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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药,难道是知道自己会在府中遭受这般挫折

亦或者,他送自己回来,根本目的就是叫韩彤和自己撕破脸原主在侯府身份如此卑贱,无所依靠,所以倘若有意投靠,这时候又伸过来一只手,那么一切事宜,都会变得顺理成章。

只是,为什么是他

童简鸾压下自己心头这点疑惑,暂时没有去深思,因为当下的状况,并不是他思考的好时候。

他上好了金疮药,又吞了几颗止痛的丸子,痛苦果然比刚才减轻了许多,就连刚才感觉还在流血的背,此刻也凝固了。

只是在他暂时没有看到,他的背刚才痊愈的趋势就很快,这一会再加上药物的刺激,竟然开始结痂,然后血痂慢慢化成齑粉,蹭到了衣服上,背部光滑如初。

长生,不老,不死。

童简鸾的注意力放在了眼前,韩彤一干人等和他对峙,看着他的眼神不善。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喧嚣,仆众中间分开一条路,叶琪被人抬着上来了。

她昏迷不醒,脸颊淤肿,头发凌乱,大概来之前便没穿衣服,因为事态紧急也没有来及仔细穿,便用一条床褥包裹着,可怜她此刻满脸通红,全身发抖,似是昏迷中也惊惧不已,又看着像是发烧。

童简鸾心下后悔不已,他没有看顾好这样一位好女孩,竟然叫她遭受了侮辱,遭受了这样可怖的事情,她才十三岁。

是他的错。

那些禽兽。

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叫医,叫大夫过来。”童简鸾抬头,眼睛赤红,“除了韩彤,其他人滚出去。”

韩彤倒抽了一口气,“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管家和他两个儿子显然松了一口气,正准备退出去。

这时候飞过来一条鞭子,直接卷住了管家的小儿子,然后他便飞到了童简鸾的脚下,蓝元宁显然被这一出吓了一跳,全身发抖。

“叫你们走了吗”童简鸾轻描淡写的问。

管家摇头如鹌鹑,他的大儿子目光呆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痴痴傻傻的笑。管家害怕大儿子的笑惹怒了如今看起来一点都不好惹的童简鸾,急忙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巴。

“是不是他强,”童简鸾已经有些不忍说出那个词,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说了出来,“是不是他强暴了叶琪,还推到你大儿子头上”

管家不知道他问出这句话什么意思,迟疑了一会,强自镇定道:“不是,是我家老大不懂事,他有些傻,冲撞冒犯了叶姑娘,老奴在这里给世子赔罪,求世子看在老奴为侯府鞍前马后这么些年,给老奴留些薄面。老奴只有这两个儿子,婆娘死了,老奴,老奴教子无方”

说着假惺惺的流下了鳄鱼泪,看童简鸾没有爆发怒气,以为有门,继续开口:“老奴愿意叫渊哥儿娶了这位姑娘,以后也好好对这位姑娘”

童简鸾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听到他终于没声了,反问他:“你说完了”

管家愣了愣,没想到童简鸾会这么问,心下虽然忐忑,仍然点了点头。

童简鸾看了看祠堂大门外,“大夫怎么还不来”

“就来了,就来了。”管家以为童简鸾不计较这件事了,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虚汗。

童简鸾自己是没有办法给叶琪疗伤的,他只能把叶琪身上的床褥给掩好,然后给她擦头上的汗她烧的太厉害了。

祠堂上方的何保保低声问容玖:“督主,她还有救吗”他声音中有着隐隐的悲伤,那是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容玖闭上眼睛,轻轻摇摇头。

何保保心中将他奉为神明,又问:“您早知道这事,是么”

这是一条无辜的人命,他们从前低贱若狗的时候,也是这样任人打骂,何保保的姐姐便是这样死的,为强权所辱,然后弃尸荒野,为鬣狗分食,连全尸都没有。如果不是容玖,何保保大概也会死。

然而中间出了容玖这个变数,于是何保保活了下来,不仅活的好,还顺势复仇了,即便代价有些大是的,他净身入宫,当了太监,然后容玖清除朝中异党的时候,也叫他除去了他仇人一家。

