会让你如愿的!”

恰在此刻,两条青色白绫不知从何处如琴弦一般飞洒而来,如蛇一般紧紧缠在了那只墨色鬼爪上,让他动弹不得,随即一片青色银针飞洒而下,数千根银针闪着寒光刺向莫销魂的眼睛,莫销魂猝不及防,猛地向后翻飞,身影退开几尺。

那道青色衣袖翩然翻飞,又从里面飞出两条青绫,缠住糖莲子的腰肢,将她顺势一带,卷入自己怀中。

碧荷似的青色衣袖淡淡垂落,一抹清灵出尘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糖莲子看着将自己搂入怀中的男人,看着他疏离刻薄却又清绝出尘的眉眼,不由惊叫道,

“青子衿……!怎么会是你!”

第一百七十二章霜重风雪骤枉生录艳歌何尝行(砌花凌乱红深浅)|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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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霜重风雪骤

晨光渐亮。

屋内。刚出炉的烧饼喷香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屋子。穿着胭脂色衣裙的少妇素手掀开蓝色布帘,手中端着一碟金黄色的烧饼,朝着里屋软软唤道,

“慕郎,起床吃饭了……”

她喊完他,又从灶房里端出两碗小米粥,摆好碗筷,那男人才一脸慵懒的打着哈欠走了出来,他长发未梳,就那么懒懒散散披散着,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单衣,让他清逸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慵懒魅惑。

“我去给你打水洗脸……”红妆刚想去给他打水,便被他烦躁的挥了挥手,不耐烦的打断道,

“今日不洗了,总是洗来洗去也是是怪烦的,我的脸又不脏!”

红妆楞了一下,不再多说什么,垂下头坐了下来,:“那……吃饭吧……”

慕南枝拧眉朝桌子上望了一眼,只有两碗清淡小粥偶,几个炊饼,还有一碟小咸菜,面色不由更是一沉,:“怎么没有肉,这么清淡的饭菜如何下口?你把我当羊喂么?!”

“早上也要大鱼大肉,不会很油腻么……”红妆见他大为不悦的样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有些迷惑的呢喃道,:“我记得你以前早上不是都喜欢吃些清淡饭菜么,我们之前也一直是这样的……”

闻言,慕南枝脸色愈加难看,他大步走过去,将桌子用力一掀,那桌上的饭菜便噼里啪啦的砸落在地上,碗盘碎裂的声音清脆而又刺耳的响彻在屋子里。

不顾她掩口惊呼和眸子浓浓的惊诧,他已先发制人的动作粗鲁的将她拽到眼前,目光凶狠如狼,阴晴难辨,:“以前以前以前!你总提以前做什么?!你不懂人是会变的么?我以前吃素难道就要一辈子吃素?!”

红妆看着他眸中的暴烈骇人的目光,身子被吓的一抖,情不自禁的朝后退去,身子却咚的一下撞到身后的墙壁,那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蛋此刻更是苍白若雪,那双柔软如花的眼眸一片水湿水湿的,无辜又楚楚可怜。

慕南枝见她吓成这幅样子,目光并没有柔和几分,反而一步步逼近她,冰冷修长的手指用力抬起她的下巴,

“我警告你,日后莫要在我面前提起从前,你要接受的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要取悦的也是现在的我,听清楚了么?!”

红妆没有说话,只是含泪看着他,只觉得眼前的男人似陌生至极,仿佛从来不认识一般。

恰在此时,屋外,忽而传来一声娇笑,一个女子声音传了过来,

“哎呦,表姐夫,你怎么刚回来就欺负我表姐呀,还把她给弄哭了,我可是要不饶你的~~”

