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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

沈抟揉揉太阳穴:“这是法宝温养的占青币,爻一次一年寿,按说...不会错的。”

薛竹看看老萧道:“前辈,你...也是仪恒一脉?”

老萧往塌上一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说:“我看你,也把金丹纳了是吧?这便给你讲讲故事。”

这怀安观并不是一直单传,近百年前,沈抟的传道师尊,清枢真人座下,也有十几个弟子。

老萧行二,有个道号,叫若冲子。性情正直,嫉恶如仇。尤擅阵法,天下万物,皆为所用,变化无穷。

大师兄纳丹失败,年轻早夭。清枢真人常年闭关炼丹,不问世事。观中大小事务全靠若冲子道长决断。

老萧长吸口气,双眼上翻,好像在回忆什么:“我第一次见图南,他尚在襁褓。一身绫罗,怀里塞着个白绸,写着姓名,表字,生辰。一看就是官家私出,无人供养。我一开始以为,那老东西捡了个孩子回来,是善心大发。后来才知道,图南生辰推衍,大有渊源。”

沈抟少时,多得众位师兄看顾,是以得业最为博杂。功法剑道,符咒丹药。山医命相,风水堪舆。无一不通,却不甚深。

沈抟声音少许嘶哑,道:“第一次见丹炉,我便通体舒泰,爱不释手。众师兄说我清淡疏懒,道术百端,没一个喜欢,其实我最痴迷的就是炼丹。”

老萧冷笑:“这也就难怪,那老贼不但没害你,还将道统传你。”

沈抟望着薛竹道:“你还记得,泉州的时候,唐焕然说,在我少年时,见过我?”

薛竹点头:“是,他还说,你师父...”

沈抟道:“其实那天我并没看到他。我师父寿元将尽,炼了长生诀上的长生丹。丹成之时,祥云罩顶,异香扑鼻。当时真君祠还有些香火,唐焕然就寻此异象而来。”

老萧冷笑:“狗屁的祥云罩顶,血光冲天还差不多!他急于求成,诸事不全,强行成丹。害了我十四位手足性命!你还说是什么异象!”

沈抟闭目不言。

六十三年前,清枢真人寿至三百七十一岁。面如冠玉,青丝高挽,不过三十五六样貌。正饶有兴致打量着沈抟。

十五岁的沈抟细目薄唇,颇为清隽。眼不错神的打量眼前的炉鼎,半人来高,三足九环,阴阳篆刻。见清枢真人望来,忙一正身,稽首揖道:“师尊!叫我来,有什么事?”

清枢真人道:“图南,听说近日,你成了混元丹?我四十岁时,还没窥着混元丹的门径。真是后生可畏!”

沈抟强忍着,还是向上弯了弯嘴角:“都是师尊教导有方嘛!”

清枢真人缓缓摇头:“成丹自有缘法,方子就在那,十个倒有八个不成。”

话没说完,长袖一挥,沈抟应声而倒。清枢真人回过头,自言自语道:“果然有人是天生仙骨,你定能长生!”

伸手旋开炉鼎,白雾蒸腾,仙气缭绕。灵光透鼎而出,直冲天际。

清枢真人眼珠通红,从鼎内捏起一颗丹药,走向沈抟,喃喃念叨,吃了这丹药,就能长生了,一定能...状若疯癫,唇眉乱抖。

忽然,一声轻叹传来。清枢真人猛抬头,不知何时,丹室门框上,倚着一人,黑衣金带,眉眼轻蔑,状似纨绔。见他看来,又叹口气:“哎!清枢道长,我们还以为你早放弃了。没想到,你竟得寸进尺,要用活人试丹?”

清枢真人咬牙切齿:“唐炳?你是不是太狂妄了些,敢阻我的事?!”

唐炳不在乎的一笑:“我不敢!有人敢啊。我也不挡你。我只给七爷传个话,寿数长短,各有缘法,不可强求。”又看了看晕倒在地的沈抟:“长生仙骨,天道不觉。就算真有长生不老,也是他,不是你。”说完勉强拱拱手,回头就走。

清枢真人气势一泄,脸色青红不定,了鼎中丹药,踏出丹室,再也没看沈抟一眼。

第27章蓬莱山遇祭海龙神

上元宴。升灯赏月,祭祀三清。

清枢真人上坐,下面两厢排坐。沈抟站在当中,还没从刚才的惊讶里缓过来。

他过了年才二十,不明白师尊为何要把观主传给他。沈抟素白襦裳,外罩通臂法衣。这是怀安观的礼服。捧着一把明光熠熠的铜钱剑,并房契地契度牒名贴,手足无措。

众人面面相觑,都暗暗瞟向若冲子道长。倒是他没有任何迟疑的起身,冲沈抟稽首揖道,口祝太一,说观主有礼。

沈抟木雕泥塑般完成了仪式,宴罢,若冲子又来道贺:“恭喜观主呀!以后还要多照顾。”

沈抟面露忧色:“师兄别取笑了,师尊这是什么意思?搞得我好像偷了东西!”

若冲子满不在乎:“你想那么多干嘛!他让你干你就干!”看看沈抟又道:“对了,你二十了吧?怎么没纳金丹?”

沈抟无奈道:“师尊也没给我呀!是不是他觉得太早了?”

若冲子摇头:“以你的资质根骨,十七岁就不早。如今三年过去,竟还没给你?”

沈抟忽然想起几年前,自己晕倒在丹室里,醒来后再问,师尊一直语焉不详。只是不停的传方子给他,教他炼丹。后两年,长生诀黄泉鼎亦传了他。

不愿再想,沈抟摆摆手:“无所谓,顺其自然吧!”

又到上元,清枢真人竟整年闭关未出。沈抟萧规曹随,倒也平安。

就只与师兄疏远了很多。再也没人叫他小团子,或者小师弟。也没人把新琢磨出的本事,献宝似的跑来炫耀,然后仔细教与他知道。

沈抟自幼习仪恒道法,心中不适,不哭不笑,就只运转道法。最后真的无知无觉,无喜无悲。

直到...开始死人。

若云子,是沈抟最小的师兄,时年不过三十七岁,常说只有他和沈抟才是“一朝人”。他二十岁纳丹,高大挺秀,剑术非凡。

可若云子道长死时,身形佝偻,骨肉松弛,面容枯槁,干尸一般。要不是佩剑在侧,沈抟几不敢认。探查无果,若冲子只好葬了师弟。

沈抟在丹室门前跪坐,将此事原原本本禀告清枢真人。

“师尊,若云师兄死得蹊跷,弟子无能,查不出是何邪祟作恶。”沈抟面色沉痛,愁云惨淡。

丹室内只传出一声轻叹。再无声响。

沈抟急了:“师尊!您,您不出关查看?”可无论如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内室都不再出声。

若冲子找到沈抟时,他已经在丹室前跪了一天。口干舌燥,头晕目眩。怀安观向来以养生驻颜,修雅长命为能。这是沈抟第一次直面死亡。有些难以接受。

若冲子却告诉他,又死人了。

踉跄而至,又是一具干尸。

沈抟把所有人集中起来,守探灵大阵。三天三夜无任何邪祟出没。众人激愤气恼,不一而足。只有沈抟运转仪恒,面如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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