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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能变。”说着,伸手把个只有七岁的童子抱到身上,问道:“小豆你能背吗?你能背四句,我就给你变。”

小豆抓着沈抟袖子,顺下地来,众童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小豆便小声道:“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维...”

孙言急道:“哎呀!我都知道!”草儿赶紧拦住:“嘘!你莫急,等小豆想想的!”

小豆身担众望,憋得满脸通红。忽地跑出寝堂,往前面奔过去,沈抟两步跟上,见小豆跑到书堂前的银杏下,双手合十,念念祷告:“干娘干娘,我最喜欢道长变的戏法了,快让我想起后两句吧!”

沈抟蹲下身子,搂住小豆问:“孩子,你这是在干嘛?谁是你干娘?”

小豆指指大银杏,道:“这就是了,这是我们大家的干娘啊!”

沈抟长目眯了眯,忽的脑中一闪。怀里掏出一张雷震符,一张引水符给小豆拿着,道:“走,回去你给他们打个雷,还能下雨。”小豆雀跃的拽着沈抟袖子,拉扯着回去了。

故作神秘的念念有词,小豆把雷符高高举起,沈抟瞧准机会,左手法诀一扣。整个寝堂轰隆隆打个闪。小豆又举起引水符,高叫到:“我要下雨啦!你们看着,急急如律令!”

沈抟左手食指一扣,引水符毫无反应。小豆又喊一声:“下雨啦!”沈抟干咳一声。

薛竹忍笑忍得满脸跑眉毛,上前给小豆换了张符,说:“法师别着急,你看雷电来得快,雨来的慢呢!你再试试。”

小豆又喊一声:“雨来!”薛竹左手一动,引水符化,淋了众小童满头满脸的水花。

玩到亥时初,谢拍拍掌,左手四指并拢,往拇指上一合。草儿便招呼一声:“谢先生说天晚了,咱们歇息吧。”

众孩童纷纷就寝,薛竹在每个人床头都压了张安魂符。不多时,所有孩童尽皆熟睡。

沈抟看了看其他三人,悄声问:“你们,听说过鬼子母神吗?”

只有谢点头,无声的动了动嘴唇。范洄译道:“是婆罗门的恶神之一,专吃孩童的。道长你是怀疑这次来的是她吗?”

沈抟摇头:“肯定不可能是正神,但却有可能是后来的歪门邪教,强行制成的。”

范洄道:“我听过子母血,子母尸魂,这子母神...神也能制作吗?”

沈抟道:“是不是神,不过看受不受香火,有心促成的话,当然能做到了。”

薛竹刚要问话,忽地四人腰间法铃齐响,各人抚住。沈抟南冥反握,范洄左剑环身而走,谢把背后纸伞撑开。只有薛竹通感先觉,一张乾午诛邪符,向孙言的方向挥去,未等孙言惊醒,兜头挡住,回头示警:“都稳住,冲身了!”

沈抟一张正身符贴到胸口,面无表情,双肩缩紧,一个趔趄,清泪两行。

范洄没戴冠,长发冲散。面无人色,白的几乎透明。眉眼狰狞,泪痣殷红。

谢外氅四散惊飞,整个人跌坐在地。纸伞滚出老远,双手扶住脖颈,面色由红变紫,双目充血,浑身抽搐。

薛竹早有准备,又分出大部分心绪通感。反而无事,缓过一口气,直奔谢,扶起来猛拍两下脊背:“谢公子!谢公子!醒神。”

几个呼吸的工夫,谢缓过神来,看看几人,左手点点太阳穴。意为知道了。

范洄犹自脸色煞白,哑声道:“真是那个什么子母神?”

谢点头。嘴唇动了动,范洄道:“悬度母。”

沈抟抹了把脸,道:“不错,我也认为是她。而且孩子们确实拜了她...这才让她肆无忌惮。”

“沈先生...”草儿怯生生的唤了一句,从窗边的小榻上下来,扑到沈抟身前,又唤一声:“沈先生!是不是?是不是我们做了什么错事?”

沈抟原不忍说破,又不得不问,掂量了一下措辞,问道:“草儿,你们是不是有位银杏干娘?”

草儿点点头:“是,我们江淮...几乎人人都有位这样的干娘,难道是?”

沈抟艰难道:“恐怕就是这位干娘,一直在此...纠缠你们。”

草儿是亲眼见过悬度母噬人场面的,一时不得接受,越想越怕,手足无措。

悬度母,又叫吊菩萨,子母凶神。是百年前便覆灭的邪教,圣哲教的四大凶神之首。其余三个,分别是业障碓砌的恶罗汉,蛊毒入身的坐法师,还有极阴极煞的阴龙女。

这三者皆难得,无一不是身世八字,机缘巧合,才能得见。唯有这悬度母,竟可以人为制成。

寻阴命未嫁女禁锢,使人日夜侮辱媾和,一旦有孕,便禁其食水,每日以小儿骨肉血饲之。

到此处,众女绝食自戗者甚众。至十月怀胎期满,百不留一。一旦有人活到临盆,噩梦又重新开始。生产后的产妇将被割除双乳,使其无法哺育孩儿。缝住嘴唇,使其不能嚎哭发泄。亲眼目睹孩儿饿死在自己怀里,然后将小儿肢解零散,从母亲腹部复又塞入!

到此处,此女早已神智崩塌,浑浑噩噩。万幸不死的,千不留一!

最后,将只剩一口气的女子,往树上吊死。气绝之后并不解下,做法事敬香火,拜满七七四十九日。

从此以后,凶神制成。常人冲身即死,若招至家宅,死满三代!

沈抟轻声道:“恐怕孩子们,就是拜了一颗吊死悬度母的树,做干娘。”

范洄双拳握得咔咔响,面色极差。

谢叹口气,双唇动了动,范洄小声道:“道长和郁离休息吧,我和兄长守着。明日问问这树的来历再说。”

沈抟把草儿领到小榻上,重新给她换了安魂符。又安慰几句,转身回了内室。薛竹了通神符,也跟了进去。

谢顺顺衣袖,捡起纸伞合上。眉头微蹙,面色忧虑。范洄近前来,用手抚了抚谢的眉心,问:“怎么?哥哥你的首尾?”

谢点点头,轻轻动了几下嘴唇。范洄双眉一挑,道:“为何没有告诉我?这群妖人活该给他们写上几笔。要我在,都省的哥哥脏了手!”

谢满脸沮丧,又说了几句。范洄摇摇头:“你呀!真是全天下都放在心上。谁会知道那个劳什子邪教,还能做出俩悬度母?有一个还不够邪性的吗?当时怎么解的?”

谢左手一挥。范洄道:“这好办,有我在就不用哥哥动手了。”

谢还是皱眉,范洄又伸手去抚:“死郁离,出的什么馊主意!让你过了一回身,舍不得动手了?”

谢伸手摸摸脖颈,缓慢无声道,解怨吧。

范洄看看他喉头,低声道:“别想了,都怪我...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我们有的是时间。”

内室里二人相对打坐,沈抟闭目轻声:“你说什么事没想通?”

薛竹睁开眼,踌躇了一下,道:“总让她这么来来去去,不是个办法。可我又不敢把她困在室内,孩子多,我们守不过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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