这般说着,一身橙红色夹袄,下身穿着烟粉色镶花裙的女子袅袅走了进来,那女子生的明艳而娇媚,仿佛盛开在阳光下的杜鹃花,明眸皓齿,唇色绯红,光照人。

“柳莺,你怎么来了?”红妆见着笑盈盈走进来,媚眼含春的女子,急忙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苍白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我这不是听说表姐夫回来了么,就特意来看看你们嘛……”柳莺绞弄着手中的绣帕,目光如流水般在慕南枝的脸上流淌,眸色含情含笑,:“谁知道刚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出,嘻嘻~~”

见慕南枝冷冷看着自己,似是在迷惑什么,不由拿着绣帕捂嘴一笑,:“表姐夫,你走了一年多,不会把柳莺给忘了吧……以前咱们三个可是经常在一处玩的呀……”

她这般说着,便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撒娇似的嗲嗲笑着,目光含情,妩媚动人,胭脂香气扑鼻而来。

“没有……怎么会忘呢……”

慕南枝注视着她娇嗔的眸子,目色渐渐好转,这女人生的倒是标志动人,比起这个所谓的‘妻子’,明显风情许多。

“我就知道表姐夫不会这么没良心~~~~”柳莺满意一笑,转头看着红妆,柔柔笑道,:“表姐,今日就让我来替姐夫接风洗尘,咱们去镇上的‘翡翠楼’好好吃上一顿吧!这姐夫在外奔波了一年多,日日风餐露宿,一定受了不少苦,回来想吃些好酒好菜也是人之常情,你就别生气了!”

红妆咬了咬唇,看了一眼慕南枝,见他目光冰冰冷冷的看着自己,想了想,垂眸轻声道,:“不如你们两个去吧……我还有一条绣被没有做完,下午还要赶着给王大娘送去……”

“这样啊,可是……”

“不用理会她,咱们两个去便咱们两个去!”慕南枝脸色又冷了下来,他打断柳莺,淡淡瞥了一眼红妆,拉起柳莺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荒漠驼铃枉生录艳歌何尝行(砌花凌乱红深浅)|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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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荒漠驼铃

荒漠。客栈。

溟鲛在屋内已为筮坞戍疗伤有一个多时辰了,糖莲子心急的等在外面,来回溜达着,几次想要进去看看,但是看着像是御前侍卫一样把守在门口的紫苏心,又咬了咬唇退了回来。

“有昆仑剑仙为他疗伤,你还担心什么?他死不了!” 青子衿飘飘悠悠的来到她身前,一身青衣清绝如荷,纤尘脱俗,眉目间水光清凉。

“青子衿,你方才怎么会突然出现,你不是一直在和韶哥哥在药仙谷么?”

糖莲子看着他,想到方才那惊险一战,手心还是微微冒着冷汗,若不是他出手将自己救下,说不定自己真的会死在那个什么‘鬼手公子’的手里,她也未想到青子衿的功力如此之深,竟能与鬼手公子打个平手,也幸亏还有溟鲛和紫苏心,故而鬼手公子再厉害也难以以一敌三,故而他们才得以逃脱。

“你哪次有性命之忧的时候我没有出手相助?”青子衿屈指弹了弹她的脑门,看着她吃痛的痛叫一声,那刻薄的薄唇不由微微扬了一下。

“可是有好几次我身处危难也未见你救我~~”她揉着被敲痛的额头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 青子衿侧眸看着她,面色不善。

“额。没、没什么啦……” 糖莲子急忙摆摆手,避开他的目光,拱手笑道,:“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她刚说完,便听门吱呀一声打开,溟鲛一人神色微透倦色的走了出来。

“溟鲛道长,他怎么样了!”糖莲子急忙跑过去,一脸关切的询问道,

溟鲛面色平静的淡然道,:“你放心,我已替他疗伤止血,他的身子已无大碍,再休息一晚,便可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我进去看看他!” 糖莲子说着,便要冲进房间里去,却被一个紫色衣袖伸臂一拦,挡住了她的去路,紫苏心目色严肃的看着她,

“你没听见道长说么,阿筮需要静养,现在都这么晚了,你莫要再去打扰他!”

