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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朝昀被他夹枪带棒一通损,顿时气结。分明是怀揣着好意上来的,这人却像个刺猬,字里行间都是满满的瞧不起,他自找了一腔怒火不知怎么撒,胸口起伏了几下,一把抓住沈溪的手腕,强行拽起来道:“本侯请你赴宴是抬举,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沈溪被他扯得蹙眉,一挣手臂冷冷道:“松手。”

“我不。”安朝昀轻而易举的攥着他,仗着自己练过武,下定决心要欺负这文质彬彬的公子哥了,嘴里无赖道:“沈公子,沈兄,走嘛,当小侯爷我的入幕之宾,不知多少人期盼艳羡,我保证会让你度过快活的一天。”

这话安朝昀自己说完了都觉得有点说不出的淫【】荡,果不其然沈溪的脸色更黑了,下一瞬安朝昀觉得手臂一麻,整个手指头都不听使唤,他不得已松开了手,握住前臂,惊骇的看着虎口处插着的一根银针。

“合谷穴。”沈溪对着书确认了一下,挑唇冷笑:“滋味如何?”

“你还学针灸?”安朝昀惊道:“你不是太师之子吗?”

“谁规定太师之子不能学岐黄之术?”沈溪道:“小侯爷,拿祸害人的时间多读点书去吧。”

说完,他将书整理好,旋身要走,忽听安朝昀倒吸了一口冷气,不住的□□起来。

沈溪起先觉得是这纨绔又想出了什么恶作剧,狠心走人,走到楼梯拐角处也没见安朝昀出来,心里头悬疑不定,又折了回去。

这一回去,叫沈溪大跌眼镜,他一根针扎紫了安朝昀半条胳膊,虎口处还在“呲溜呲溜”冒血。

“怎么会这样?!”沈溪愕然脱口道。

沈溪架着安小侯爷去了邻近的医馆,看病的大夫是个人瑞,捏着羊角胡子问:“你们二位是情敌吗?”

安朝昀:“?????”

沈溪:“........此话怎讲?”

“那什么仇什么怨要把人胳膊扎成这样。”老大夫呵呵说:“晚来个一时半会儿,小伙子就变成独臂大侠啦!”

“老头儿。”安朝昀:“......你做什么笑的这么开心啊?”

老大夫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年度大戏,一边笑一边替安朝昀拔了针,又给开了几贴通经活血的药。

沈溪简单的问老大夫讨教了一番关于穴位扎针的知识,便抓了药去煎。

“沈兄。”安朝昀躺在榻上生无可恋,用一条完好的胳膊勾着沈溪的衣服角,可怜兮兮的说:“我又不是真的强抢民男,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吧!吃不着鲍参翅肚还让我吃苦药?我不吃我不吃!”

沈溪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无情的将袍子扯回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兄,你可别一去不复返!别丢下我啊!”安朝昀活这么大还没在外面医馆里看过病,心里头难有点发憷,一个劲儿的嚎:“我家就我一个独苗!”

沈溪倒是没耽搁时间,快去快回,回来还给安朝昀带了包蜜饯,很嫌弃的往他枕头下一塞,指使安朝昀喝药。

安朝昀说:“沈兄你喂我吧,我左手不是常用手,拿不来碗。”

沈溪没动,安朝昀又哼唧道:“你看你右手给我扎成这样......”

沈溪这有良心的就败给了没良心的,心里还是内疚,只能去端了药碗。

安朝昀继续哼唧:“好苦啊沈兄,你要不唱首歌给我听听......”

沈溪:“嫌苦是吧?”

“嗯嗯嗯。”安朝昀:“唔唔唔”

沈溪松开了他被捏的通红的挺翘鼻子,冷眼看他大喘气:“还嫌苦吗?”

“不了不了。”安朝昀伸出左手,主动而诚恳:“自己来自己来。”

也不知道沈太师怎么育的儿,安朝昀在心里充满怨念的想,这沈溪看起来温温柔柔,手段怎么那么狠呢?灌药的架势跟灌辣椒水似的,还油盐不进,要知道从前在家里,他安小侯爷撒个娇,亲娘姨娘,丫鬟老妈子通通拿他没办法。

可能真的是书读少了,安朝昀并不晓得世上有一句话叫一物降一物。

作者有话要说:裸奔憋字数,困得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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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安小侯爷半途失踪搞的人心惶惶,贺斌一边要招呼客人,一边派人去找,虽然是玩伴,但安朝昀毕竟是安王府的独子,出了事怪罪下来,自己几个头都不够摘的。

“你家小侯爷呢!”他对着安王府的小厮气急败坏的吼。

“小侯爷不让我跟着!”那小厮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他被沈公子搂着,就赶我走。”

贺斌感到一丝恍然,心里有些奇怪,他说:“赶了你走?那太师府的随从呢?”

“沈公子没带随从。”

“堂堂太师公子,出门不带随从?”贺斌奇道:“还是说他早就故意把随从给打发了?就像小侯爷打发你一样。”

猜归猜,人不见了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贺斌内心惴惴不安了一个日夜,一早自岳海楼的客房里醒来,他就唤来了随从询问安朝昀下落。

“再多加些人手去找。”贺斌披着衣服憔悴的走到阳台上,忽见另一队人马气势汹汹的喧嚣过市。

贺斌一下子睡意全无,睁了一下眼,伸着脖子看:“奇怪了,三皇子怎么跑出来了,这声势浩大的要做什么?”

小厮替他披上外袍,小心的问:“少爷,还要找吗?人太多怕惊动了安王府,不好交代啊。”

“先不找。”贺斌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冲撞了三皇子就糟了,哎。”他推了推小厮:“找两个机灵的去探探风声。”

伺候安朝昀那个大麻烦吃了药,沈溪去浣手,恰好看见一大把岁数的老大夫宋蒿正坐在磨盘旁边剥玉米棒子。

“宋大夫一把岁数还吃这个?”沈溪眨了眨眼,略带好奇的走上前问。

“我牙口好着呢。”宋蒿毫不客气的递了一根玉米棒子给沈溪:“帮我一起剥。”

沈溪茫然失措的捧着那根玉米棒子发了一会儿楞,遂有样学样,笨拙的开始剥玉米粒。

安朝昀辗转反侧的睡在靠窗的卧榻上,这医馆里的硬榻比家里差远了,睡得他腰酸背疼,胳膊的问题其实不大,若是换做以前,他肯定归心似箭。

今时不同往日。

他撑起上半身,慢慢的推开半扇窗,从缝隙里偷看,那个文质彬彬的沈溪正背对着他坐在磨盘边,陪着须发皆白的老头剥玉米棒子,浑身的刺都敛了,时不时侧过脸询问的天真模样看起来真是软的不行。

安小侯爷一手托腮,拗了一个舒坦姿势将脑袋架在窗台上,略略出神。

“纸上得来终觉浅,尤其是这人命关天的事,更不是自己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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