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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娶妻生子,为明家开枝散叶。面对大姐殷殷目光,他仍得百般瞒她,做着她眼中的变色龙。

不是不想,奈何未逢其时。现在,还远远不是谈那些的时候。国家处于危难水火之中,个人又哪敢去求安生日子?

他的位置这样重要,是无论如何,都要牢牢楔住的。

这些,他都不怨。他甘愿奉献,无怨无悔。

可是,毒蜂偏偏要把无辜的明台扯进来,要他们上令下达,要他叫明台去出生入死,最后,还要用明台去填那个该死的死间计划。

他恨不得一刀刀剐了毒蜂。

可终究,他只能心平气和。

他在任何人面前,都得气定神闲,好像一切安然无恙。

他只是偶尔地,在明诚面前流露出些形影,他其实并不那么温文尔雅。

潜意识里,他把他当成了唯一的情绪宣泄口。他知道,就算他做得再过分些,也会被宽容。

明诚一直溺爱他。

他扣压着明诚的舌头,问:“想我什么?”

明明有些吃力,明诚依旧神态安然语气平静:“想你身边的天气。”

“它是晴是雨?”明楼状似漫不经心。

“雨天。”

“大雨吗?”明楼意有所指。昨晚上海降了场大雨,但这跟他们说的是两回事。

“不,是阴雨,连绵。”明诚手指轻触明楼肩膀,略微用一点点力,轻柔抚摸。指尖适如其分的力度,是一种无声的温柔。

他知道,明楼的肩膀很硬,始终要显出如山之势,从没有能松懈的时候。

“你看,这场雨什么时候能停?”明楼啮咬他的舌尖,模糊地问他。

“恐怕,还要下很久。您得多备几件雨具。”

明楼心底暗叹一口气。再无疑问,明诚昨天遇到明台的时候,进一步明白了他的处境,所以,才会益加温柔。

他确切无疑地知道,他在心疼他,心疼他无可选择的境遇。

明楼放松了齿关,改用舌在他柔软湿热的舌头上碾过去,吸啜他嘴里那股草叶的味道。

只是很清淡的气息,却有芳醇如陈酿的错觉。

黏湿的纠缠中,明楼的声音压下去,有些黯哑:“你吃了什么?”

明诚微怔一下。

明楼跟他说那一天他们躲避学生时无意中听到的荤话:“好甜,想把你整个吞下去……”

明楼即使说这种话,也并没有那天他们听在耳里的那种急切焦躁色迷心窍的感觉,低沉的嗓音轻轻震动耳膜,如一段优美的乐曲。

他说什么都这样好听。

明诚脸上微微一热。

此时临近冬至,外面寒风料峭,冷意逼人。然而,明楼触目所及,是他脸上多了的颜色,那是一段三月春花之色。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睛,是春天的湖面,多少言语都沉在平静的湖心。

明楼想,他其实并没说多么过的话。以明诚的职业经历,必然听过比这荤得多的话。

原来,只是略微说上这么一句,便能令他羞怯么?

这样想着,身上不禁有热躁之意生起。

明楼把又一句那天记忆中的话语复现出来,他说:“让哥哥好好亲亲……”

搭在他肩上的手指软下去,像小猫的爪子,扣不住主人的衣襟。

那么不真实,这原本是无坚不摧的一双手。

明楼便真的好好亲他了。

于此道上,明诚其实经历十分丰富,但明楼自有办法,把他变回全无经验的最初。

明诚对身体的约束很强,欲念淡薄,不好挑动。他不是正常人,更多像是人形兵器。明楼便回想着在风月场所里,身边的同僚们常说的那些话,一一将它们说出来。

这些话,明诚听得不是一次两次。他那么好看,从来不缺人喜欢。可那些不是明楼说的,所以,在他这里,连轻微水花都打不起来。

再多人喜欢,他也不会得意。听再多荤话,他也不会窘迫。无所谓的事情。

可是,原来这些话确然有它的意义和效用。否则,人们不会常常要去说它。

仿佛灯火阑珊处,有人秉烛而来。

明楼每说一句,就像火舌卷动一下,漫起灰色的烟烬。

他看来柔和,其实极为犟气。认准了一样事,一个人,便再不能改的。

只是,他不会去强求。任何事情,只要自己心里通明些,便谈不上如何之苦。

所谓的执念不必以疯狂去践行,只要把它归为一个人的事儿,便不会碍着谁。

明诚唇色原本很淡,现下也被一再的辗转磨得红了,每一口轻轻的啃咬都会带来细微的疼痛。

但他是不怕疼的,他最习惯的就是这样东西。何况现在,也不怎样疼。

在明楼开始说那些话后,他就一直很安静,只是一双眼睛越发显得黑幽幽的,见不到底,望向对方脸上。

他看起来依然很静。除了面上染了些薄红,其他的都像是淡如烟絮的。

像幅水墨画。纵然墨色淋漓,鲜润到十分,从外表看去,也仿佛毫无颜色。

明明情动,也还是这样淡薄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这是不允许的。始终在战斗和杀伐中的人,即使是片刻失神,也够死上好几回的。

所以,就算有什么情绪和心思,也必须隐藏至最深,叫人看不出端倪。

这是经年累月下的习惯,已经刻进骨里。

就像一片看起来极柔软的叶子,不管落到什么样急流中,只要骨架未散,便始终是叶子。外在虽软,叶脉却是极难扯得断的。

第20章不少人偷偷在心底比了个“服”字

明诚觉得,明楼今日有些奇怪。明楼一向不爱说这些荤话的,更多是点到即止。

有些话,说得尽了,反是少了些余味。所以,在间谍这一行当,一向是暧昧为上,样样话要说得叫人浮想联翩,但不落到实处。

他们这样人,就算跟小姐说话,都是留着心思的,决不会如平常欢客一般,满嘴心肝儿肉。因为欢客的心是实的,良宵苦短,要尽快些,赶紧些,将人捞进自己怀里,自然嘴上不把门,什么不堪的话都能往外说。话里话外无非就一个意思:老子今晚就要跟你好。

明诚相信,这些话明楼会说。但凡是男人,便没有不会的,人之大欲,从心而已。只不过,明楼一向在这上面是拘着的,不会从心,只会从权。他心里有杆秤,什么时候都不停下掂量。

今日这样,必然有个缘故。樱花号大爆炸?这当然是件值得振奋的事,可也不至于。那么,就该是他没在的这两天,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不管这事是什么,事情的发生都让明楼对他多了一重信任,所以,愿意解封一层封印。

既然如此,这种异常态只怕要变成常态。

明楼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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