糖莲子看着紫苏心丝毫没有商量余地的冰冷面容,知道再说什么也绝不会让自己进去,更何况她还是筮坞戍的师姐,也不好多与她争辩,只得讪讪的红着脸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便让他好好休息……”

溟鲛看了一眼众人,开口道,:“今日天色已晚,咱们便在这里休息一日,明日一早,再商议寻找‘嘲讽角’之事”

“嘲讽角……溟鲛道长……你……?”

溟鲛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解释道,:“方才在屋中,我已答应助他一臂之力,待寻到嘲风角之后再回昆仑山”

“那太好了!”糖莲子高兴的连连拍手,:“有你们相助我就放心多了,我们一定可以顺利找到嘲风角!”

青子衿懒懒打了个哈欠,转身朝客栈外走去。

“子衿,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你既已无性命之忧,那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自然是回药仙谷,那里灵气充沛,是我修行的好地方”

“可,你不帮我们一起去找‘嘲风角’么?”

“哼~我对那东西没兴趣,” 他冷冷淡淡说完,又掩口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顷刻间,身形化成一股青烟远远遁入天际,只留下那清冷如玉的声音幽幽袅袅的传了过来,:“千灯万盏,不如心灯一盏,丫头,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三日后。

沙鸣山,荒漠。一行人在沙漠中急匆匆的赶路。

金黄色的戈壁上,漫漫大漠,沙丘连绵,沙浪起伏,金黄的沙子在太阳光下散发出耀眼的金光宛如浩瀚的海洋。远处,隐隐有驼铃阵阵, 羌笛之声,或轻或响的传来。

有溟鲛为他疗伤,筮坞戍身子果然恢复的很快,脸色也正常了好多,糖莲子和紫苏心本想让他再多休息几日再来,可是筮坞戍却不肯听,他只担心多耽搁一日,嘲风角落入魔人之手的风险便更多一分。

“应该就是这里了……” 溟鲛看着手中地图,站在黄沙之中,风雪寒眸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黄沙,他眸中的千年风雪之色即使在炙热烈阳照烤下,也依然未有一丝一毫的消融,一片冰凉。

他衣袖一挥,带出一片风雪萦绕,万千风雪落在黄沙之上,如巨浪拍岸,只听轰然一声巨响,那黄沙被震得腾起百米高,待黄沙落地,一块黑色石碑赫然矗立在金黄色的尘沙之中。

糖莲子看着那石碑,目光泛起一片波光,她转头看向筮坞戍,不解道,:“难道这才是地图上画的地方……难道红妆姐姐真的骗了咱们?可是……她看上去并不像是坏人……”

“骗你我二人的不是红妆,是慕南枝……” 筮坞戍目光幽深的盯着那漆黑如墨的石碑,:“是他在那地图上做了手脚,故意引咱们落入陷阱……”

“……那红妆姐姐知不知情,她会不会有危险……”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眼下最要紧的是看看这石碑有何玄机!”

紫苏心打断她,走到那石碑前,伸手朝着那黑色石碑探了过去。

“师姐,小心!”筮坞戍话音未落,便见那石碑上乍然闪过几道闪电,凌空霹雳而下,若不是紫苏心躲闪的快,那几道闪电恐要将她的手劈断。

那石碑上忽而冲出一道道光华,万千古字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全部冲了出来,浮现在虚空中。

“呼呼呼”

更多的古字闪耀着光芒,浮现在半空中,那石碑周围像是有一颗颗星辰在摇曳光华,在血色的夕阳下尤显得神秘。

就在此刻,漫天飞扬的黄沙之中,忽而浮现出了一个太极八卦图两个阴阳鱼抱中而居。四周光华流转,光芒大盛。

巨大的太极卦四周,万千古老符文先后发出光芒,像是一组神秘而又古老的密码在闪耀,八卦的符文明灭不定,最终按照繁复的顺序变换多次后,终于同时全部亮起,发出夺目的光芒。

