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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样子还能处处勾人。他猛地将人拦腰抱起,转身往卧房去。

走过阿紫身边时下人道:“主子,没动静了。”

他停下脚步,嫌恶地看了眼已成一团血糊糊烂肉的人:“扔到乱葬岗去。”走了几步又道,“把那个了她钱的也打死。”

裴照被扔到榻上,对方却没压上来。片刻后传来声砸东西的脆响,忘川捏着个碎瓷片向他走来。他用瓷片贴上他的脸,嗓音中满是怜惜:“义父别怪我。”说着手腕一抖,裴照脸上便现出个大血道子,从眼角连到嘴角。忘川扔了瓷片,把裴照拉扯到铜镜前。

血糊了他半张左脸,镜子里的人脸一半白、一半红,披头散发,眼神空洞。裴照拿手背抹,红的那边没抹干净,倒是把干净的半边抹脏了。

忘川认真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跪到他身前,将头埋入他怀中,声音因兴奋而发抖:“义父,忘川爱你。如今全天下也只有我会爱你了。”

裴照无动于衷,只执着于把脸擦干净。半晌他看了眼自己满是血污的双手,静默片刻,猛地推开怀里的人,用尽全身力气扇了他一个耳光,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这晚赵楼川在茶楼左等右等不见人,本想关了大门睡觉,可是又想起白日阿紫姑娘那副泪眼婆娑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忍心。一定是出事了,他得去看看。赵楼川深吸一口气,独自出了茶楼,往百草阁去了。

他深知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如果真出了什么变故,自己独自前去也只是逞强,可不去就是见死不救,他会一辈子良心不安。他胆子小,去的路上腿软无力,几次险些腿一弯摔倒在地,还好都扶墙站住了。

他低着头快步走着,在走到百草阁所在的街口时,刚要转弯,就见两人抬着个人从阁中出来。他暗道不妙,一瞬心跳得喘不上气,急忙把头缩了回来,一手捂住嘴,紧紧贴住了墙。

赵楼川好不容易喘匀了气,鼓起勇气探头看去,只听那两人说道:“这妞本来也算有些姿色。”

“怎么着,人都打死了,还怜香惜玉上了?”

“呸,我是想她反正要死,倒不如给老子干干再打,可惜。”

“现在干也不迟啊。”

“你可别恶心我了!”

赵楼川下意识做了个吞咽动作,张着嘴不知所措。纠结片刻,叹了口气,咬着牙跟上那两人,一路上左躲右藏竟没被发现,直跟到了乱葬岗。

一人刚要将阿紫扔进坑中,另一人制止道:“等等。”

一人奸笑:“你倒是饥不择食。”

另一人竟真急急忙忙开始扒裤子。

赵楼川急得满头大汗,却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如何也不是这两人的对手。只见那大汉已褪下裤子,露出俩屁股蛋,赵楼川急中生智,捏着嗓子嗷呜一声。

大汉果真动作一滞,拎着裤腰不动弹了:“你听到了吗?”

“不会有鬼吧......”那人语毕拔腿就跑。

光屁股的汉子也觉不妙,裤子没提上来就跟着跑了:“!等等我!”

赵楼川瘫靠在墙上,大大松了口气,看两人跑远,才朝着阿紫被扔下的方向快步走去。

他先试探着摇了摇她的肩膀,轻声唤道:“阿紫姑娘?”

见人毫无反应,他边说着“得罪了”边将人翻过来仰面朝上,借月光看清她脸的一瞬间便吓得坐在了地上。赵楼川颤抖着将食指探到她鼻下,竟是还剩一丝气息。他连忙手忙脚乱地将人扶到背上,快步跑回了自家茶楼。

他让下人请来了大夫,大夫哀叹摇头,为阿紫包扎了伤口,开了几副药,却说能不能挺过去还要看她自己了。婢女为阿紫擦净了脸上血污,好好的一张脸却肿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赵楼川看了险些落下泪来,心道世上怎有这般狠心之人。又突然记起自己今晚等的本是裴照,而如今看来,他必是凶多吉少了。

阿紫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赵楼川一边为她忧虑,一边借茶楼老板身份之便暗中打探裴照的消息,却一无所获。

过了小半个月,阿紫终于睁开了眼,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又过了许多天,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某日赵楼川来给她喂药时,她极艰难地扶床坐起,捏住他的衣袖,红着眼说要回百草阁看看。

赵楼川只觉喉头发梗,只好应了她。

天黑下来,他搀着她站在暗处,低声道:“阿紫姑娘,我们说好看一眼就走......”

阿紫拧着眉,摇了摇头。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百草阁干得是不分时辰的营生,向来是彻夜灯火通明。而这时才入夜,竟已然没有了一盏亮灯。她愣愣盯着大门:“再等等......”

两人又站了许久,赵楼川刚要再次开口劝说,却见一人从百草阁大门匆匆跑了出来。

阿紫神色一颤,猛地甩开赵楼川,一瘸一拐朝那人跑去,险些将人扑到。

“你......”待他看清来人的脸,惊骇不已,半天才结结巴巴道,“阿紫......阿紫姐姐......你不是......”

阿紫没工夫与他寒暄,瞥了眼他背着的包袱,问道:“燕喜,你要走?主子呢?”

燕喜眼睛一红,竟是哭了出来,一边抽噎一边道:“百草阁,百草阁散了......大家都走了......主子昨日被带进宫去了。”

阿紫瞪大眼睛:“怎会......”

“景王爷回来了,他没死......”

五日前,皇帝驾崩,据传是因房事激烈,一口气没喘上来。女皇去得突然,虽□□,却无一子。正当大臣们因皇室血脉后继无人而忧心如焚时,那去年死在围场的景王爷却突然现了身。

燕喜拿手背抹掉眼泪,吸了吸鼻子:“不对,不该叫王爷,该叫当今圣上了......”

阿紫只觉浑身无力,直直向下倒去,赵楼川及时跑来将人扶起。

燕喜看了眼两人,道:“姐姐还活着就好......我,我回老家去了,今后有缘再见吧。”

第17章17

裴照迷迷糊糊醒过来时,眼前是一张熟悉又许久没见的脸。他揉了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半晌,喃喃道:“你这么久才找来我的梦里啊。”

坐在床边的人神色一滞,缓缓把他扶起,仔细摩挲起他的手来:“老师,不是梦,是我。”边说边引着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摸摸看。”

裴照愣愣抚着他的脸,不自觉抖了一下,眼前愈发模糊。他觉得呼吸不畅,慌忙放下手,狠狠闭上眼,急促喘息着。绝对是梦,他想。然再睁眼时,那人还在那里,一动未动。

裴照毫不客气,用尽全力招呼了周煜澜一巴掌。他不躲不拦,生生受下。一声脆响,吓得候在一边的李公公惊呼道:“陛下!”

脸上浮出清晰可见的手指印,周煜澜用指腹蹭掉嘴角的血,将另一侧脸伸过去:“还要打吗?”

裴照猛地抬起手,却停在了半空中,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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