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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我自己吃吧,又没伤到手。”

“但是伤到肩膀了。”

睿平温和,但不容置疑地反驳道。

方一想也是,虽然以他的武学能力可以保证喝粥的时候绝不晃动一点肩膀,但肩部总还是要受力的,会痛,也就不逞强了,乖乖在睿平手上喝了整两碗,直到肚子变得实实在在的,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得说这鱼粥的味道的确不错,乃是他穿越以来从没吃到过的,南水不愧是鱼米之地,京城繁华,但总归在北边,水产方面远不及南边发达,食材方面,总在各种肉类以及干货上打转。所以,就为这么好吃的水产,也得把南水的灾赈好,让南水人民重新过上幸福安定的日子才是!

至于自己从来没干过这活,会不会什么的……总之流程物资都是既定的,他该怎么行事就怎么行事就是,他要注意的只是保证物资的安全,以及别被某些贪官中饱私囊了就行。

想来元隆帝也是因为这个才特意把自己儿子派来的,务必要让救灾物资落到实处。

方默默地思忖着这些,睿平早又帮他擦了脸和手,接着解开了里衣。

先是胸膛,接着绕到了脖子后面,温暖湿润的布巾一寸寸擦过去,一直擦到腰上的痒痒肉,感到了微微的酥麻,方才突然反应过来,正在给自己擦身,包括刚才亲自动手给自己喂粥的不是他习惯了的方毫、方墨,也不是静王府的任何一个仆从,而是堂堂静王殿下这可是皇室之尊,这可是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

并且自从自己醒过来之后,就没感到过一点黏腻,而明明先前因为累又因为痛,自己曾流过一身的汗,按道理现在会很不舒服的。

所以之前他就帮自己擦过了,就像现在这样?

这真是……相当的体贴细致了!

方有那么一瞬,分外地受宠若惊,分外地复杂。

不过瞬间他又安之若素了此刻他肩膀和腰都还在深深痛着,睿平却分毫无伤,这是实打实的救命之恩,自己享受这点照顾算得了什么?

再加上穿越过来这么久,方早就被服侍惯了,一开始在没想到睿平的身份前他甚至没感到任何违和,此刻心安理得,也就立刻就恢复了平常,心里头转而倒惦念起另外一件事情来。

相较上次去景和寺路上的锦上添花,这次无疑可以称之为雪中送炭,有这么大个人情在前面,睿平应该不太好意思为难他什么了吧?

虽然先前其实也没为难过,但他有所不满有所企图的态度还是很明显的,经过这次他们也许可以换个模式,真正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好基友,搭伙过点平和安心的日子?

就像老太太暗示的那样,让他体会到自己在别的地方的好处,而不仅仅局限于后院内宅。

但这话不好现在说,不然就成了挟恩图报了。

虽然本质上就是这样没错,但怎么也要解决得委婉一点,太迫切了容易让睿平反感不是?

再者眼下最迫切的也不是这个,因此方只将这个念头在脑子里转了一下,就问起那件顶顶要紧的事情来:“物资没损失吧?”

“没有。”

睿平帮他擦拭干净最后一小块皮肤,恋恋不舍地帮他合拢衣服又拉好了被子,款款地回答,心中充满了柔情蜜意。

先前方的那点抗拒,他是感受到了的,自然也感受到了随后理所当然的接受。

这一切跟他先前的推论恰恰合上了,方并不是心中有太子,而只是不适应两人之间过于亲密的接触,而现在他正在努力让自己适应这种接触他是这样努力地在接受他们之间的关系!

“仓平的援救相当及时……”

睿平细细的,毫无保留地将一切说给方听。

个中有些复杂,但总结起来脱不过利欲熏心这四个字。

贪污腐败种种,无论哪朝哪代也避不了,南水做为鱼米之地,情况又更严重一些,这就不能随随便便让之前很做了几件事,颇显明能干的静王殿下进入了。

原本他们上报雪灾只是想多贪几个钱顺便推卸一下责任,料想会有钦差来,但万万没想到朝廷会这么重视,偏睿平朝中口碑极好极为刚直,还是基本被剥夺了继承权的那么一位,怎么想都难以笼络,就算能够笼络也必然要花极大代价身为皇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呢,就算爱财,那也不是区区几千几万两银子就能打发了的。

因此心疼加心慌之下,有人就选择了铤而走险。

而与贪污腐败无法避一样,与贪污腐败作斗争的正直存在也从来不会断绝,驻守仓平的孟经正是这么一位,虽一直苦于没有证据,外加文官武官根本不是一个系统,不太好直接插手处理,因此没能把那些蛀虫拉下马,却是一直在关注着他们,更是知道钦差是位殿下之后就直接开始防着他们杀人灭口了,所以才会在今天一查到蛛丝马迹就毫不迟疑地点兵出发,最终及时赶到。

后续的事情也都由他接手过去了,是以此刻睿平才能心无旁骛地在这里照顾方。

听完这些,有一件事方已然心知肚明,他肯定地对睿平说:“所以你这次南下,目的其实不止赈灾,还有别的什么隐藏的任务在身吧,而他们早就得到了风声。”

睿平承认:“南边富庶,有利可图之处甚多,父皇早想找个机会仔细查上一查,这边的吏治究竟如何,这些人是否合用,赈灾倒是其次了。”

说到这里他略略沉吟了一下,才又接着道:“以这边的富庶,原是用不着朝廷如此大动干戈,只在本地调用些物资就足够了的,因此这个幌子总归是薄弱了一些,从这一点看,他们也未必是得到了什么风声,可能只是防范于未然。”

“你说的对。”

方想了想,点头道:“他们自己心里有鬼,哪怕你其实就是为赈灾来的呢,也难做贼心虚,应对起来未就会有些激动偏颇。”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抱怨说:“我说这种情况,元……”

元隆帝三个字险些脱口而出,方张了张嘴好容易才咽了下去,改口道:“这种情况那位应该是能想到的吧,那为什么还这么大张旗鼓地派你来打草惊蛇?真心要做这件事,难道不是应该派个不打眼的人慢慢过来寻摸真相吗?看上去倒像故意要置你于水火了。”

这话可以说是相当的不敬,其中不但有着浓浓的抱怨意味,还犯了疏不间亲这样的大忌元隆帝与他终究是父子,而方仅仅名义上是他的王妃,实质上如何,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可他仍然这么说了,可见他是多么全心全意在为自己着想。

这比之先前单纯只是努力接受自己,无疑是又进了一步!

睿平目光闪亮地看着方,心中一片欢喜,好容易才按捺住了,尽量平静道:“这或许是一种考验,又或者是反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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