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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强,能深入各种险恶之地,海洋、沙漠、雪山、古堡、地底……干种种常人难以想象的事,不只是跟人斗,也面对各色不可思议的存在,不是中国的训练水平能够展望的。甚至很多人修习期满了也会签署协议,继续为红房服务,以让自己变得更强。对大部分人而言,世界的局势无关紧要,以他们的能力,足以在任何一个地方安身立命。如果代价足够,暗杀首脑人物也不在话下。

生命是一场盛大的冒险,在刀尖上舞蹈是最大的乐趣。他们渴望在一次次困境中提升实力,然后参与到更高难度的冒险中。生命就该这样热血沸腾,不断追求强大,哪怕归宿是死亡。

单体作战能力上,中国特工不可能跟红房特工相比。红房即使在世界上而言,都是神秘而强大的组织。但明楼是本土作战,在头脑上有优势,长于布局。在上海这鱼龙混杂的地界,有各种势可以借,不必非得依靠本身的力量。

这两个人本来没有相斗的必要,太容易伤人伤己。

叹息只放在心里,他依然神情如常地发动了车子。

明楼在后座上问:“是那个叫尼娅的?”

明诚据实以答:“是。”稍顿一下,他说:“抱歉,是我的错。”

明楼点点头:“确实是你的错。你啊,无事撩。若能时刻敛些,哪来这些麻烦事?”

明诚抿了一下嘴唇,说:“我并没有撩过她。”

“撩这件事,又不是非得挤眉弄眼。无意识的撩,也叫撩。”明楼下了断言,又不吝解释道:“只是你自己未必意识得到罢了。”

“这个罪,我可不敢认。”明诚略显无奈:“我们以前的确是故人,也一起做过些事情,但都是正事,谈不上私情。这次她的反应这么大,不在我的意料之内。”

明楼刻意多逗一句:“没有逾矩过?”

明诚坦然道:“最多就是接吻了,都是形势需要的时候。”

明楼又确认道:“她想杀我只是因为你的缘故,没有其他因素?”

明诚明白他的意思,答道:“她刚来到上海,应该还没有来得及搭上任何本土势力。”

明楼挑了挑唇角,终于说了句认真的话:“那么,问个简单问题。如果杀了她,你介意吗?”

明诚沉默片刻,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那么,答案也就很明显了。他是不愿意尼娅死的,但他也不能要求明楼不下狠手。所以,就只能不说话了。

明楼一点头,说:“那就不弄死吧。不过,死罪可,活罪难逃。”他看一眼明诚,慢慢道:“人家明晃晃的战书都这么撂着了,没有不接的道理。既然接了,就少不得要见些血。事先跟你说清楚,你不准哭。”

最后那句虽然是以逗弄的口吻说出来的,但明诚知道,明楼的意思是,程度到这里已算是仁慈了,不要再奢求什么宽。所以,是不能够去辩的,包括爱哭这个栽赃都不能推。

所以,他不申辩自己不是哭包,只简单地说:“不会。”他不再担心尼娅。对红房出来的人而言,受挫受伤是家常便饭,不构成任何问题。只要还剩一口气,就能救得回来。

明楼将话说得极不客气:“不哭就对了。要哭,也只能为我哭。”

其实,除了这件事,明诚还有别的心事。

他今天接了个电话。响几声、挂断几次都是有讲究的那种来电。

接起之后,有个声音念书般的念了几句词:“亭台陌,风华绰绰,有翠袖红衣。”接着就挂掉了。

这句词点明了地点。首先,肯定是个交际花的所在。至于去哪条路上找哪一位,也可由词中窥出端倪。翠,应该是宝绿路的意思。红,指的是朱姓。

宝绿路上的朱姓交际花,并不难找。

开门的是个颇风姿绰约的女人,脂粉很厚,巧笑嫣然,已是改不掉的职业习惯。她问:“你找……?”

明诚略一欠身,微微一笑,说:“我找朱彤小姐。”

他实在是好看,笑起来就更好看,一双眼睛幽黑得像浮了层清水,不动声色地勾人。

“不好意思。”她说着,不无惋惜地,“已经有人先来了。”

她引诱他:“要不,您明天再来?”

明诚还没说什么,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从屋里传来。

“无妨。多一个人,不是更有趣味?”分明是明楼的声音。

这一下便由不得明诚不吃惊了。

他面上一些声色也不露,只轻轻走近朱彤,几乎是在她耳边说:“那么,我就却之不恭了。”声线温和,态度极之自然地显出了一分兴味来。

里面的人既然没有意见,朱彤自然更加没有意见。

他走进去。

明楼以随意的姿势坐在沙发上,正悠然地喝着一杯普洱。

明诚视线在他脸上定了一秒,维持着常态,微笑道:“居然这么巧。”

朱彤看出端倪,笑问道:“你们认识的么?”

明楼啜了一口茶,点头:“认识。同一座办公楼里的。”

这个话是有双重意味的,朱彤听不出来,但明诚却每一句话都在细思。

朱彤走去泡茶。

明诚开口道:“先生兴致不错。”

明楼笑了笑:“偷得浮生半日闲。”

明诚以切口去问:“环肥好,还是燕瘦佳?”

明楼微笑着答道:“会说话的就好。”

明诚又问下一句切口:“怎么样算是会说话的?”

明楼答得毫无偏差:“能叫人愿意留下,便算是会说话了。”

朱彤泡好了茶端过来,笑道:“这么说,我算是会说话的了?”

“你都不算会说话,还有谁会说话呢?”明楼笑答道。

“我既然这么好,怎不见您经常来呢?”

明楼应对裕如:“你一向是忙的,怎么好时时打搅你?”

朱彤笑了笑,知道这话当不得真。她跟明楼笑语完,又问明诚:“您是做什么的?”

“秘书。”明诚说话语气依旧平静,即使他心中波澜丛生。

“那应该挺忙吧?”

“只是给上面打个下手而已。”

朱彤一笑,说:“那也要能力足够,才能周旋得过来。”

明诚微微叹了口气:“我家先生一向只手遮天,我能做的也很有限。”

明楼开了口:“一个人的手再大,但天是更大的。翻云覆雨倒还可能,若妄想遮天,结果恐怕不能乐观。”

朱彤笑道:“谁说不是呢。上海滩风起云涌,一刻都没歇过,只怕谁都不敢保证自己能驶得了万年船,只是尽力让自己这条船能多行些时候罢了。不管是高官显要还是升斗小民,谁知道下一刻会如何呢。”她随口就说了几例出来,“比如警政部长秦铭耀,先前出门时,身边一众小弟簇拥着,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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