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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如何。”

“侯爷开恩啊。”那书生顿时声泪俱下,头都要给他磕破了。梁敬冷笑一声,“放心,就你这样的本侯还看不上眼。”

不过这事儿倒是给梁敬提了个醒,他领回的人多,街上捡的,巷弄里带的,有许多带回来却见都没见过,连名字都记不得。于是他二话不说回头就让梁叔查了查府上有多少带回来的人,给他们点钱放他们出府。梁叔应下来,心里高兴的老泪纵横,说是祖上积的德,这下可算是显灵了,梁敬可算是要走上正道了。

后来他发现自己高兴的太早,梁敬只是品味提高了些,从挑良品改成了挑品,还净挑那些有文化的风雅之人。焕风算是一个,他乖巧又听话,床上黏人又会叫,还会写诗,是梁敬最喜欢的一个。梁敬这么个大老粗,有战事的时候喜爱打仗,没战事的时候喜爱养狗。怎么喜欢一边上床,一边让别人作诗呢?梁叔没想明白,晋宁城各色各样的茶楼里的说书的人也没咂摸出来,直到有天在梁叔在书房没管住自己的眼,瞥到了状元的画像。那心“咯噔”一下就提了起来。

糟了,这回看上了个大的。

那状元说背景也没背景,不过是先皇在位时一位大将的遗腹子,那位将军北伐时不幸惨死沙场,这个遗腹子没有随他爹的性子征战沙场,反倒是文学造诣却挺深,年纪轻轻中了状元,正儿八经儿的在翰林院做官。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喜穿白衣,端的那叫一个玉树临风,潇洒又文雅。梁敬朝堂上多看了他一眼,就惊为天人,誓要将他拐到床上。

但他出师不利,头回跟那位郑纾郑状元搭话就败下阵来。

梁敬:“百闻不如一见,郑大人真是一表人才啊。”

那郑纾后退两步作了个揖,“侯爷廖赞,郑某不过寻常相貌。”

啧,这声音也好听,跟大清早粘在荷叶上的露珠一样,咕噜咕噜滚进了他心里,不知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动听,梁敬心里被挠的痒痒,笑道:“郑大人这要是寻常样貌,本侯就没法出门见人了。”

郑纾抬头瞅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哪里哪里,侯爷英勇,晋宁城都传遍了您的事迹。”

梁敬心里也“咯噔”一声,大致知道自己在这小美人心里是个什么样儿的了。

他和郑纾完全就是两类人,本不该有什么交集。人家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梁敬说:屁,不谋怎么知道同不同。

于是他这就图谋上了郑纾,这一眨眼小半年过去了,郑纾去年做的状元,到了今年春天,他也没能把人拐上床。郑纾是个聪明人,知道梁敬心里什么弯弯绕绕,开始他还以礼相待,后来看见他则是能避则避。有次在路上遇到实在是躲不过去了,他定定的看着梁敬,不卑不亢的问:“侯爷可有何事?可否给郑某让个道儿。”

梁敬就堵着他在那深宫大道前,故作潇洒的掸掸自己衣服上根本就没有的灰,装模作样,“郑大人这是赶着去作甚?不如和本侯坐下来聊聊天,也让本侯沾点郑大人的风骨。”

郑纾面无表情道:“郑某赶着去习武。”

梁敬来了劲儿,“习武?郑大人对舞刀弄枪也感兴趣?”

郑纾抬眼看他,有些讥讽的说:“郑某愚钝,习武只为防身。”

那眼神夹枪带棍,梁敬不傻,知道这小子贼,防的哪门子身啊,分明是防着自己呢。但还别说,他还就喜欢他这股子和旁人都不一样的清高倨傲的劲儿,哪怕是碰了一鼻子灰也碰的高兴。啧,放长线钓大鱼嘛,等到美人心甘情愿躺在他床上和他你侬我侬的时候,谁他娘的还记的这会子挨得骂。

梁拥接回来是接回来了,梁敬嘱托管家找个奶娘照料他,管他吃管他穿,就扔在侯府不管了。梁叔想与他商量着找个夫子,教梁拥说话念书,就这梁敬也嫌烦,摆摆手让梁叔定夺。他腾了个空儿腆着脸去勾搭那郑大人。

晃晃悠悠哼着小调,他慕名去参加了一个什么竹亭集,是个诗画大会。他哪懂这些诗啊画的,不过是慕着郑纾的名儿去的。到了那儿,他一不会作诗,二不会画画,闲来无事得了空就巴结郑纾,找着工夫套近乎,指着一幅郑纾画的侍女图,故作姿态:“郑大人画的这幅贵妃逗狗图不错啊,啧啧,你看着这线条,多么挺拔,你看这眉眼,熠熠生辉。”

郑纾没忍住白了他一眼,不懂还要强出头,他都替他丢人。但碍于梁敬的身份,他还是强压着火气,好言相劝,“侯爷,不早了,您回吧。”

梁敬自然没走,他死皮赖脸呆到日暮。郑纾看着他的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默默在画上题了个款,“簪花仕女图,元丰二年春,郑纾。”

梁敬美滋滋的还觉得自己有了丝进展,心情舒畅的回了家。但他痛快了,有人就不痛快了。梁拥这时候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梁敬在郑纾那得了个冷脸回来,就看见梁叔在门口迎他,面色焦急,“侯爷,世子出事了!”

梁敬挑挑眉,“怎么?”

还没到夜半,府里的狼嚎声就一声接一声了,梁敬疾步往后院走,就看见院子里的笼子不知怎么开了,那小子呲着牙抱着一只受伤的城阳猎犬,脸上沾了血,看上去格外渗人。偏偏他还一副凶恶的样子,和两只狼对峙,像是要打起来。那几只狼显然是记得梁敬的气味,梁敬一进来,那几只狼闻到他的气息就往后退了几步,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他。

梁敬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原本世子只是在别的地方玩儿,后来听到一声狗叫就跑到这儿来了,哎,都怪那几个下人,连个小孩都拦不住,不知道干什么吃的。”

梁敬瞪了那个下人一眼,对方低下头不敢看他,有些畏缩,他叫人取了鞭子来一鞭子抽在铁笼上,那两只狼身形一动,后退半步,转而盯着梁敬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骇的身边的下人左右为难,不知该退该进。

梁敬朗声呵斥,“回去。”

两只狼前腿前伸,呲着牙,面色凶狠。梁敬又一鞭子抽回去,这次抽到了两头狼身旁。

“我说,回去!”

那两只狼跳着远离那处,犹豫了片刻,显然是有些惊慌,他们交换了个眼神,威胁性的冲着梁拥怒吼一声,抬脚钻进了笼子里。

下人们低着头都不吭声,被梁敬一瞬流露的煞气吓得说不出话。梁敬扭头看梁拥,头回正眼打量了下梁拥的样子,梁拥还是抱着那头城阳猎犬,脸上沾了血,看上去触目惊心。一张小脸本就瘦削,他定定的看着梁敬,还是刚才那个看狼的眼神,坚毅凶狠,毫不畏惧,毫不闪躲。

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呢。

梁敬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低头唤人:“来人,把世子抱回去,再给青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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