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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泪。便算是痛楚,都是裹着情味的。光阴沉在里面,并不扭曲错乱,而是滋生成了蔓延的藤萝,悠悠生长起来,不带一点委屈,柔软到十分。

毫无指望,别无所求。最纯粹简单的一往情深。

明楼离开他的嘴唇,凝视这张脸,这个人。

十数载光阴倏忽而过,终于短暂停驻一刻。

明诚望着他,轻轻又说一句:“报国是我的信仰,而你,是我的理想。”

明楼便不得不再去吻他了,吻他的眼睛。

这么安静承顺却又悠然飞翔的生命,谜一样的生命形态。

他知道自己不能放过他。

明楼还是走了,他没有在外留宿的习惯。

而且,他心里还装着件重要的事,得回去办。

出于保密条例,他没有向明诚透露自己的身份。他不能违反纪律。但他会打一份报告,陈述情况,要求将青瓷转为自己的下线。报告被批复下来之后,才是能揭开谜底的时候。

明诚睡着了,他实在是累得不行,疲惫得不行,连一根手指都不想抬。

明楼走之前帮他拉上了被子。

至于事后清理是什么,明长官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个事儿。

男人和女人不同,那里本来并不是用做承受的,不做清理的话,会不适,甚至生病。这个事在明长官这里全无概念。

他虽然经验丰富,在床上能叫人要生要死,那也仅止于床上。

因为一向处于被人伺候的地位,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春风一度之后,别人要怎样辛辛苦苦做清理。

这个知识,明诚倒是有。但他直接累得睡过去,自然也就没做这一步。

他并没睡多久,便在一种被人盯视的感觉中醒了过来。

他经历过的危险何其之多,即使入睡也是浅眠,不敢睡深。

这感觉并不危险,因为没有杀气,所以他全身仍是慵懒的,没有调动起防御机制。

他睁开眼睛,因为太过疲惫而朦胧了片刻,然后看清了是谁。

白玉兰蹲在床边,看着他。

他们做的时候,并没顾忌白玉兰的存在。在床被持续地整出那样大的声响之后,谁还能留得下来?等军警离开这一片的时候,洗手间里的人必然会由窗户出去。他既然上得来,下去又有什么难的?

他居然还在么?

不过就算他一直在,也没什么。他跟明楼说的那些话都是床笫间的私语,声音轻微,不可能叫人听见。

明诚坐起身,他没有躺着跟人说话的习惯。就算多疼多累,也不能以懒散姿态示人。被子顺着引力滑下去,现出他光着的上身。

上面星星点点的,全是被人留下来的痕迹。尤其是乳尖,因为受伤而依旧肿着,颜色是嫣红的。

他毫不在意地开口:“你还没走?”

白玉兰转移开视线,声音低沉:“已经走了。但心里总梗着问题,所以还是回头来找你。”

“我猜猜,你想不通的事情吧。”明诚口气平淡。“你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帮你,对吧?其实这事很简单,我本来就要和人做,而且看你还算顺眼,帮你不过是顺带的事情。”

白玉兰并没轻易被糊弄过去:“你应该清楚,如果被发现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抓我吗?”明诚轻轻一笑,不以为然:“假如这个后果根本不会发生,那么也就只是件助兴的事情罢了。以我的长官的身份,军警根本不敢多么严格搜查。而且,人性都是喜欢窥私的,难得有围观政要床上表现的机会,你以为,他们会有多么尽忠职守?”

这话颇能唬人,但白玉兰仍然找得出疑点:“那么,那位明先生为何同意你这么做?”

“这个更容易了。”明诚语气轻松:“你也看到听到了,明长官是喜欢玩的,但这样的事情,即使是他,也没玩过。追你的人才那么几个,可见不算什么事。上面人的手段心性,是下面的人不好猜度的。或许这对你而言是大事,但在明长官眼里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抓几个或者放过几个都是随他心情而已。那么,用一个小意外来助助兴,又有什么?”

白玉兰沉默片刻,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

明诚看他一眼,微微一笑,不答反问:“我猜,你之前一直在戏班讨生活,对不对?”

“看得出来?”

“你腾跃功夫这么好,明显是个练家子,练了挺多年。但是用枪却没那么熟,不像是哪里培训出来的,多半是自己摸索的。而且,你的眼形轮廓很深,像是勾描过一样,正是一张角儿的脸。”

白玉兰怔住,叹了口气,说:“你猜得不错,我原名傅梓白,幼年时家贫,被家里送入戏班学戏。”

明诚轻声问他:“你会不会怪他们?”

傅梓白摇了摇头:“他们如果有办法,是不会送我走的。那个时候,家里已经快没米下锅了。”

过了这么些年,家人早不知道去了哪里,不知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或者是在哪里默默死去。

小人物的命运,在这大时代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国已不国,家复何家?

所以,他对造成山河破碎的外来者们,无法不愤怨。及至班主女儿被强权逼死,这份怒火便终于爆发。

他离开戏班,成为一名杀手。

他斗争经验不足,全靠自己摸索,一开始,自然少不了吃苦头。

可是因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心里倒是比以前安然。

对于明诚,他感觉复杂。

这人看似做的全是声色文章,仿佛全不以家国为念。但却偏偏两次三番出手相助。

虽然他理由充分,好像全无漏洞,但他隐隐觉得,这人眼中有一线温柔,轻淡地扫过来。

即使现下满身情爱痕迹,仍有几分亭亭净植的味道,居然也并不令人感觉十分肮脏。

好像什么都是错的,又好像哪儿都没错。

他有些迷惑。

这人这么聪明,本可以选择更好的一条路,何至于此?

他开口道:“你不该做这些。”

明诚听了这话,笑了一下,说:“你学了这么多年戏,该听过一个词,戏梦人生。既然人生如戏,又何须看得那么清楚?”

傅梓白略一沉默,继而问:“你安心接受?”

明诚轻轻一笑:“有什么不安心的?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享乐。在政府里做事,所有的章法规程归结起来不过一条:让上峰满意。上峰满意了,就什么都有,钱和权都能到手。”他神情闲适轻松,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正是游戏人间的浪荡姿态。

傅梓白不再说话。

第23章既然心已被射中,那么,就给它装上一对翅膀

编了一大篇谎糊弄过去,总算送走了傅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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