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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玩玩……”

“下次如果我说不能做的事情……”

“我就不做。”

“炮都放完了吧?这下你也没的玩了。”明楼接着道。

阿诚真情实感地叹了一口气。这几天,每天看着明台玩,他也想把自己的筒炮拿出来放,但是又想着一定要到大年夜的时候放,似乎那样才好看,才有过年的意思,就一直忍着,末了自己又一发没放到。被明楼这么一说,越发觉得委屈起来,难过得要命,又觉得是自找的,万万没理由哭。

“不过你把你的筒炮都给明台了,这点大哥要表扬你,能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总是很不容易的。”他摸摸阿诚的头,变戏法一样从身后变出一把筒炮来,“算我奖励给你的。”

“你哪里变出来的!”阿诚本来正憋着泪,看见这些玩意,又禁不住破涕为笑,上去抱着明楼的手,扬起头问他。

“变出来的,哪能告诉你?”明楼故作神秘。

“大哥你肯定有法术!”阿诚摸到实实在在的筒炮,不疑有他。

“对,我有法术。”明楼使劲点头。

“你教我好不好?”

“你还没跟我说新年快乐。”明楼故意把筒炮举高不给他够到。

“大哥新年快乐!”阿诚抓着他的大衣,跳着去够。

“好了,给你。”明楼不再逗他,“你要现在放,还是我们吃过晚饭再出来放?”

“现在放。”阿诚也怕夜长梦多,左右天色也暗下来了,现在放正好。

其实这些筒炮是明楼后来又折回去买的。他想着给明台买了那么多,阿诚只挑了两支,实在厚此薄彼,便第二天又折回去加钱叫老板赶制了十根,本来老板都打算关门歇业了,被他好说歹说才肯又开工。他买回来没告诉阿诚,想着过年等他放完了,大眼睛眨巴眨巴要哭的时候再给他。谁知道明台先放完了自己的,阿诚又把自己的给了他。正好拿来教育他,明楼觉得也是凑巧。

听阿诚说对面何家的欺人太甚,明楼决定带他找回场子来。于是抱他爬到后面墙头上,点燃了筒炮,对着何家的花园放,把那群小孩子都从房间里骗出来,看他们坐在墙头开心地晃荡着四条腿。他一开始怕这赶制的不安全,从后头冲火出来,便握着阿诚的手,叫他握着筒炮,以防后坐力大,阿诚抓不住,火星冲到别的地方。后来看他抓得很稳,炮仗也安全,就放了手,任他像打枪一样对着何家的池塘一通乱射。对面何家的孩子还有剩余的筒炮,也拿出来对射。只是距离远,都没什么杀伤力,何家又是下打上,不占优势。最后那群孩子粮尽弹绝,阿诚高兴地和他拥抱了一下,举着双手,拼命地晃荡两条小腿:“我们赢啦!胜利啦!”

“赢啦!”明楼也学着他喊了一声,提着他的后领子把他往后拽了拽,以乐极生悲,腿一蹬掉下墙头去。

看着对面似乎是受了刺激要回家找大人去哭,明楼立即从墙头上跳下去,然后叫阿诚跳到他怀里,把他抱下来放下:“咱们快跑,他们回去找救兵了。”

“我不怕。”阿诚梗着脖子不肯走。

“我怕。”明楼一本正经道,“永远别和老妈子吵架,唾沫星子淹死人的。”

一腔英雄气概的阿诚决定勉为其难地迁就一下明大少爷,于是被他拉着回了房间,又答应下来对往何家放炮这件事绝口不提,明大少爷这才带他出去吃年夜饭。

吃过年夜饭,明楼忽然想起来还有粗筒炮没放,就招呼大姐、明台和阿诚去外头空地上。点了烟花,捂着耳朵往回跑。明楼只觉得一时间院内火树银花,不似人间。又转念一想,再没有比这更有凡俗趣味的了,又觉得温暖起来。阿诚和明台两个小家伙,高兴总是没来由的,看见这些红的绿的烟火,兴奋地在空地上像发条老鼠一样到处乱窜,抓都抓不住。回头望见明镜在烟火光中笑着,忽然又想起母亲来。大姐和母亲越来越像了,眉眼最像,看着严厉明,又总是含情,叫人尊敬,又叫人心底升起保护欲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诚跑到他身边来了,拉他的衣角,叫他蹲下来,要同他说话。明楼倾身过去,听他在耳边说:“这比细的好玩,我们以后买这个。”

“哦,以后每年都买这个。”

以后每年都同你们一起放这些烟火。

第04章

赵先生几乎每日都来,有时候明镜回来得早,就留下同她聊天。那日阿诚瞧见她坐在那里抹眼泪,明镜瞧见他站在门口,轻轻拍了拍她,问他有什么事。他说作业写好了,交给赵先生看。赵先生背对着他整理了一下,才转过来站起来带他回书房。她眼睛仍是红的,阿诚从未见她这样伤心过。

“全对啦,阿诚真聪明。”赵先生爱抚地摸摸他的头。

“您方才怎么了?”阿诚总还记得她红过的眼眶。

“没什么,就是一时难过罢了。”赵先生笑了笑,“你这样聪明,只怕再学小半年,就是去上学也慢慢跟得上啦。”

“我去上学,便不是您教我了。”阿诚垂下眼睛,“我还是愿意跟您学。”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的本事也只给你们启蒙,外头有很多好学校,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呢。”

“是啦,和您家的小姐姐一样出去读书。”阿诚想起她总挂嘴边的那个得意的女儿,据说成绩很好,想着要留美读比较文学。赵先生总在阿诚面前提她,身为人母,总是就是忍不住夸自己女儿的聪明懂事。她总讲些她的趣事,也鼓励阿诚像她那样上进好学,以后留洋去。阿诚察言观色,故意提那个小姐姐,想叫她夸耀一番,使她宽心。谁料她的笑意蓦地僵住了,咬住嘴唇。阿诚楞在那里,却又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得学着明楼常安慰他那样轻轻拍拍她的手臂,皱着眉头看着她。

赵先生被他小大人的样子逗了,又勉强地笑了笑,再不提此事。

那日明楼检查他课业的时候,他同明楼讲了这件事。明楼也不甚清楚,只道:“兴许是丈夫生意上的事情吧。南边不太平,可能是厂子有影响。”

“不太平?”阿诚爬到沙发上,蜷着腿坐到他身边。

“坐好,拖鞋穿好,也不怕着凉?”明楼扫了他一眼,把他踢掉的拖鞋又摆了回来,“倒也说不上不太平,只是又变天了。”

“下雨啦?”阿诚瞪着眼睛问他。

“山雨欲来。”明楼不愿多谈政治,只淡淡了带了一句。

“风、满、楼。”阿诚笑着指着他说。这句诗他背到过,最后一个字还同明楼的名字一样,因而记得很熟。

“对啦,你古诗背得很熟啊。”明楼满意地点点头,“那我教你的课文呢?你背熟了没?”

“可你昨天才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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