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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被处理过,身边放着盖着盖子的小碗、茶杯和茶壶,虽然没有打开,但是周永怀知道,碗中必然是他喜欢的银耳羹,茶壶中必然是他喜欢的龙井。

周永怀松了口气,裹着杯子翻滚了几下,那上面是熟悉的味道,季景江的味道,终于,他还是偷偷地笑出了声。

周永怀后悔了,过了好几个月,他努力想放下但是做不到。他后悔了,他知道,不管黎昕在季景江心中的份量比自己重多少,此生他都没有办法真的割舍下季景江了。

周永怀也知道他伤透了季景江的心,也知道季景江不会这么轻易地原谅他,之前他做错了的,他要亲自来弥补,不管那有多难,他都要去做。

将朝政交给湛王周寰宇和新封的辰王周元楷,又让端王周裕青辅政,周永怀便轻车简从地乔装离开了京城赶到扬州,以一个“揽月公子”的名号参加了比武大会,艰难地撑到了最后一场擂台赛。

他选了最蠢的办法,从擂台赛一开始,他就知道季景江在看,所以他在赌,到底他受多重的伤,季景江才肯下来见他。

幸好,还没有死掉,幸好,季景江还牵挂着他。

第54章第五十三章等待

“兄长,景江还不回来吗?”周永怀坐在阮渊的对面,阮渊在看书,他把头枕在手臂上在看阮渊。

阮渊淡定地翻了一页书,在聚会神地开始看之前回了个“嗯”。

“那他可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庄内事务这么多,他走了就不担心全数积压起来吗?”周永怀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阮渊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看书。

“天下大事更多,皇上不也丢下便来了,任性妄为。”阮渊的语气中似有责备,但是周永怀自信看他脸上地表情,没什么不对劲的,他只是在看书罢了。

周永怀还想说什么,却被来人打断了。

“阮先生,有笔账我怎么也算不……”清澈捧着一本前几年的厚厚的账本跑进来,在看到周永怀的瞬间把话都咽了回去,然后换了一个稳重的语气,说道:“揽月公子。阮先生,可以劳烦您帮我看看吗?”

阮渊放下书冲清澈招招手,清澈开心地跑了进来,把账本递给阮渊看,阮渊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问题所在,三言两语就解答了清澈的疑问,清澈又开开心心地回去了。

“兄长还记得教我写字那会儿吗?”周永怀看着阮渊和清澈的相处,不禁有些感叹。

阮渊看了看他,本要拿书的手悬在空中,随即回来,道:“你不用候着了,景江去赴宴,怎么也要明日才回,说不好就要到后日了。你伤的这么重,景江回来之前就不要乱跑了,卧床静养知道吗?”

周永怀终于点点头,艰难地站起来要往外走。

“等等,我找人送你回去吧。”阮渊叫住一瘸一拐的周永怀,让人取来了软娇,虽说上山的路不好抬轿,但是幸好轿夫路熟,况且周永怀本来也不重。

很快,周永怀就被送回了季景江的房间。

周永怀早上醒来吃了摆在一旁的银耳羹,喝了茶之后都一直没人进去过,于是他挣扎着下了床,找了一圈却没找到季景江,季闻起和秦奕君也不在玄凌园中,于是他干脆溜下山去找人询问。

不过碰巧今日是庄内的擂台大赛,庄中弟子大多在飞霜园中,飞霜园大门紧闭,周永怀犹豫再三终于下了山。

骚扰了阮渊半个时辰,阮渊终于忍不住找人将他送回了山上。

回到季景江的房间,又只剩下周永怀一个人,他干脆在院中闲逛,没走几步就被送药过来的清莲呵斥了。

“揽月公子这是作甚?今早我才叮嘱过不可擅自下床挪动,你怎么不听?”清莲将药碗放在石桌上,面露愠色。

“清莲姐姐,不要这么大怒气嘛。”周永怀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讨好似的笑着,坐到是桌旁旁边也不管是不是烫,端起药碗来就一饮而尽。

清莲见他这样,也不好再责怪什么。

“好生调养为妙,若是少庄主回来时揽月公子有损,清莲是万万担待不起的。”抬起空碗,清莲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记下了!”周永怀在后面大声应道。

清莲无奈地笑着摇摇头,离开了玄凌园。

周永怀又坐了一会儿,起身推开了季景江的房门,这房间与十几年前的布置几乎一模一样,所以周永怀能很轻易地在里面找到熟悉的东西,不管是幼时一同读过的书,还是那会儿季景江教他练武时用的木剑……

每一样拿起来,都是满满的回忆,周永怀渐渐红了眼。

一件件的,周永怀都拿出来细细抚摸,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晚,肚子“咕咕”叫起时他才发现该吃晚饭了。

恰到好处响起的敲门声,是过来送晚饭的清烟和清淼。

周永怀打开门让两人进来,周永怀幼时离开云季山庄时,清烟和清淼刚入庄,但是三人同年所生,好像与生俱来就有一股亲切感,所以也还算是聊得来。

“少庄主离庄时特意嘱咐了我们,要陪公子吃饭的,只是中午公子在临渊苑,所以……”清烟的话没有说完,她放下手中食盒认真地将饭菜布置好。

“中午我在阮渊兄长那里,让你们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周永怀放下手中的一串铃铛,走到桌子面前,做了个“请”的势,与清烟、清淼一同坐下。

“你伤的那么重,就到处乱跑,不碍的吗?”清烟还在布菜,清淼倒是忙着坐下了,关切地问道。

“清淼。”清烟轻声制止清淼不礼貌的话。

“无碍的清烟,此刻我是揽月公子,与二位是平起平坐的朋友,不用顾忌其他。”周永怀也帮着把菜摆好,与清烟和清淼在一起时,尤其是与清淼说话,周永怀才能体会到常人与友人相处时的感觉。

“就是嘛姐姐,你就是太拘谨了,其实揽月公子啊,还是个童心未泯的孩子呢!”清淼冲周永怀挤了挤眼,周永怀也不恼,这只是偏着头,但是嘴角却含着笑。

“说什么呢,你真是的,这云季山庄中,就数你自己最像个孩子了,还说别人呢?”清烟轻轻打了清淼一下,惹得周永怀笑出了声。

清淼假装吃痛地揉着被清烟打了的地方,继续说道“你看他的所作所为,明明对少庄主爱得不得了,却偏要装作毫不在乎一走了之,此刻又抛下尊贵的身份装作什么揽月公子,来参加比武大会。姐姐你说,他这样的行为还不够幼稚吗?”

也就是清淼了,天不怕地不怕,什么样的话都敢说。

清烟小心翼翼地看向周永怀,谁知那人笑得比清淼还开心,倒像是清淼所说是别人之事。

“是啊,可不就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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