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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裂为两半,从中飞出一只巨蜂,足有麻雀大小,如一道电芒般冲向尉迟,另一只则刚出手便炸成一团白雾,逐渐凝成一层水罩,将道士笼在正中。

尉迟手中刀光乍现,自下而上将巨蜂切作两截,紧接着猱身而上,一刀劈在水罩上,只见水罩一阵剧烈波动,继而碎裂之声不绝于耳,瞬间化为一地水渍。

“这……怎么可能!”管青子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他呆了半晌,突然扑到尉迟脚下,连刀刃擦伤了脸也不顾,连连叩头:“求大人救我!求大人救我!”

尉迟一愣,突然有人破门而入,竟是静儿带着薄千张与邝煦闯了进来。

“师父!”静儿一见他,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师父,东来不见了!”

第五章、昏昏风曳竹(下)

东来刚将帽子与披风解下挂好,拿出寝衣打算换上,忽然眼前一花,满面伤痕的阿火已在面前,对他眯起绿色双眼:“又见面了。”

裴东来心中一惊,足下运气便要急退,却发现全身仿佛被无形锁链锁住,连手指都灌了铅,动作极为缓慢。他张口欲呼,却只能从喉间发出细微的咯咯声,半句话也说不出。忆及尉迟与静儿先前关于摄魂术的推测,他用尽全身力气将双臂一点点挪动,去够腰后的佩刀。

“没有用的。”阿火碧绿的眼睛泛出幽幽青光,鬼火般跳动:“自看到我那一刻起,你便逃不掉的。”他见裴东来恶狠狠地盯着他,忍不住咧开嘴笑了笑:“一般人早就俯首帖耳了,你脾气倒挺硬。”

裴东来领子一紧,已被阿火拽到身前,他突然觉得足下有变,竟如陷入流沙般逐渐下沉,察觉到桎梏乍然减轻,他飞快地握住袖中暗器,割破手掌后将其射向窗上白纸。

“谁?!”暗器划破窗纸的瞬间他听到静儿的喝声,正要呼救,却见阿火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黑血,双眼青光大盛,东来只觉胸口如遭重锤,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待他再次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隐隐有啜泣声绕在身侧,他夜间视物能力极好,很快辨识出大概,这似是一处地牢,不远角落处约有十来个半大孩子瑟缩成一团,哭泣不止。他伸手一摸,佩刀已被拿走,但腰间袖中暗器均在,靴间匕首亦是完好,心下略定,抬步向那群孩童走过去。

那些孩子似是怕得紧了,见有人过来,立刻连哭都不敢哭,只战战兢兢抬起小脸看着他,裴东来看着他们,却也愣住:相貌丑有如昆仑的、面上大块胎记有如纹身的、上唇缺失有如兔唇的,指间生蹼有如鸭掌的……还有两个白子,不过没有他自己白得这般彻底,只是全身散布大块白斑而已。

“前些日子失踪的孩子,莫非就是你们?”

指间生蹼的那个孩子颤声答道:“是,还有几个女孩子,被关在旁边那间牢里,我们这儿本有二十余人,可有八个人陆续被带走之后就再没回来……”

“你们也是被那碧眼儿抓来的?”

“是……我,我当日看见他,他问我是不是一个人,我说是,他便给了我一块香糕,我一看到香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后来,后来就在这里了……呜呜呜……”

其他孩子一听他哭,也纷纷哭了起来:“那八个人被带走后,一开始还能听到外面有惨叫声,后来就慢慢什么也听不到了……”“有几次送来的饭桶上还滴着血,我们都不敢吃……”“好可怕……”“呜呜呜……”

不耐烦再听他们哭,裴东来转身来到地牢门前,踮起脚尖从门上小窗向外张望。他细细打量着,对面的土墙上似是绘了什么图案,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模糊不清。他正努力分辨着,忽觉眼角一亮,却是阿火举着火把笼走了过来。

阿火偏过头来,正对上裴东来怒意满满的双眼,他有些兴味盎然看着这个一点儿也不害怕的孩子,将火把插在一旁,走到门前与他对视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你很好。”阿火说着,从腰间取出之前裴东来的佩刀,从窗口递给他,随后转身打开隔壁牢门,拖出一个半边脸覆盖着青色鳞片的女孩子。“那个留给你。”阿火锁上门,对裴东来指指火把,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拖着手上的孩子扬长而去。

借着火把的光线,裴东来终于看清楚对面墙上的壁画。上半身为人,下半身为蛇的女子,挥舞的青色藤蔓,雨点般洒下的泥水……

“这是……女娲造人图?”

“师父,东来不见了!”静儿将之前发现的暗器交给尉迟:“我听见暗器的声音,立刻冲进屋里,可是什么都没有,屋顶和周围我都看过了,半点打斗痕迹都没有!”她接着掏出只荷包,将一捧细小沙土倒在尉迟手中:“只是在他屋里地上发现了这么一小捧灰土,屋里明明屋里已经打扫过了,我们今天也没有出门,不应该有这东西。”

“……”尉迟凑近去闻了闻,土中有股极淡的血腥气,他还未张口,被邝煦押在一旁的管青子却叫了起来:“大人!贫道知道!贫道可以带你去找人!”

尉迟一把将他拎起:“带路!若找不到人,本官定将你碎尸万段!”

“是,是!他必是被阿火带去了女娲庙!

“这是向何处去?”静儿一把拉住管青子的坐骑:”女娲庙明明在东边,你为何向北而去?”

“回大人,北边也有一座女娲庙,只是早已废弃……”管青子小心翼翼地答道,见尉迟示意静儿放行,他这才策马前行带路,顺便向尉迟解释。

原来管青子本是泉州清静观的道童,名唤清风。三十年前,有一位自称清秋子的道人来到观中,此人谈吐清雅,道行深厚,观主白崖道长与他相谈甚欢,临行前将清风送与他,以便服侍起居。

清秋子将清风带出泉州后,得知某处有人死后化僵,为祸民间,便匆匆赶去,铲除此獠,清风对他极为尊崇,却没想到数日后,清秋子竟将他胸膛破开,用那僵尸心换了他的心脏。

“原来他早已听人说过,小道四柱皆阴,故而一出生就被家人舍与道观……”管青子含泪道:“自换了此心,小道每半年都需他赐下丹药,才能克制体内尸毒冲脑,小道也曾想一死了之,可小道自己的心却在他手中,死了也不过是个不全的魂魄,还得受他驱使。”

尉迟听着不信,只当清秋子医术过人,又善于使障眼法蒙蔽于人,却也懒得拆穿,顺着他口气问道:“这么说来,你杀害那些幼童,就为了炼丹药以求生?”

“不,不,小道怎敢!小道所食丹药不过是由草药炼成,可不知丹方,只能受制于人。小人用的那些……那些孩童脏腑,均是清秋子派妖童阿火送来,再由小人辅以材料制成金丹,供他服食。因有些材料得来不易,他才经常逼迫小道献艺于王侯皇廷,以求贵重药材。”

“罪不可恕!”尉迟怒道:“做下此种伤天害理之事,他究竟意欲何为?”

“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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