“轰”

又是一声沉闷的震动,太极八卦图忽而放出刺目光芒,里面不时有耀眼波光闪烁不休。一股莫名的无形力量向众人拉扯而来。在下一刹那,所有人都感觉天旋地转,接着眼前一黑,众人全部进入到了石碑之中中。

“啊……”

“啊…………”

轰隆隆,轰隆隆,一阵阵巨响从地底传来,

整片沙鸣都一阵剧烈摇动,仿佛天穹要塌下来了一般,就在血色残阳消失的刹那,天空中那个巨大的太极八卦图彻底闭合,慢慢消失在了黄沙之中。

石碑之中,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四周弥漫着诡异的味道。

糖莲子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越走越害怕,不由惊声叫道,

:“筮坞戍!筮坞戍!你在哪里?”

“……我在这” 耳边响起那清幽低凉的声音,

身体忽而被一个胳膊拽入那温暖的怀里,清冷的雪松之气淡淡萦绕在她身边,那熟悉的气息让她整个人微微放松下来,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小声问道,:“我……我们这是在哪里?”

“…………应是在石碑之中”

“石碑里?!那……那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出去?!” 糖莲子伏在筮坞戍胸口,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像是快要窒息,:“我……我觉得……很闷,好像要喘不过气……”

“忍耐一下,我这想办法带你出去……” 搂在她腰肢上的手紧了紧,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腕,朝着前方缓缓走去。

四周很静,只有他们二人的脚步声忽轻忽重的响起,如此走了一会,忽听糖莲子小声问道,

:“那日,若是青子衿没有出现,你真的会为了救我把睚眦剑、囚牛琴、狻猊炉……都交给鬼手公子?”

“……会……”

“可……那些都是你千辛万苦才得来的,你真的愿意用它们来交换我……”

“没有可以再去夺……但我不能置你安危于不顾……”顿了一下,又听他道,:“更何况我答应过你师父,要保你平安……”

糖莲子心中莫名一暖,一丝异样的情愫涌入心头,但是听着他后半句,又有些介怀,她贴近他的胸膛,小声问道,:“你救我只是因为对我师父的承诺?”

未等到筮坞戍说话,忽而眼前一片白光,一片戈壁引入他们眼帘。

一望无垠的红褐色大地,幽远而又死寂,,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大地像是被血水侵染过,呈红褐色,冷硬而枯寂,入眼一片荒凉与空旷,地面上零星矗立着一些巨大的岩石,放眼望去犹如一座座墓碑。

这天地间光线暗淡,一片昏沉,像是死气沉沉的黄昏缭绕着淡淡的黑雾。

第一百七十四章骷髅将士枉生录艳歌何尝行(砌花凌乱红深浅)|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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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骷髅将士

一望无垠的红褐色大地,幽远而又死寂,,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大地像是被血水侵染过,呈红褐色,冷硬而枯寂,入眼一片荒凉与空旷,地面上零星矗立着一些巨大的岩石,放眼望去犹如一座座墓碑。

这天地间光线暗淡,一片昏沉,像是死气沉沉的黄昏缭绕着淡淡的黑雾。

“这里是什么地方……”

糖莲子看着眼前煞气滚滚激荡的血色长空,不由朝筮坞戍靠的更近了一些。

溟鲛和紫苏心,则在不远处,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阿筮,你没事吧!”紫苏心朝着他们急步走过来,盯着筮坞戍仔细查看。

“我没事,师姐……”

黑云翻腾,遮蔽星月,笼罩苍穹。

忽而,一股妖风鼓荡天地间,如鬼哭神嚎一般,比方才的沙暴要猛烈许多倍,似有万道惊雷在劈天裂地。

待风沙落定,一座高达百余米的残破古城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城墙青苔斑驳,不仅透发着古老沧桑的气息,而且沐浴血雨后显得无比的森然,它像是自远古破空而来的庞大凶兽一般,凶煞气息慑人心魄,隐隐似有千百年的厮杀声隐隐从里面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城墙脚下堆叠着许多森森白骨,似是小山那么高,散发着腐烂令人作呕的气息。

