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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遭他都一直没有出格、出的动作,但净涪却从来都不能对这位真正的放下忌惮。

他总觉得,那位竹主不简单。

净涪本尊微微颌首,‘他们两个,一个是眼界、见识最为高远的前辈,一个是高深莫测、活了不知多少年月的长者,在世界遭遇大难的时候,也很该出来支应一下门庭的。’

怎么算,净涪和左天行在他们那两人面前都是后辈、小辈,他们两个不动手、不出力,都将事推到左天行和他的头上来,那算个什么事?

佛身应道,‘好。待我将贺伟元的这一段因果了结之后,我便去寻他们一趟。’

净涪本尊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净涪佛身出了定境。

旁边静坐的净羽沙弥和翻着书页却明显心不在焉的贺伟元也陆续地转了目光过来看他。

净涪佛身对着两人点点头,便起身将自己的东西回随身褡裢里。

另外两人见他这般动作,便也都跟着动手拾起来。

很快的,所有的东西都被了回去。

净涪佛身看了看天色,再看看斜对面处的小镇入口,看了两人一眼,便先抬脚往镇口走去。

贺伟元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脚跟上。

入得镇中,净涪佛身也不寻人问路,抬眼看了看左右,就寻定了一个方向,毫不犹豫地往前走去。

净羽沙弥和贺伟元也都没多问,直接就跟上了。

这座小镇原本叫的什么名号,现在已经少有人知道了。这方圆百里之内的人,都称呼的这座小镇贺家镇。

这座小镇中也有镇长有衙门,但不论是镇长的宅邸,还是衙门,都不是这贺家镇最气派最壮观的建筑。

这贺家镇里最气派的屋舍,是贺家的祠堂。而仅次于贺家祠堂的屋舍,就是贺氏一族族长所居住的贺氏祖屋。

净涪佛身如今就是领着净羽沙弥和贺伟元去的贺氏祖屋。

贺氏祖屋的大门足有四扇,中门紧闭,只有角门开着。门户旁边,是几尊威严的门兽。而门兽侧旁,又有好几位的门子守着。

高大的朱红门户、威严狰狞的门兽、趾高气昂的门子,这样的气派,足以让街上所有行人都退避三丈。

那门前,干净、安静、威严,看得贺伟元一时都没有言语。

净涪佛身动作没有一点停顿,他直直地走向了那贺氏祖屋的中门。

净羽沙弥面上带了一丝浅笑,却也没有放慢动作,同样施施然地跟在净涪佛身稍后一点的地方。

贺伟元的动作却又是更慢了一点。

都没等净涪佛身回头,净羽沙弥便偏头看了他一眼。

贺伟元不知为何,心里平添了几分力气,连脚下的速度都快上了一点。

正好跟上净羽沙弥。

守在贺家大门侧旁的门子领头见得两位僧人带着一个小童过来,先就在面上堆了笑,躬身迎上来行礼拜见,然后道,“小子贺平,见过两位师父。不知两位师父打哪儿来的?可是有什么吩咐?”

后头的门子也一并跟上来行礼拜见,但他们拜见之后,却就是垂手在旁边站定,没有插话。

人家以礼拜见,于情于理,来客也不能失礼。

净涪佛身面上带上一点浅淡笑意,合掌弯身回了一礼。

后头的净羽沙弥和贺伟元也都一一还礼。

礼见完毕之后,面对门子的询问,净涪佛身并没有开口说话,也没叫后头的净羽沙弥和贺伟元上前来应对,而是自己摸出了先前净羽沙弥交给他的那枚弟子铭牌,转手递了过去。

门子不敢失礼,恭恭敬敬地双手捧了过去。

他也只是在那枚铭牌上扫过一眼,脸色、动作顿时就变得更为恭谨殷勤,他一边迎净涪佛身一行人往里走,一边拿目光示意后头的那些门子,另一边还抽出空闲来觑着净涪佛身的脸色,期期艾艾地低声问道,“敢问这位师父,你......您可是......那位净涪比丘?”

门子虽然只是守在这贺家镇里的一个小小家丁,但他闲暇时候,也听说过说书人的说书,还听过来往商人的谈论,知道妙音寺出了一位很很很了不得的年轻比丘,知道那个年轻比丘他叫净涪。

他还曾经感叹过一回,说自己这一辈子怕都不会有那样能得见那般人物的机缘了。

谁成想,他还在贺家门前守着,居然就有比丘递上一枚刻印着“净涪”法号的铭牌过来?

净羽沙弥一直跟在净涪佛身后头,目光也一直在这贺氏祖屋的各处建筑上转悠,听得门子这般问话,顿时就带了点揶揄地转头过来看他们这两人,插话答道:“是的啊,这位师兄就是那位净涪比丘呢。”

门子听见,原本就弯着的腰顿时又更下去了几分。

“净......净涪师父......”他花了好一段时间,才将对净涪佛身的四个字称呼说完。但他才刚刚说完,都没真正地开口说些什么,后头贺氏祖屋紧闭的大门就被人急急打开,从里头急急奔出一大串的人。

领头的,不是什么家丁、管事之流,而是一个头戴冠、腰垂玉、身着锦的老人。

门子回头见得那老人,立时就闭上了嘴,垂头恭敬地退到一旁,让出了净涪佛身身前的位置。

他这一让,那老人就很轻易地占据了那一片位置。

老人才刚稳了稳身体,就直接合掌弯身向净涪佛身拜下去。

净涪佛身自也合掌还礼。

净羽沙弥和贺伟元两人也都回了一礼。但回礼的时候,贺伟元还是抽空隐蔽地打量了那老人几眼,才垂落了眼睑。

这老人见过礼后,又双手将净涪佛身刚刚递过去的那枚弟子铭牌捧了过来还给净涪佛身。

见净涪佛身接下了,他才笑着招呼道,“今日一早有喜鹊在我门前啼叫,我还道是有什么喜事呢,原来是净涪比丘来访。贺某有失远迎,还请净涪师父包涵,包涵。”

净涪佛身笑着摇了摇头。

那老人见状,脸上笑意又更明显了几分,他看了看净涪佛身后头,目光在净羽沙弥和贺伟元身上扫过,心中不禁生出了一分不祥的预感。

若单只是净涪比丘到访,那还有可能是因为他们贺家、贺氏一族这里有一枚世尊亲传真经《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经文。

净涪比丘离开妙音寺在外头行走,为的就是集这《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经文,老人作为贺家家主,消息不算滞后,自然是听说过这些的。

他原本见到那枚铭牌的时候,也以为是这个原因。但现在......

看见净涪比丘后头跟着的人,尤其是那个小童,老人忽然想起,在他猜想的那种可能之外,还有另一种他或许不太喜欢见到的情况。

纵然心中感觉不太好,老人面上、眼底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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