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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今天的伴儿,怎么样?”

“不怎么样!”安朝昀骂道:“你当我抛绣球招亲呢?给我招个有夫之妇来怎么办?”

“别怕呀!”贺斌说:“年龄在十四到二十五之间,未曾婚配,身无残疾,如果不符合这些条件就不作数,咱们就重新抛,如何?”

安朝昀挑眉,这群王八羔子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本月招惹的桃花劫已经够多了,显然狐朋狗友们并不觉得这种发生在别人身上的艳遇是劫,还十分引以为豪。

随后安朝昀又想了想,他救那些孤女都是出于怜悯之心,那是做好事啊?怂什么?

老天应该也不会拿他耍着玩儿吧,抛个绣球而已。

“抛就抛。”安朝昀恶狠狠的说:“贺二你等着,我今天非把你的窖底喝穿。”说完,他将手中的绣球高高的抛向空中

安小侯爷自小习武,手劲非凡,这一抛绣球飞至高空,众人不了跳起来争夺拍打,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人潮涌动起伏,护院们渐渐力不从心,猝不及防的有人跌倒,场面瞬间混乱起来,纷拥而上的人像是决堤的河水,贺斌等一干人在护院们的掩护下连连后退。安朝昀那厢是一方净土,前头有一截小台阶,尖锐笔直的方角成功叫人们默契的绕开,贺斌这下明白为什么安朝昀本尊雷打不动了,这家伙简直心计。

安朝昀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们在人海里挣扎。

“绣球!绣球啊!”有人大喊。

所有人都停住了,朝同一个方向抬起头,街对面的有间茶肆,二楼的窗户朝外开着,此时从窗户里探出一个人,手里正握着那大红色的绣球,修眉紧蹙。

在场所有的纨绔除了安朝昀都认出来了那是谁,几乎可以听见下巴掉了一地的声音。

“沈溪,年龄在十四到二十五之间,未曾婚配,身无残疾。”贺斌生无可恋的说:“小侯爷我对不起你。”

安朝昀暴跳如雷:“他娘的怎么是个男的!!!”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上天抛弃的安朝昀【】

安朝昀:请问我的形象什么时候才能巍峨高大起来。

沈溪:不存在的,这辈子也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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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修】

这已经不仅仅是男人的问题了,贺斌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安朝昀,显然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只有他安小侯爷还浑然不觉。

茶肆里的人眉头皱的更深了,一抬腕,那赤红色的绣球就笔直的砸了回来。

众人心有灵犀似的散开,那绣球好巧不巧砸在安朝昀的脑门上,把小侯爷砸的天旋地转,险些一屁股坐地上。

安朝昀满脑子就一句话“他娘的这人手劲还真大,跟那张脸一点都不相配........”

小厮眼疾手快的上去扶他,维持住了安朝昀摇摇欲坠的高贵形象,在一抬头,茶肆的窗户已经掩上了。

贺斌正不知道如何下台,讪讪赔笑,忽听安朝昀问:“沈太师官大还是我爹官大?”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安王爷啊。”贺斌不解其意。

“那我就不算高攀了他。”安朝昀正了正衣冠:“走,交朋友去。”

贺斌大吃一惊,但是安朝昀长腿一迈,人就大步流星的往茶肆去了,根本没人敢拦,他哆嗦道:“小侯爷当真是英雄人物。”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沈公子脸上那呼之欲出的鄙薄之色,如果思绪能成文,那沈公子刚才已经洋洋洒洒写了一篇“纨绔批判论了。”

素来文臣武将不对盘,武将嫌文臣墨迹事儿逼,文臣嫌武将粗鲁狂妄,和朝重武,却也不委屈了众多文官,广开言路,那群文官一旦愤懑,立马挥笔开写,能把人由子到孙喷个上下五千年,就说安王以军功封侯时何等风光,策马过街入新府,板凳还没坐热,第二天就有文官写了篇“论”,抨击安王不顾百姓行人安危,快马招摇过市,傲慢无礼,不配为王,那篇论走巷游街,传得飞快,条分缕析,将安王爷从言行举止到性情表里剖了个透彻,街边卖包子的小贩手里没事也捧着一册来读,安王爷就经历了一段可称为是“人人喊打”的痛苦时期,还不知该去找谁发泄,毕竟也没有谁真的去找他的麻烦。

文臣之软刀子猛于虎也。

安朝昀并不知道这些,他走上茶肆二楼,两片镂空的墙间,他看到了那个青衣公子,低着首,一丝不苟的看书。

细缕垂发在他的鬓边飘荡,衬的他容色白皙,丽清秀。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安朝昀肚子里为数不多的墨水忽然冒了几个泡。

“你在外面待着。”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沈溪,敷衍似的打发了随从,后调整出一个自觉英俊不凡的笑容,走了进去。

“沈兄。”他端正的在沈溪对面坐下,开门见山道:“久闻大名,心向往之,冒昧的问一下,沈兄愿不愿意随我一起去参加岳海楼的宴会呢?”

他文绉绉说话说不了几句就原形毕露,沈溪将书一合,抬起眸子,眸光如冰如雪:“不敢高攀。”说完他用手指点了点书本:“读书少语,心无旁骛,小侯爷若无他事请回。”

安朝昀头一回吃这么热乎的闭门羹,他锲而不舍的劝说道:“书什么时候都可以看,回去看也成啊,岳海楼开门大吉,贺斌他们砸了千两黄金建造的长安第一楼,专门请了匠人在穹顶四壁上雕了敦煌飞仙图,晚上还有东珠琉璃灯展,一般人想看都进不去门槛,你真的不想去看看?”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沈溪垂眸,简练的吐出八个字。

这八个字安朝昀总算听懂了,他觉得十几年积攒的耐性用的一干二净,皱眉道:“沈兄,我方才跟他们有约,谁接了绣球就邀请谁赴宴,你这么不给面子,叫我好生下不来台。”

“并非我要接。”沈溪头也不抬道:“你们制定无聊游戏的规则时,难道没有考虑过会下不来台?”

安朝昀蓦地被一刺,第一次尝到了流言蜚语的坏处,像他这般被宠大的男孩子大大咧咧,压根不知道心细如发怎么写,被人“哐啷”扣个屎盆子,委屈的不行,但第一反应不是去为自己申诉,而是气哼哼质问道:“沈溪,我又不是拎着你上断头台,赴宴吃酒,还有琴瑟美人相待,你赏个脸是会死还是怎样?”

他若是好言好语辩解陈诉,吃软不吃硬的沈公子说不定还不致动气,但安朝昀这么一吼,倒把他霸王的名头坐实了。

“听小侯爷的口气,我若再说不,你是要用强了?”沈溪终于给他正眼了,似笑非笑,那笑容夹带了一丝丝嘲讽:“小侯爷强抢民女腻了,改强抢民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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