糖莲子看着那些森森白骨,只觉从头到脚都是一片冰凉,忽而,穿过漫漫黄沙,她忽然看见许多兵将模样的人在城墙下厮杀,许多人大刀一挥,血淋淋的人头便滚落在了地上,那些个人头就地滚落,五官泣血,还不停的大睁着血眸哀嚎不止,

“啊!”糖莲子脸色一白,吓的猛地扑进筮坞戍的怀里,身子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别怕……那是幻境……都是假的……”

“可是……他们死的好惨……我还能听见他们哭嚎……”糖莲子将脸紧紧埋在筮坞戍怀里,用手紧紧捂住耳朵,那凄惨绝望的哭喊声让她心口一阵揪痛。

溟鲛看着那城门,雪亮的眸子闪过一抹异惊讶,:“城门楼上嵌的是……”

众人不禁仰头观望,只见破旧的城墙上一个巨大的法轮嵌在上面, 那法轮不断震动,同时发出了暗黑光芒,原本堆积在地面上的骸骨忽而全部站了起来,越聚越多,将他们团团围在了中间,那白茫茫地死亡气息不由让人脊背发寒,只见那为首的一个骷髅将领怪叫一声,猛地朝着他们扑了过来,其他骷颅也纷纷如被号令了一般,凌厉叫喊着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糖莲子看着那些森森白骨,只觉从头到脚都是一片冰凉,忽而,穿过漫漫黄沙,她忽然看见许多兵将模样的人在城墙下厮杀,许多人大刀一挥,血淋淋的人头便滚落在了地上,那些个人头就地滚落,五官泣血,还不停的大睁着血眸哀嚎不止,

“啊!”糖莲子脸色一白,吓的猛地扑进筮坞戍的怀里,身子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别怕……那是幻境……都是假的……”

“可是……他们死的好惨……我还能听见他们哭嚎……”糖莲子将脸紧紧埋在筮坞戍怀里,用手紧紧捂住耳朵,那凄惨绝望的哭喊声让她心口一阵揪痛。

溟鲛看着那城门,雪亮的眸子闪过一抹异惊讶,:“城门楼上嵌的是……”

众人不禁仰头观望,只见破旧的城墙上一个巨大的法轮嵌在上面, 那法轮不断震动,同时发出了暗黑光芒,原本堆积在地面上的骸骨忽而全部站了起来,越聚越多,将他们团团围在了中间,那白茫茫地死亡气息不由让人脊背发寒,只见那为首的一个骷髅将领怪叫一声,猛地朝着他们扑了过来,其他骷颅也纷纷如被号令了一般,凌厉叫喊着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只见溟鲛手中寒霜剑出鞘,在空中凌乱,漫天的飞剑铺天盖地纷纷如雨降下,每一剑都寒光毕露,刷一下将他们头颅纷纷砍断。

