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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勒拿些好肉。”

青目和敕勒是那两头狼的名字,是他废了好大的劲儿从西北带过来的。下人闻声连忙近身,想要把梁拥和那只猎犬分开,结果梁拥像护食一样,护着那头受伤的猎犬,叫他们无从下手。

“侯爷,这…”

“你这样,它很快就会死掉了。”梁敬蹲下`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梁拥的表情像凝滞了一样,片刻之后,有些依依不舍的蹭了蹭那头猎犬的头,顺从的被人带走了。

梁敬扭头看那两头在笼子里缩在笼子里的狼,眼睛眯了眯,若有所思。驯服这两头狼花了他不少力气,先以暴制暴使它们畏惧,再给颗糖让它们放松,这一贯是他的作风。他知道无论是狼还是人,都只会畏惧强者。可方才他在梁拥的眼中,分明没有看到丝毫的畏惧。

这个小孩儿好像比这两头狼还不容易驯服,梁敬眼中阴晴不定,嘴角勾了勾,露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

这孩子,倒也有几分他的血性。

梁敬盘着二郎腿看那大夫仔仔细细给那娃娃上了药,那娃娃也不叫疼,一双眼睛平静无波,嘴巴紧抿着,像个小大人。

“哼,这会儿怎么不叫疼了,当初本侯打你的时候也没使多大劲儿你倒是委屈的不行。”

梁拥抿着嘴不说话,装作哑巴。恰时梁叔进来,那小子一下子眼神放光,表情都变得柔和起来。“爹…爹爹。”

梁敬喝茶的手顿了顿,扭头看刚进门的梁叔,“哟,合着这还看人呢。”梁叔被他这一声“爹”叫的险些跪下,“世子!可不敢胡说啊!都跟您说过多少次了,爹爹是不能随便叫的,您的爹爹只有一个,不是我,是我们侯爷啊!”

他跪在床边指指梁敬,梁敬“哼”了一声,心里有些不舒服。他不嫌弃这个狗崽子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这个狗崽子居然还嫌弃他。

他的恶趣味上来了简直谁也拦不住,他指指自己,道:“听到没,我才是你爹。”

这个人太讨厌了,梁拥皱皱眉,澄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他心里还眷挂着方才那只城阳猎犬,那只猎犬身上,有股让他安心的味道,他一开始也防备着梁叔,后来梁叔给他买好吃的,还哄他睡觉,现在梁叔身上也有股让他安心的味道。

而梁敬……

他看了看梁敬,又看了看梁叔,心里知道他说的什么,但他假装没听懂的样子,指指自己脸颊上的伤口,嘴巴一瘪,十分委屈的眨着眼睛冲着梁叔喊:“爹爹,痛…痛痛。”

梁敬听他还这么叫梁叔,猛的一下站起来,走过去使劲儿拽住他的领口把他提溜起来,面露凶光,“你再冲别人喊一声爹试试,信不信本侯打死你。”

好歹是他的种,三番两次打他的脸,他梁敬的猴子屁股可不是随便就能摸的。

梁叔试图拉开他的胳膊,“侯爷,侯爷,世子还小不懂事儿,你别跟他……”

“爹爹。”

梁拥奶声奶气的又喊了一声,梁叔直接跌到了地上。

“世子”

梁敬气得不行,甩甩袖子走出了屋。

身后梁叔还在努力劝梁拥,“世子…哎…都嘱咐过您多少次了,爹爹是不能乱叫的,侯爷是生你的人,生你的人才是爹爹,你这是在哪儿学来的…”

梁拥眨了眨眼睛,“生?”他力的挤出几个字,“生…是什么?”

挺简单的问题,已近天命之年的侯府管家居然答不上来,他想了又想,小心翼翼的开口,“就是说你身上流着他的血,你是他捏泥人儿捏出来的,没有他就没有你。”

“血…血又是什么?”

梁叔苦笑,“就是红色的,像水一样。”他指指梁拥脱下来的外衣上的红色污渍,“这就是血,能弄脏衣服。”

梁拥刚学会说话没多久,他仰着小脸似懂非懂,“哦…那…我是会流血的泥人?”

梁叔顺着他点了点头。

然后梁拥扁了扁嘴,有些委屈的扯着梁叔的手,丝毫没有方才对着那两头狼的凶狠劲儿,他断断续续的说:“可…可我,不想…流着他的血。”刚学会说话没多久的他,话说的不是很利索,却字字清晰。

这世上想生在皇家的人这么多,只有天真无邪的小孩儿才对这身份弃如敝履。梁叔哀叹一声,“世子万不可这么说,这世上哪有哪个儿子讨厌父亲的道理。”

梁拥的小脑袋瓜坚定地晃了晃,梁叔看他一眼,知道他是说服不了他了,不由叹了口气。这孩子,聪明的太过分了,无论别人怎么劝他,他都有自己的想法。

这边梁敬被气得不行,好几天没搭理梁拥,任他在后院自生自灭,他搂着焕风做大人爱做的事儿。

焕风当真乖巧,手指柔柔的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吹出来的气暖暖徐徐,让他禁不住胸膛一热,“侯爷莫气,莫与小孩儿一般见识。”

焕风识人眼色的功力数一数二,知道侯爷不喜欢那野种,他对那小孩儿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不过就是个没人喜欢的,讨人厌的杂种罢了。再过上几年,梁敬娶了妻,恐怕都记不得他这个儿子的名字。

梁敬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没接话,居然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焕风,赋首诗吧。”

焕风愣了愣,问:“侯爷想听首关于什么的。”

来侯府这些日子,光是那些淫词艳诗,他不知造过多少回,刚开始他还会为梁敬几句夸奖而心动不已。后来发现,梁敬根本不懂诗,无论他作出什么样的,他都只会拍手叫好。

就像此时,梁敬说:“就以我为例吧。”

焕风沉默了一会儿,脑子里闪过过的头一个思绪居然是那日那个婢子提到的“迎春似炒蛋”,不禁暗骂自己一声堕落。思量好大一会儿他实在想不出来,便顺着梁敬腰腹处摸下去,委委屈屈,柔软的贴着对方,娇俏又温柔的揉`捏那处,“侯爷举世无双,世上没有哪个词儿配得上您。”

梁敬面上平静无波,他听腻了这些夸赞他的话,一时竟有些索然无味,推开焕风,披上外衣在庭前踱步。

侯爷善变,焕风只稍微愣了愣,便也披上外衣走出来,“侯爷,庭前冷,还是进屋吧,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梁敬回头看他,焕风肤白,抿着唇不语的模样但是格外动人。最初在那勾栏瓦舍里见焕风时,他就是觉得焕风有那么丝郑纾的味道,日子久了,那股子味道也就淡了。到了今日他越发觉得他连那人皮毛都比不上,可他现在连那人的皮毛都碰不着。

想到摸不到,想到心痒痒。

梁拥睁着眼,躺在屋里,奶娘拍打着他的背,一下下安抚。

“睡吧,睡吧,快快睡吧,不乖的话会被爹爹打屁股哟。”

梁拥瞪大了双眼,越发没有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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