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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土纳身总不能练到眼珠子上去吧!

三人从子时斗到丑末,薛竹符阵压到一丈之内,被几次打中胸腹,肋骨断了两条,眼冒金星,左手紧扣,勉力支持。

沈抟浑身浴血,颈中一道裂口伤了喉头,贴着一张速愈符止血。左腿胫骨开裂,不敢用力。

那老者困在阵中,被薛竹的长剑插中右眼,镇在地上!浑身乱颤,破阵不得。嘶吼道:“你们两个牛鼻子!若现在走了,我便当没有这事。若执迷不悟,祖爷爷我舍了长生,把你们挫骨扬灰!!”

沈抟摇摇头,薛竹便道:“你伤天害理之前,就没想到有天会被铲除?”

老者阴沉沉回道:“铲除?好好好,我便舍了这三魂!你二人俱是强弩之末,我土纳身刀枪不入,如何杀我?”说着,从怀里引出三道青烟,一张嘴纳了进去。须臾,周身雾气流转,阵符簌簌直抖。薛竹忙守心神,用力压住,脸色苍白,气几乎耗尽。

沈抟伸手从怀里掏出两张深绿色符。朝老者抖了抖。老者仅剩的左眼一阵乱跳,右眼鲜血淋漓。仍不服气道:“元一木劫符?小子,就算你是木命,才不过二十七八,几年道行?就想聚劫杀我?”

这老者午时连杀三人,第四个大驿土却子时前来,定与此人同命。木克土,大驿土诸木不惧,唯大林木能解。遇到沈抟,真是天定劫数!

沈抟按住喉头符纸,轻声嘶哑:“见笑了,戊辰年大林木。”

老者抖肝搜肺的哆嗦道:“你,你...竟得筑基?!七十六岁...长生...不老?”

沈抟一瘸一拐步入阵中,其中一张绿符贴在老者丹田上,眉头一皱道:“闭嘴!不用你算年纪!”

老者慌了:“道长道长,何至于此?你木劫符一下,生死难料。何必为凡人出头?”

沈抟再不废话,面无表情,左手一动。却不料艮戌镇业符一盛,把他从符阵里抛了出来。

薛竹左手法诀压在心口,急声问:“师父,他说的是真的?会...会有性命之忧?”

沈抟摇头。地上老者周身雾气越转越快,大声说:“木劫木劫,什么叫劫?就是九死一生!你快劝劝你师父!!”

沈抟左手一动,薛竹又一道引水符打中,道:“师父,师父!不能试呀!万一...万一...”

地上老者已把雾气纳入了一多半,身上长剑摇摇欲坠。六道灵符一起抖动,薛竹一阵眩晕,还是死命抗衡。老者看出他刚不能久,大声嚷着:“便是他真有长生仙骨,肉身毁了,尽皆全废!这木劫一下,全身寸断!”

沈抟剑指一招,南冥卡入老者牙关,使其禁声。按住喉咙道:“哪能够就死!”

薛竹几步抢上,右手紧握住沈抟左手,猛摇头:“不不不师父,不...我能压住,我能的!你别试!”他虽嘴硬,可气一竭,唯死而已。

沈抟每天说他欠揍,却其实从没有打过他。眼看符阵七零八落,摇摇欲坠。劈手擒拿,只一招便把薛竹勾倒在地,左手把他双臂扣在胸前。整个人压住他,使其动弹不得。

薛竹浑身乱挺,如离水之鱼:“师父师父,你走吧!你离远点!!你还要长生不老呢!!”说着倒运心法,一口血喷在胸前,法诀见血,众符又紧一层。就身具纯阳,又有多少血够喷的?

沈抟右手把元一木劫符贴在自己胸口,嘶哑道:“邪祟不除,善恶不辨,长生何益?”喘息一会,低头看他,展颜一笑:“而且,我不要离你远一点!”说完左手法诀一扣。元一木劫符立刻化符,阵中老者登时不动。

薛竹两手得便,面色冷寂,双目凝神,沉心静气。左手法诀速变,右手一掌拍在沈抟胸口。赤红火光冲天一闪,万籁俱寂。

皖庆驿站离城二十里,药行开市,官道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天刚亮,便有一女子声音轻声唤道:“道长,道长醒来。”

薛竹悠悠醒转,眼帘抖动,眉头紧锁,双目发酸。却是不敢睁眼!

那女子声音又道:“道长醒来。多谢救命!尊,尊师似乎,不太好。咱们怎么救救他?”

薛竹一听“不太好”三字,仿佛三清法旨,道德真经!猛一翻身,圆睁二目。

场中老者早已寸寸而断,化作飞灰。只有两把长剑倒在地上。

而沈抟...浑身血污,阖目而卧,喉头结疤,胸口起伏!

哪里是不太好...简直已经非常好!!

薛竹周身乱颤,展开右手手心,登时泪如雨下!喃喃自语:“多谢灵宝天尊救度!多谢祖师爷!”他右手被灼伤几道,艮山守身符化符而出,救了沈抟性命!

昨夜被救的女子,带夫郎儿女并娘家父母家人,折返而回。刚好接回沈薛二人,千恩万谢,好生安排。

稍作休整,薛竹起笔咒画个探魂符,一手掐着沈抟脉门,一手举符周身探查,面色忧虑。

沈抟虽肉身得留,魂魄却受损严重,缩在丹田缓慢流转,所以至其昏迷。就算醒来,估计也无知无觉,不知多久才能把记忆找回来。

不过只要肉身还在,魂魄得养,总有一天会恢复。薛竹强笑笑,又画了一张安魂符,与他揣在怀里。轻声道:“师父,我买了小木头的朱砂了,草药英石,也都好了。咱们回家吧!”

第13章蹈黄泉得遇崔简容

薛竹赁了一辆马车,没惊动任何人。一路慢慢出城去了。

晓行夜宿,缓慢行进。沈抟一路昏睡,没有任何反应。薛竹却一路都在对他讲话。

“师父,身上的伤疼不疼啊?我这肋条一喘气就疼。”

“师父,我第一次帮你沐浴穿衣,原来你还挺重的呀!”

“师父咱们这次算不算替天行道了?”

“我,我说老家伙...你他妈的...可什么时候能醒啊!!”

第七天头上,马车踱到怀安观门前,薛竹掀开车帘,把沈抟抱了出来:“师父,我们回来了。”

却没想观门一响,萧老道迎出来,大惊失色:“这...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

薛竹面色一黯:“一言难尽。我现在特别后悔没好好学学炼丹。”

安置好沈抟,薛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给萧老道讲述了七杀续命之局。

萧老道紧皱眉头,犹豫道:“你要救他,可能得过阴走一遭了。找两颗返乡草捣汁灌了,他才能醒,醒了才能嗑化丹药,才能一天好似一天。”

薛竹问:“萧前辈,这草很难找?”

萧老道摇头:“你走到忘川河边,满地都是。寻草不难,是你还魂难。”

阳人过阴,需生魂出窍,万事皆可。只是这回魂路不好闯。千魂勾身,万鬼挡路。古来过阴者,十有八九于还魂路上,力竭而死。若元神死在阴间,肉身也就是一具尸首了!

薛竹又问:“这草用什么装回来?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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