忽而一个白色骷髅扛着一把血红大旗,似是将军模样的从土中钻了出来,在空中挥舞的上下翻飞,呼呼生风,如同在高空随风飘扬的旗帜。

那白色骷髅把大旗猛力挥舞了几下,毫无预兆的猛然就朝筮坞戍横扫而来。

一人一骷髅交手了几个回合,白色骷髅似是没了耐心,他指挥着那些骷髅鬼一股脑全朝他们涌了过来。

如滔滔江水,迅速就把筮坞戍淹没在骷髅骨架中。

筮坞戍异色双眸闪过一抹雷电之色,双掌合十,集结全身灵力,一道火光从掌中迸射而出。直直的射向那白色骷髅而去。

火光燃烧之处,不留任何痕迹,一切都化成了粉末,不见其踪。

没有了白色骷髅的带领,那些骷髅鬼一下就变成了直挺挺的鬼木偶,身躯僵硬的向前走去。

这些骷髅鬼像是夜行军一样,没有任何言语,安静的只有踏踏的走路声,任凭他和溟鲛如何斩杀,总能在被杀死后,又死而复生,而且变得更加强大。

“这些白骨骷髅都是千百年来战死之人的怨念所化,怨念不除,我们无法离开这里……” 溟鲛手中寒霜剑在黄沙中泛起一片雪气烟尘,又斩落数百名骷髅头颅,看着顷刻间又站了起来,越聚越多的白骨兵将,敛眉回首朝筮坞戍道。

筮坞戍眸中藏紫色波光深沉流转,腰间的蛊铃鸣动不休,“他们战死沙场,成为无主孤魂千百年,要想解除他们怨念,恐非易事……怨念恐已成执念,该如何除去……”

“你们看那是什么?”糖莲子忽而朝着城墙上的那个金色法轮,那金色法轮在闪烁着乌金色的波光,而在光芒之中,一个血红色的龙形号角若隐若现的漂浮在半空,

“难道……?!” 筮坞戍盯着那血色号角,忽而目光一动,身子朝着城墙飘飞而去,直取那血色号角。

残阳中,他一身乌衣面沉如水地站在古老城墙之上,那乌金色的光芒映照在他脸上,让他清冷诡秘的面容镀上一层雍容金光,只见他伸手探进金光之中,那金光立时大盛,,发出更耀眼的刺目光芒,似将他的整只手臂都吞入进去,

“筮坞戍!”

“阿筮!”

糖莲子和紫苏心异口同声的叫道,不由都紧紧捏了一把汗。

筮坞戍却似没有听到,只是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那一片金光,随即只见那法轮金光骤然闪烁不休,,一片耀眼的金色光芒从他手臂上散发出来,他似是感应到什么,猛然将手从那片金光之中抽了出来,但见一只通体赤红的嘲风号角闪烁着金光静静躺在了他的手心中。

“……那……是嘲风角?!” 糖莲子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片惊喜笑容,:“太好了!他拿到了!”

城墙下的白骨骷髅似并未到影响,仍然哀嚎哭叫着挥动着成千上百只鬼爪朝着溟鲛喝糖莲子他们直扑而去。

一声幽怆号角之声破空而出,从城墙上响了起来,那号角之声幽凉凄冷,悠扬飘荡、绵延回响,一丝一缕皆为愁郁,仿佛众生法相,蔚然高远,仿若高高在上的圣灵俯瞰苍生,满怀悲悯之情,令天地为之动容。

那些白骨听着这悲天悯人的苍凉号角之声,身形皆是一顿,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下来,只静静站在原地听着这曲子,忽而,一个骷髅低头掩面哭了起来,紧接着那些骷髅一个接一个的哭泣起来,声音悲凉哀恸,让人不由也跟着叹惋难过……

一缕缕黑气从那些白骨骷髅身上散开,那些骷髅竟纷纷变成了寻常兵士将领的模样,虽然身上还染着血,只是他们不再有厮杀,目光不再有杀戮和恨意,只是互相拥抱着哭泣,身上血腥戾气尽消,眸中只有对亲人的思念,对朋友的怀念。

又是一阵低低号角之声吹过,掠起一片黄沙拂过,那些兵士将领的身子便也如漫天黄沙一般,一个个纷纷扬扬的消失在了尘土之上,神情平静而安和,

“看来那嘲风角已让这些可怜的亡魂得以超生……”紫苏心欣慰的低语道。

溟鲛负手而立,仰眸看着乌云滚滚的血色长空,双霜如雪的眸子一片风雪迷蒙,:“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糖莲子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抬头看着站在城墙吹着嘲风角,目光清郁,一身乌黑衣袍飒飒飞舞的男人,含泪轻然低语,:“愿他们来世离苦得乐,再不必受战争分离之苦,愿从此世间再无征战……”

