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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奔走,不一时就到了地方,却只剩一辆马车在那里了,剩下只是断肢残躯,并无一个活人。

好在那些断肢残躯当中并没有睿平的,青茗犹在惊疑,自家殿下到底去了哪里,方早寻到了痕迹,朝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那是往山上走的,林密山陡,并不适合马匹通行,方干脆舍了马,提起轻功,一路往山上纵跃而去,所幸痕迹宛然,倒也不虞追丢。

到了后来,痕迹就只在一处兜圈子了,方心下明白这是双方在捉迷藏,想是睿平在刺客被牵制住的时候,孤身一人逃往山上,逃到此处找到机会抹去了痕迹,隐藏了起来,之后兜圈子的痕迹则是要刺杀睿平的那些人留下的,至于现在不见他们的踪迹,必然是听到自己的动静,他们也藏了起来,打算偷袭于他。

敌暗我明,做为一个明晃晃的靶子,方此刻的处境可以说是非常之差的,但他心里并没有多少惧怕。艺高人胆大,有这一身本事在身,他巴不得有人立刻动手偷袭,暴露出藏身所在,好上去砍杀。

“咻”

随着极其轻微的破空声响起,一道镖光不负期待地亮了起来,与此同时响起来的还有睿平的提醒:“小心!”

要糟!

方心中暗道一声,匆匆一扭身躲过了那枚镖,就朝睿平那里扑了过去。

果然,即刻另有一道镖光亮起,目标赫然就是睿平。

这中间还隔着相当长一段距离,方鞭长莫及,此间功夫又不像一指禅、六脉神剑那样玄奇,只得抬手把剑扔了出去,把镖打飞。

仅仅随后,又有几道镖光亮起,另还有一支箭,各方向包抄而来。

这时候方总算到了睿平近前了,他一伸手接过一枚镖,朝最厉害的那支箭打了过去,剩下却是万万挡不住了,因为手头实在没其他东西好用,时间上也不够,只好一咬牙,合身扑到了睿平的身上。

噗、噗,先后两支镖入肉,一支在肩头,一支在腰上,好在最后关头方尽量压缩了全身肌肉还又油滑地抖了那么一下,再加上冬天的裘衣本身就厚实异常,所以入肉不深,不至于要命。

但也疼得可以了,方差点没当场就掉下眼泪来。

实在还不是哭的时候,他又一次咬了咬牙,反手一抹,将两支镖从自己身上拔了下来,而后一左一右扔了出去。

这电石火花之间,两个人躲避不及,也是万万没想到还击会来得这么快,各自被镖刺中了要害,只听两声闷哼,伴同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那隐藏着的两个人应声断气。

方在睿平耳边低低问:“就两个?”

“……就两个。”

暖气熏得睿平微一停滞,片刻后他才低低回答。

“那就好。”

方总算松了口气。

而这一口气一松,绷不住的不但有疼,还有怕。

纵然他如今要算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了,受这样的伤也还是第一次,加上先前与劫匪的搏杀,又一路紧张地赶了过来,这时候说是心力交瘁也不为过,因此理所当然地昏了过去,刹那间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睿平的身上,险些没把他压倒。

好在睿平很快就掌住了,他的心跳却不由自主地激烈起来,一时间觉得如愿以偿,一时间就又觉得空空荡荡,人世间只剩下一片苍茫,一直到感觉出颈边仍由浅浅的呼吸在,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早先的那一出他其实是早有预期的,不过因为上辈子这时候宁王还没出事,工部仍由他领着,这件事因此由他负责,是以他并不知道详情,只知道将至南水时他们遇到了劫匪。

而他原本是打算借由这些劫匪之手将方长留此处的方对他影响实在太深,却偏偏对他无心,反似对太子有意,是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留这个后患下来,要尽早在自己尚能自拔之前彻底解决掉这件事。

不能为他所用本无所谓,可怎么也不能继续留他下去为太子所用不是?

还是以他枕边人这样的身份,真要做起什么来,他简直无从防备。所以他一早就决定了要解决掉这个麻烦,当初会让青茗告诉他雪灾的事就是为今天做铺垫,原本是想不动声色地将他引入彀中,最终借由那些劫匪的手解决了他,从而一了百了,不料他的队伍中竟还有想谋算自己性命的人在,借机发难,最后反让方救了他。

他为什么要救自己呢?

当时他是那样不管不顾又毫不犹豫地合身扑上,有没有想过,那镖可能有毒,他这一扑可能就是一命换一命?

是他觉得只为自己做那些细碎的事做为补偿还远远不够?

还是说,他心底里也是有他的,只是还不能一蹴而就,立刻就亲密到那样的地步?

毕竟相对男子来说,雌伏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总是相当耻极的一件事,何况他本身贵为侯爷。

睿平将手探到方的裘衣中,在他湿漉漉的腰上抹了一把。

看着满掌的鲜红,他的心在胸腔中微微跳动,竟是在这酷寒的冬季,止不住地热了起来,又有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庆幸自己先前的打算并没能得逞,庆幸自己还没有失去他。

作者有话要说:

平平就是个缺爱的小可怜,上辈子被亲爹毒死,阴影太重了,又事先给方方加了敌对人设

一方面被他吸引,一方面又记着上辈子他怎么跟太子沆瀣一气的,所以生了壮士断腕的心

是怕历史惯性太大,方方又跟太子搞到一起去

第19章第18章

之后的救援来得很快。

静王殿下的命当然远比那些物资重要得多,而那些劫匪得了物资也不会要死要活,非拼杀到底不可,兼之他也并没有逃很远,因此当晚方就被安安全全地送到了仓平。

整个过程当中方都没有醒来过,甚至之后处理伤口也没能让他清醒一下,睿平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直到倦极,倒在一旁。

朦胧了不多一会儿,他被手中的微动惊醒,随即欣慰地看向了方黑亮的双眼,一叠声地询问:“你什么时候醒的?伤口疼得怎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饿!”

方幽幽地吐出了一个字,答案跟问题风马牛不相及却相当的迫切先前那可都是体力劳动,疼痛也相当能消耗能量,这会儿伤口疼还好说,胃疼得他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睿平闻言莞尔:“知道你会饿,让他们一直帮你热着粥呢,预备着你随时能吃上。”

这话说着,他已经不再指望方自己能回答什么了,自觉地上下其手,将方上上下下都摸了一遍,确定伤口没有裂开,没有再流血,这才吩咐人端了粥进来,

文火熬出来的鱼粥香气扑鼻,睿平扶方在床上斜坐好,亲手执了汤匙,一匙一匙地喂。

“那什么……”

方感觉有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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