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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哆嗦翻了个身,拥着被子从脚边的包袱中拽出件衣服来。大概因为掳来的劳工全是贫苦农民,行李日军根本连翻都懒得翻,所以日山包里那些缝在棉袄夹层中的细软,与家中带出来的几支抑制剂才得以保全。他拿的是张启山换下来的一件衬衫,抱着衣服藏回了褥子中,喘着气将那件带着家主气息的衣服缓缓摊平,领口盖住鼻翼,衣摆尽量抻至腿根,随后依靠着吸嗅衣物内残存的气息平缓逐渐透骨的严寒。

是的,他在自慰。这是他在孕期渡过来势汹汹的发情期的唯一办法,也是用来抵抗透骨严寒的“妙招”。

抑制剂快用完了,所以临近发情期的几日,日山不敢再浪。况且一旦性起身体总会不自觉的和暖一些,应该也能驱走一定的寒意。他将手慢慢伸入胯下,几乎是强迫自己勃起,只要他克制着别流窜出该死的信香,动作再小一些,身后睡着的家主应该不会发现。他将身体缩得更紧,咬住嘴唇手探入裤缝之中,闭紧双目近乎卑微的自慰。

那是一种十足屈辱的感觉,睡在自己的乾元身边,却只能依靠这种方式度过发情期与严寒,而他的身体竟只是连这样程度的抚慰,也会热起来……

是因为他背后半米处就是他的乾元么?

张启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目,他是个优秀的乾元,所以即便睡在十五人一间的大通铺构成的营房内,也能清晰的从一众难闻的中庸体味中辨别出一股甜香,更别说,那股浅淡的雨后青草的甜香中还有属于他的金铁气息。

他翻过身,攒着眉宇搭上日山肩膀:“你在干嘛?”

日山的身子猝然一僵。

张启山慢慢凑上去,下身仍然保持着礼貌的距离,然而他的嘴唇贴在了日山的耳侧,低沉声线与温热的气流擦过少年耳后细嫩的肌肤,立刻让少年的颤栗遍布全身。“怎么了?”

少年僵直片刻,继而是剧烈的颤抖,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家主解释自己深夜不睡,躺在一个遍布陌生中庸的房间内,背对着自己的乾元手淫。似乎无论怎样辩白都会被盖上“不自重”的标签,这绝对不是张家人应有的作为,更不是一个少夫人理应的尊重。日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把手指从裤缝中慢慢挪出。他不想让张启山发现,他居然偷了他的衣服自慰家主已经够恶心他的了。

“……到信期了?”凑得太近,虽然仍有睡意,张启山还是注意到了少年手臂的动作。自从去年他将日山标记过后,老宅从没请他过去处理过任何一次少年的发情期,所以张启山便晓得定是定期使用了抑制剂的缘故。但是在日本人的劳工营中闻见气味,他心头蓦地咯噔一下,觉全醒了,“抑制剂用完了?”

日山恍急地摇摇头,确实没有,但也不多了。可他该说用完了,这就能很好的解释为什么他在大半夜自渎;但这时候说用完了,不是平白让家主挂心么?更有点像乘机卖惨,强求家主可怜他一般。日山虽是不会忤逆张启山的脾性,心里却仍旧是硬气男儿。既然佛爷厌他,他便断没有……硬凑上去不要脸的理由!

身体却诚实的出卖了他,畏冷惧寒的身子没有得到任何抚慰,惊吓状态下更没有办法停止颤抖,甚至从牙关里发出了细碎的撞击声。

张启山骤然恍悟,甭管抑制剂用没用完,张日山在深秋的破屋中团成一团自渎,也九成九不是为了快感。他试探着将手深入少年的被褥中,果然冰寒一片。少年发出一声惊喘,那手指上有令人羞愤欲死的爱液,可除了探入身体的手指还残余些余温,其余尽是冰凉。

“你……!”张启山哪还容他再有异,将人翻过来用力拢入怀中。日山早以冻得发僵,被他随便一拨便一头撞入一片温暖中。张启山揭开被褥与衣襟将人包裹。他常年习武,虽并没有话本中说的“绝世内功”,但习武之人呼吸吐纳间筋脉通畅,秋冬湿寒不侵还是很轻易的。日山本也该如此,可张启山与他相处时间太短,少年又很少谈及自己,所以就连张启山也不晓得他冷成这样是娘胎里带来的体质,还是前几年下斗时伤了身子,或者……坤泽就是如此的脆弱。

但日山不说,他也不便再多问。

怀中的少年发出如同小兽般的低喘,缩着手脚的小小扎挣怕给家主带来过多的不适。外头传来日本兵巡夜的声音。

张启山压低了嗓子一声怒吼:“再动毙了你!”

骤然安静。

日本兵巡夜的军靴踏压在泥泞的草稞中,溅起带水的湿响,步枪磕于皮带上发出沓沓地敲击声。冷刃热抢近在咫尺,日山忽然却再不觉得害怕,天寒地冻中除却逼冗到近前对性命的威胁,更清晰的还有源自家主的心跳,撞击着他的耳膜,一下一下鼓动血脉让他连四肢百骸都和暖起来。张启山不让他动,他便半分也不敢动,从东北出来就一路强撑着,这一松下力气,居然就这样挨在张启山怀中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张启山却再也睡不着,他搂着进入劳工营后迅速消瘦的少年,手臂越过对方肩头,挑出了那件落在被中的冰凉衣物一看,果然是自己的衣服,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所以说,即便是拿着乾元的衣物止春去寒,也不愿意求助近在咫尺的本人么?

心里倏尔难过起来,他想恐是一年前下手太重,真让这少年怕极了自己。

但抑制剂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张家人的身体,好时便是极好、坏时又是极坏,张启山是见过的。

硬朗起来近乎刀枪不入,百毒不侵;而玉山将倾时却往往连人参雪莲这等灵药也挽回不了颓势,他不能让日山就这么倒在这里。

劳工营的条件太差,对坤泽身体的摧残几乎不出一月就显示出来。张启山眼见着日山在来这里的路上,左肩中了一刀,却因为麒麟血的缘故,不到营地就已经口愈合。但随着他们陷入劳工营的时间越长,缺衣少食,少年摆弄劳动工具时手上被割开的口子,复原速度也要趋近常人了。

这不是什么好事情,这是张家有麒麟血的人身体衰弱的象征。

而营地中的劳工拢共也只有三百来号,再分成中队小队协同干活、相互监督,张启山就算有心护他,时时处处凑在一处也太过扎眼。劳工营的工作极为繁重,日本人不拿中国人当人使唤,恨不得早六点起来干活,直到天黑到什么都看不清才让歇下,晚上又唯恐他们逃跑,不仅实行小队间的连坐制,还时不时将众人聚在一起进行些“大东亚共荣,王道乐土”的洗脑讲话。

听话的、干活多的就给点好吃好喝,不听话干活慢的便是一顿好打。

几日以后,午休光景,张启山拿着用今日“工分”换来的两个细范些的杂粮馒头走到日山身边,蹲下身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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