第一百七十五章枉生录艳歌何尝行(砌花凌乱红深浅)|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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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枉生录艳歌何尝行(砌花凌乱红深浅)第一百七十五章

敦煌。苦叶镇。

一直到深夜,红妆已经把饭菜热了第三遍,又快要凉透的时候,慕南枝醉醺醺的回来了,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一摇三晃的走了进来,跌跌撞撞的走进了院子。

红妆见她站立不稳,急忙跑过来扶他,一走到他身边,便闻倒了他满身的酒气还有一股胭脂俗粉的味道,那味道她很熟悉,是柳莺的。

“慕郎~~你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她吃力的搀扶住他软绵绵的身子,一步步扶着他往屋子走去。

“好酒!好……!再来一坛!”他醉眼迷离的呢喃不休,英俊的容颜带着一片绯红之色,炙热的气息在她脸颊边喷吐,让她的脸也不由跟着泛起一片玫红之色。

她扶着他回了房,服侍着他躺在床上,又为他脱了靴袜,将床上淡红色绣被盖在他身上,正起身欲走,腰肢却被一双烫热的手紧紧从身后环住,男子蛊惑炙热的气息在她雪白的脖颈上不断呼着撩人气息,

:“小莺儿,我总算抓到你了……!我看你还能跑哪里去?!”

男人醉眼迷离的调笑着,长指在她白嫩的脸蛋上刮蹭着,声音暧昧至极。

“慕郎,你喝醉了,我……我不是柳莺……”她心中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心蓦的一阵刺痛,她脸色发白的推拒着他,想要站起身来,:“你喝多了,先休息吧……”

但是身后的男人似是根本就不想放过她,他将她用力一拽,暗黑色衣袖一挥,便将她轻而易举的紧紧压在身下,隔着单薄的衣服,她仍能感受到他身上烫热的温度和强而有力的心跳,似要将她整个人燃烧起来,慕南枝乌黑魅然含着兽欲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如狼一般霸道幽冷,目光让她身子不由紧张的紧绷起来。

虽然明明已成亲多年,男女之事该早已习惯,可是他这次回来,竟让她觉得很陌生很陌生,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男人那样的目光和神色,竟让她如坐针毡,紧张不安,又脸红心跳,仿佛躺在她身边的是另一个男人。

“你当然不是柳莺,她生的可别你美艳多了,也更懂风情……”他醉醺醺的笑着,手指不老实的穿过她的衣服,在她身上游走起来。

“不……不要……” 她心口的酸涩让她不由红着眼睛抗拒起来,男人毫不留情的判词让她原本就自卑的伤口又渗出血来,她自然知道自己终日病怏怏的根本不及柳莺美艳活泼,也早就知道柳莺一直对他芳心暗许,只是之前的他,总是冷着脸对柳莺,还害怕她会胡思乱想,总会告诉她,在他心中,红妆是世间最美丽的女子。

可是,为何,他回来性情大变,这一年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呵呵……!”男人冷笑一声,烫热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醺醉的眸子带着几分醉意,几分清醒,:“你既是我的女人,就没有拒绝我的权力,我什么时候要,你就什么时候给!不过是训你几句,就受不了发脾气了?如此不懂事,如何配我为你跋山涉水的去寻药,如何陪做我的女人?!”

