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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服捏了捏,眼前这大傻子就脸红了,跟小时候那是一模一样,青涩淳朴,禁不住得多摸了两下,成功地挑起了东棠的怨气。

楚忆心里头憋着火呢。

当初这人说走就走了,是死是活也没个消息,就像一缕烟消散在空中,没剩下一丁点痕迹。

楚忆不是没想过寻找东棠,可偌大个国家,十三亿同胞,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找一个就知道名字的人,谈何容易?

十五年了,那股火憋在心里,难受得紧。

楚忆脚上一勾,东棠没站稳差点摔了个狗吃屎。趁机欺身上前,一把拉住东棠的肩膀,借力缠斗上去。东棠一个不留神,背上已经中了一记手刀。丢了枪,瞬间和楚忆缠斗在一起,两人就在狭小的阁楼里,赤手空拳地扭在一起。

楚忆丝毫没念旧情,东棠在他的攻势下也动了真格。这种近距离格斗,拼的就是速度和技巧。两人一拳一脚相见,东棠看着他有些招架不住,出手不禁放慢了速度,大意之下,竟然被楚忆一个劈腿扫中,差点失去重心倒地。东棠不得已认真起来,越发觉得楚忆的不同寻常了。楚忆乘胜追击,一个下勾拳打向他右侧脸,被东棠用左手挡住拳头。两指弯曲,用硬硬的关节灵巧地击中东棠的麻筋;一只手瞬间脱力,东棠不得已往后靠着保持平衡,楚忆紧随其后,一条修长的腿勾住膝内关节,下腰借用向前的自然力,眨眼间就把东棠放倒在地;接着像只水蛭似得攀上东棠的身体,跨坐在他腹部。

面前这人的招式套路,简单直接有效,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和东棠想象中的花拳绣腿完全不同。

两人的姿势变得极其尴尬,楚忆压在东棠身上,卸了他的发力点。东棠也不屈服,一个挺腰把楚忆甩了出去,两人又扭打在一起。

魏东棠也是很惊讶,他印象中的楚忆总是停留在十五岁的小孩儿模样,也难怪他会在楚忆推门而入时说出那句“你怎么长这么大了?”

他不知道楚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打了,那些拳脚都是可不是瞎打的,一招一式带着狠劲儿。要习得这种近身格斗术得吃不少的苦头,因为他自己也经历过这种折磨,很是考验人的意志……

十年了。每个寂静冷漠的夜晚,每个孤枕难眠的日子,甚至是每一个熟悉的东西,都能让楚忆想到这记忆中的男孩最真实的模样。

桃花,春风;绿豆粥,凉席;稻香,熟果;冬枝,枯树。楚忆随着季节想着不同的东棠,想着东棠过得怎么样?学习还过得去吗?结婚了吗?这人又呆又傻,情商还低,有人看得上吗?

东棠长变了几分。不过却是顺着以前的模子长的,所以楚忆能把他认出来。整个人壮硕魁梧,孔武有力,眼眸漆黑透彻,亮着不同寻常的光芒。对比记忆中的那个小男孩儿,东棠脸上多了分成熟和冷峻的气质,透着萧索、生人勿近的排斥之意,皮肤也比以前黑了半分,却显得很是健康。

刻在楚忆骨子里的冲动开始涌现,双眼瞬间水雾模糊,眼角轻眯,喉结不断抽动……..这人是东棠,有血有肉的东棠,不是梦里,也不是幻想,是真真切切的东棠。楚忆心里有些难过,心里麻麻的,那些絮絮叨叨像个母鸡婆似的心情,憋在嘴里倒不出,只能硬撑着咽下去。

楚忆不打算开口质问东棠,或许是话太多了不知从何讲起。他脑海里曾经练习过无数次这种场景,在他见到东棠时,是要扑上去哭一顿?像个婆娘似地掉金豆子?太丢脸,楚忆也干不出这种事儿,再说了,问什么啊?过的好吗?太假;为什么走?太磨叽;结婚了吗?关你楚忆什么事儿啊?

可真要见到了,楚忆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为了避尴尬,两人不如直接打一架算了?事实来得太突然,任何的顾虑在开始前都是没用的。楚忆并排和东棠靠坐着,两人同时掏出裤兜里的烟盒子。

红塔山,软软的壳子。楚忆把烟盒倒过来抖了几下,尴尬地道:“就一只了。”

东棠道:“你抽吧。”

楚忆从那人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猛吸了一大口,递给东棠,看那人木讷地接过。两人抽烟的动作都几乎一样,习惯用右边叼着烟嘴,只用一侧吸气;都喜欢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腹夹住,捂着嘴,手指把口鼻、半张脸都给遮住了。

楚忆深深地吸了一口,却闷了许久才吐出来,让烟完完全全进入肺部裹了一圈才放了那口气。抽烟的每一个动作,都显示着人不同的心境。东棠抽不紧不慢,任由烟雾和烟圈在空中打转,静静得像是沉思一样,不自觉地透露着一股运筹帷幄的镇定和沉着。

两人都心事重重,抽烟跟喝酒一样,也看意境,越是情绪激动,越容易醉人。一支烟在两人手中递来递过。楚忆牙齿轻咬着烟头,用舌头在上面扫着那不属于自己的牙印。

烟丝烧尽了,就自动熄灭,东棠捏着烟头硬是抽完了最后一丁点的火花才肯放弃,吸不到烟雾,就使劲儿嚼着过滤嘴,憋着那口烟在肺里憋了半分钟才徐徐吐出。叼着烟蒂,舌头自上而下压着滤嘴,下唇往里一卷,冒着火星的那头含进嘴里,再翻出来。

那口烟吐尽,却迟迟没有散去,楚忆微闭着眼,似乎透过那团聚集的烟霾发现了另一个世界,幻觉像是幻灯片一样播放着,神志越来越低迷,感觉却越来越清晰。

“你……你咋个在这里?”

东棠低着脑袋不说话,反问道:“你呢?”

“我是来救人的,”楚忆淡淡答道,又觉得似乎有些生分,补充了一句,“我现在是个医生了。”

“挺好的,挺好的。”东棠斜着眼睛看楚忆,半响后才又问道:”这病,难治吗?”

“手术风险很大,而且……而且术后还不一定保证康复,就算……就算所有的都成功了,他最多只能活……两年。”

楚忆说完,东棠沉默了许久后,两人之间似乎已经有了隔阂。“最近很乱,你……你还是回去吧。”

楚忆嗤笑一声,踢脚踢到东棠的大腿上,结实的肌肉反倒把楚忆的脚给踢疼了,边捂着脚揉,边笑着说:“你还没跟我说呢,你咋个在这儿。”

魏东棠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目不转睛盯着看楚忆,吐出几个字:“我也是来救人的。”

“那是……”东棠一指楼下病房的方向,“我姥爷。”

楚忆虽然早有意料,对着结果却依旧有些难以置信。手机响得很是时候,屏幕上大大的‘师傅’两个字。

“嗯,师傅我没事儿,我在天台呢,遇见个老朋友了。”楚忆边跟师傅聊着顺便转头瞧了眼魏东棠。心中无限感概,什么时候?东棠已经变成他的‘老朋友’了?

“好,我马上下来。”

楚忆挂了电话,‘蹭’得一下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你姥爷的病情会议讨论出来了,跟我一起去看看?”

楚忆虽说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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