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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手上却二话不说就上前去拉魏东棠,硬是拽着他往楼下走。

魏东棠先是一愣,接着就是楚忆看不到的苦笑。楚忆的手不大,却像小时候那样温暖,视野中的楚忆,几乎覆盖了他全部的视野。不管过了多少年,那如春风般拂过人心的感觉始终没变,魏东棠不想承认,他不是挣不开,是不想挣开了。

拖着东棠从阁楼下来,楚忆老远看见就看见站在走廊上的师傅,赶忙拉着人赶到师傅面前。

“师傅,这是……是我小时候的兄弟。”

陈鹿白可没闲情去管这兄弟不兄弟的。

“你过来,咱们已经商议好了。”

楚忆把东棠拉到陈鹿白面前:“师傅,让他一起听听,他是患者的外孙。”

“江阔的外孙?”陈鹿白有些质疑,东棠对着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他们认识我的。”东棠冲着张队他们看了看,又往会议室里扬了扬头。

“那正好,进来吧。”陈鹿白招呼两人入内,已经是迫不及待地宣布了结果:“我们认为还是保守一点比较好。选择从鼻腔入内清除脑瘤,虽然难以一次清除干净,而且脑垂体内部有较粗的大血管和密集小血管,鼻腔入内手术操作窗口小,血管破裂不易发现,止血困难,但胜在风险较小。”

“开颅的操作窗口被一根较粗的血管堵住了,虽然可操作窗口还是很大,但已经丧失了开颅优势,而且手术难度极高,容易出现……”

“不过就算是选择鼻腔入内手术,万一血管破裂严重,手术过程可能会直接转为开颅手术便于止血……”

陈鹿白说的一通东棠也没怎么听明白,就愣着眼看楚忆。楚忆也没办法给他用专业的方法给他解释,直说了一句“反正挺复杂的”,就算完事儿了。

商讨的结果显然还不是太满意的,何院长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面色凝重,一板一眼得交代众人:“上面说,一定要保住江老爷子的命。”

东棠听闻此事,低下了头,兀自起身往外走出,去了病房里守着他姥爷。

楚忆转了一圈又找不到人了,魂都快吓没了,急急忙忙地就跑了出去,正巧在外面碰见了张队。火急火燎的两人撞了个满怀,张队正到处找他呢,生怕他再出了什么岔子,对于这个临危不惧、勇气可嘉的年轻人,他确实非常欣赏。

楚忆拉着他问道:“你看见东棠了吗?”

张华莫名其妙:“东棠?哦,你说魏队啊?刚去病房里看老爷子去了!”

楚忆刚想跟过去,又调头回来,一脸神秘地问张华:“你对那啥魏队,了解不?”

张华老实道:“不太熟,连名字都是才听来的。我只知道他是上面调下来的,这次专门负责保护外围的。”

忽得好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张华赶忙闭了嘴。楚忆也没从他这儿得到什么消息,估摸着要是去问那头倔驴,他要是不想说,打死他都不一定问得出一句话。楚忆跟张队打了个招呼,就寻东棠去了。

那人站在窗户边上,靠在玻璃上,面色浓重地盯着病床上已经昏迷的魏老爷子,楚忆默默走上去,拍拍他的背。

东棠一言不发,用极其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道:“我问过张华,他都没检查出来,你是怎么发现的?”

楚忆知晓他在说什么事儿,转了个身靠在窗户,望着窗外的风景,打趣道:“你别他妈小看我!多的是你不知道的呢!”

旁边没了声音,楚忆此时才发现有点过了,这句话好像正是刺痛了两人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楚忆似乎是十分不甘心,也没给人解释。居然觉得有点好笑,不住地摇头。

这一笑,直直得把东棠的眼睛抓进了深渊。他几近疯狂地在捕捉着楚忆侧脸的笑容细节,一颦一笑勾着人的魂魄。

人长大了,头发不打卷了,小时候的酒窝也没了,笑起来没以前可爱,却又挠着人心痒痒。小时候明明比自己矮一截,现在都已经差不多高了,灵动的眼睛,健康的瓷肤,活脱脱得从个小天鹅长成了大孔雀了。

以至于,在最初相遇的时候,东棠竟没能认出他来,以为自己在做梦。

正是这样,更不能让这人呆在这里。

楚忆笑着笑着就停了,看见东棠出神得看着自己,两人站在窗台边上,楚忆伸手上去在东棠脸上晃了两下,看这大傻子惊慌失措的怂样儿很是好笑。楚忆的脸都快贴到东棠面前了,两人呼吸吐出的热气在空中互换,东棠只觉得自己拿枪的手都有些不稳了,连忙后退两步,红着脸转移注意力。

“我说真的,这儿真不安全。”

“不是还有你吗?魏队长?”楚忆把手靠在脑后,“我没你想得那么弱。”

东棠抬起头来,一字一顿地道:“你真的要呆在这儿?万一出了事儿,你不后悔?”

“之前那人不是第一个了,在你来之前,已经倒了两个兄弟,往后还不知道多少麻烦呢。”

楚忆摇了摇头。老子找了你十年了,好不容易,老天爷给了个机会,我要这时候走了,那可才是缺心眼呢。东棠沉默了许久,看着楚忆的眼神逐渐变得有神,面色依旧沉重。

楚忆拉了个凳子过来,刚弯腰坐下。东棠眼睛盯着人,猛然瞥见对面树后折射的光,大喝一声“小心”,一下把楚忆扑倒在地板上。一阵沉闷的枪声破开空气,带着降噪后的响声打在床沿上。

隔几百米远处,某棵葱郁茂盛的树上。一个白人男子紧紧抓着枪,眼睛眯着凑在瞄准镜里。此时,他正望着庄园内的一间房。瞄准器的交叉点正对着江阔暴露在外的太阳穴。他的手轻轻挪动到扳机上,扣动。

那一刹那,他再看向庄园里的房间时,惊讶地快叫了出来。子弹出膛的瞬间,有一个男子拉着凳子正好坐下,子弹打中了他的身体,却和江阔擦肩而过。

白人男子回了枪,骂骂咧咧地吐了一句:“shit!”随后跳下了树枝,对着肩膀上的某个机器,用英文说道:“林,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失手,这完全是巧合!”

足足隔了五秒后,没了后续的枪声,东棠迅速摸侧头,往对面望了一眼,刚好看到个黑色长直、带着□□的枪口消失在视野里。

张华带着几个人破门而入,东棠皱着眉头道:“那人还有同伙儿!你们小心些!”

众人赶忙拉起警戒,东棠此刻才发现,楚忆正直愣愣地倒在地上。他蹲下把楚忆搂住,手掌心里传来一阵温热的湿润,脑海里瞬间涌现出一丝不妙。

东棠战战兢兢地把翻反过来,那人顿时传来一阵痛苦又绝望的惨叫。怀里的楚忆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死死咬着牙关,嘴里渗出血丝儿。

“我操他妈的!”

“忍着,忍一下啊!”

东棠安慰着怀里快晕厥过去的楚忆,一咬牙把人抱起,地上留下一滩黑红的血迹。随着身体扯动伤口,楚忆疼得甚至连喊叫的力气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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