红妆宛若秋水的眸子微微颤抖了一下,泪水浸湿了眼眶,她只觉心像是用一把钝刀子在不停的割,让她死不了,却又痛不欲生,几滴泪珠顺着她脸颊落下来,宛若含着露水的杏花,楚楚可怜,但是慕南枝眸中去没有怜惜之意,反而一片烦躁,他含着酒气的唇霸道的覆在她的粉唇上,火热的舌强硬的撬开那片香软,衣裙被他粗鲁的撕扯下来,看着她在月色瑟瑟发抖的雪白身躯,黑眸一眯,扑在她身上野蛮粗暴的宣泄起来……

蓬莱。药仙谷。

韶华年哼着小曲如常走到花田前,算算日子,那些花苞已经很大了,相信最多再过上十日就会全部盛开,到时候小莲子回来一定会很开心。

但是,他一走进那花田,就闻到一种类似腐烂的味道,他心中咯噔一下,急忙加快了步伐,待他走到花田前,不由面色一变,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情景,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一夜时间,昨日还开的生机勃勃,含苞待放的紫瑶仙草,此刻,全都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就快要枯死,那平日里仙气飘飘的粉紫色花瓣,此刻变成一片灰黑色,如同冬日里的枯草,没有一丝生气。

“怎会如此?!”韶华年面色一变,急忙用一只手抓起旁边的水桶从井水里匆匆忙忙打了几桶水浇灌进去,但是倒进那花苗里却于事无补,那些仙草依然蔫蔫哒哒的垂在地上,没有半点生还的迹象。

“”糟了……他……!” 韶华年急乱之中忽而想到了那人,急忙将水筒一扔,直奔‘白鹤亭’而去。

‘白鹤亭’是霏云敛整理草药,研读医书的地方,那里清风徐徐,风景如画,他还在那种了许多菊花,微风吹过,便闻倒一阵恬淡花香,令人忘忧,亭子旁边还有一条清溪环绕,偶有几只小鱼在其中嬉戏,溅起朵朵浪花。

韶华年赶到‘白鹤亭’时,却并没有见到那淡然身影,不禁有些奇怪,往常这个时候他都是在这里或是钻研医书,或是摆弄草药,他虽然与霏云敛交谈不多,但是也偶尔会打个招呼,但是如今情势危急,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他,不由又有些懊悔平时未向他多打探些,

他站在亭中正寻思间,忽听不远处的草丛里,忽而传来一个很轻微的声音,那声音虽然小,却含着莫名的惊虑,还带着丝隐忍的恼意,

“师兄,请你自重……”

是霏云敛的声音!韶华年微微一愣,随即目光落在不远处那摇晃丈尺高草丛间,果然隐隐似有两个人影站在那里。

“云敛,这么长时间,你该知道我的心意……”

“……师兄,你放手……!”

“云敛……”男人的声音似是开始带着些情欲的味道,似有撕扯衣服的声音在草丛里响起。

“放手……师兄…………” 霏云敛那一向清淡的声音起了波澜,带着三分恼怒,七分恐惧。

“你在别扭什么,你我又不是……”

“师兄……!”

“啊!这是什么东西,哪里来的两只蛾子,滚开!” 草丛里不知何时突然飞来两只一红一绿两只大花蝴蝶,扑在男人眼睛上不停闪动翅膀,落下点点粉末,刺的男人脸上一阵瘙痒刺痛。

“小红,小绿,原来你们在这里,可真调皮~~让我好找~”一道清朗声音响起,随即草丛中映出一身风流之气不慌不忙摇着扇子的男人,宛若游龙,俊美潇洒,眉宇之间透着几分玩世不恭之色。

“哎?霏大夫,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你半天了……”

草丛里的两人都有些尴尬,霏云敛神色微微慌乱的整了整被扯的有些散乱的衣衫,很快与身后那玄衣男人拉开了距离,看着韶华年的清澈目光,似在央求什么,

“韶公子,找我有事么?”

“是有些要紧的事…… 霏大夫可否借一步说话? ”韶华年是何等聪明之人,只许看他们一眼,便也知道方才他们发生了什么,自然也看穿了霏云敛此刻的心思。

“好,我这就随你去!”霏云敛苍白着脸色低下头躲过身侧男人那阴沉的目光,匆匆走到韶华年身边,轻声道,:“韶公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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