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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拉起整个书院的困阵...”

沈抟睁开眼,拒绝道:“不行,她耗得起,你耗不起。没等抓到你先力竭。”

薛竹往后一躺,枕着手臂道:“所以,我是没辙了。”

沈抟双目一眯,往前探探身子,直盯着他,道:“你可能没辙了,但老萧一定有。小薛道长,妄语可损道行,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

薛竹向内一翻身,含糊道:“没有就是没有。”

沈抟轻叹一声:“哎,那就只好等我们一个个,困倦力竭,神思迟钝,让她把所有孩子都啃食干净,这一晚上就是四五个,倒也快。然后呢,谢公子必定心内自责,范从之这个朋友呢,你也交不上了...”

薛竹霍得又坐起来,一脸羞恼:“你这什么师父,原以为给你说了,能想个法子与我。谁知竟挤兑起我来?”

沈抟轻笑:“治不了你还行?”

薛竹犹豫半天,还是老实说:“那个连转七门的解怨阵,可以放在我身上,冲身即入阵。可是我若没法在阵内治住她,就没法解怨,别人也进不来。”

沈抟恍然,道:“放我身上也行吧?”

薛竹极不情愿的点头道:“也行。”

沈抟往床内横躺,松袍散发,懒懒道:“那我来吧,比你把握大些。”看他仍坐着发呆,手臂一长,往后一揽。薛竹后脑咚一声撞在胸口。沈抟眼一闭:“睡觉!”

第47章解怨阵重历凶神苦

第二日课毕,沈抟把学生们都留在书堂里。叫进薛竹和谢范洄。斟酌了一下,柔声问道:“各位都是何时入的书院?最久的有多长时间?”

古硕环视了一下,答道:“应该是我,快一年了。然后是草儿,然后是小豆贺廉,最后来的也有四个月了。”

沈抟又问:“那之前离开书院的学生呢?”

古硕答道:“我们这些没有家的孩子,会在书院留到十五岁。之后便自寻出路。”

沈抟想了想,又问:“古硕,堂前这棵银杏树,是你最先拜做干娘的吗?”

古硕摇头:“并不是,我入书院时,就有学长拜过。我们...这样的孩子。谁不想有个娘呢。”

沈抟噎住,问不下去了。

范洄接口道:“你们拜的是树,这事倒没什么,不过树上有个恶鬼可是误会了,以为你们拜的是她。得了你们的允许,她现在才能来无影去无踪。今天得麻烦你们每个人都上手,把树砍了。”

众生哗然,面面相觑。

范洄听得烦了,高声道:“都行了,一棵树有什么舍不得。不断了香火叩拜,还真想把恶鬼请回来当妈吗?”

众生沉默,孙言斜了范洄一眼,道:“您几位都是世家子弟,荣华贵胄,哪里知道我们野孩子的心头好。谁带的响还不知道呢!”

薛竹眉毛一跳。

范洄瞪眼:“哎呀孙言!我还小瞧你了!你还是个翰林啊?谁这么缺德,点你出来当相,我不想问。不愿留下,尽管走。”

孙言江相出身,三岁起就会骗吃喝,六岁骗金银,八岁跑全局子分账。后来骗到顾思远身上,这才进了书院,历来最恐人揭他的底。适才口不择言带出行话,却被范洄点破,顿时恼羞成怒道:“你们未来时,我们拜了多年银杏都无事,你们来了,她就成了恶鬼了?我说你们带来的怎么不对?”

范洄哂笑:“祖师遗下三件宝,九州四海把名扬。俯仰乾坤江湖事,总有人和谓我知。小翰林,我带鬼来,图你点什么呢?”

孙言一惊,无声道:“探花...”

范洄道:“谁不是街头混出来的?再多话,滚回街上去。反正你也饿不死,你会...”

“从之!何必呢。”薛竹打断了范洄的揶揄,继续道:“不管怎么说,命是第一位的,不砍也得砍。”

未时正,众童皆聚于树下,因怕误伤,薛竹祭起北辰,插在树上。古硕鼓了鼓气,拔出剑来,自语道:“既然是害了山长和各位先生、学长的妖孽。今日...就恩断义绝!”说着狠狠朝银杏树砍了一剑。

众童效之,草儿最后一个,举起北辰,犹自哀叹:“这一剑下去,我又没有娘了!”偷眼看了看谢,一剑挥了下去!

沈抟和范洄同时出剑,相对而斩,各进半许。范洄抬腿横略,这棵齐腰粗的银杏,朝南而逝。

午后太阳下,整个书院平地起风,各人都听见一声喘息,轻幽,哀怨,微不可闻,却又就在耳边。

众童皆惊惧,沈抟弯下身,抱抱几个小的,道:“别怕!绝不会让她碰你们的。现在你们不允许她来了,我们就能看见她了!今晚就解决,我保证!”几个小童聚到他身前,似乎离得近些,就更有安全感。

薛竹从怀里掏出朱砂,起笔咒。一张黄纸撕成四份,极其仔细的画了张符。拿起在自己身上比了比,然后左手一扣,见符泛起幽光,这才放下,又画下一张。

范洄看了一会,奇道:“你干嘛呢?画这么小?显得你眼力好?”

薛竹没心思跟他逗咳嗽,直通通的说:“我要把阵贴我师父身上,冲身就入阵,解怨。”

范洄还是纳闷:“为什么放在道长身上?”

薛竹脸色更差了:“我打不过!”

范洄眼睛一翻:“嗨!我以为什么大事!你贴我身上不就完了么!”

薛竹一愣,停下画符的笔,迟疑的看了看范洄,目光里又有点期待。可到底不能说破,忍得十分艰难。

范洄哈哈大笑:“哎呀你这表情,你这重色轻友的眼神,啊哈哈哈哈哈!”

薛竹被他笑的脸上滚烫,更加手足无措起来。

谢得到近前,朝薛竹翻了两下手掌,又指指自己胸口。

范洄的脸色一下落下来,沉声道:“哥哥,还是我...”

谢嘴角微微扬扬,眼角却向上立起,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诡异表情,横了范洄一眼。后者立时无声。谢不用他多言,自己拿过笔,写道:一以贯之,有始有终。

薛竹看了看沈抟,沈抟点头。毕竟此事本来就是谢揽下的,由他来解决也是应该。其他人反而不该强出头,倒显得僭越了。

薛竹抿了抿嘴唇,在范洄杀人似的目光里,问了一句:“谢公子,你的命音是?”

谢低头写道:海中金。

薛竹点点头,接过笔,继续仔细小心的画起符来。画好八张符,按位排好,一一检查了一下。

范洄就在一边转来转去,脸色发青。谢并不理他,薛竹也不敢抬头看他。只是嘱咐谢道:“冲身即入阵,第一下千万看准了。如果治住她,站生门,我们就能进去了。”

有话长,无话短。及至二更天,所有的学生都没睡,聚集在一侧铺位上。谢胸口白衣上,贴了薛竹八张符咒。北辰下压一张乾戌卫灵符,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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