自此以后,他便被人称作容玖的鹰犬走狗,然而何保保却是不惧的,他们虽然被称为阉党,虽然京门权贵没有不惧容玖的,他手上有过人命沾过血,却极少会无缘无故的害人。

何保保隐约觉得他是身负某种重任,才在朱门深宫中蛰伏下来,傍晚听到那句话,何保保才抓到一丝头绪,知道他想要做的是什么,他大骇,却也觉得兴奋。然而知道督主这样算计一条无辜的性命,尤其是她的遭遇还那么像他姐姐,何保保不能不觉得难过。

容玖却在这时候睁开眼睛,无波无澜,连星光熠熠也映不入他的眸子中,他开口,声音也好似他的眼神:“我哪能事事算准呢不过这样也好。”

那小姑娘没得救了,即便是醒来,也大概是回光返照。不出三日,她就会香消玉殒。

“你回头安排云锦过来,想借口留在蓝府,替她料理一下身体,让她干干净净的下葬,以后留下来照顾阿简。”

他没算到这样一个小姑娘会遭殃,本来想引蓝家韩彤矛盾指向童简鸾,激化之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计划,然而这样也好,一步到位,没有退路。这样,童简鸾便永远不会在蓝府安逸,也不会只想做一个有举国财富的商人。

他要他,只能坐金銮殿那个位置

大夫过来的时候衣裳都没有整好,袍角都带着皱纹,然而没有谁顾得上这个。

他望闻问切,知道了事情的缘由之后摇头叹息,“老夫无力回天,这,还是准备后事吧。”

所有的人都盯着童简鸾,生怕他听到这句话发狂。

童简鸾很安静,安静的下一刻好像暴风雨就要来临。

“多多谢大夫。”童简鸾木然道。

大夫显然看这位病人精神状态不对,也不敢在他身边呆着,然而慈悲心肠,还是嘱咐了一句,“公子听老朽一句劝,找人给这位姑娘沐浴更衣,叫她走的干干净净的吧,生死有命,唉。”

“好。”

韩彤叫人送走大夫,看着童简鸾的手,生怕他一个动作,就把自己女儿的花容月貌给毁去。

管家也看着童简鸾的手,害怕他直接把自己儿子给捅死。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对不对”童简鸾将烛台的尖锐对准了旁边的蜡烛,来回烧了烧,动作慢条斯理。

蓝元笙这时候已经在祠堂待了一会儿,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看到对峙已经越发的紧张,而母亲已经失了分寸,她捏了捏帕子,低声说了句“让开”,人群自发给她让出一条路。

她此刻虽然故作镇定,实则仍然紧张,否则声音不会发颤,“我劝你莫要冲动,几日后便是重阳,北疆战事已了,父亲要班师回朝,你此刻若是伤了阿宁,父亲回来了定会知道这件事,你母亲那里,也会不好过。”

童简鸾眼神冰凉的看着她,“你这是威胁我”

“我只是在说事实。”蓝元笙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慢声细语的引导,“出家人讲究清静无为,若是扰了,你这个当儿子的,是不孝吧况且你若是杀人了,官府必定会追究,恨我们不假,但赔上自己的性命,也是得不偿失,一个小丫头,值得你这样”

“你说的是,”童简鸾好像有所领悟,然后似是附和一般点头,“的确是得不偿失。”

、 第15章 安排后事

韩彤和蓝元宁欣喜发狂,脸上却竭力掩饰这种感情,只想着他果真还是顾及着自己的性命的,况且将军要班师回朝,他敢伤了阿宁,蓝长钰一定会将他吊起来打,当初因为童简鸾执意穿女装,将军就吊打过一回,童简鸾哪怕心性大变,也是畏惧的。

想到这里,她们的腰背不由得挺直。韩彤更是将笑意掩藏在心底深处,如若不是自己的心肝儿在童简鸾手上,她怕是要笑出声来,这账,她是一定会算的。

“给你们这群人陪葬,的确是得不偿失。”童简鸾漠然的想,报仇,就是要连根拔起,就是要让她们如丧家之犬,再也不敢吠一声,叫她们知道,轻贱别人,终究有一日会被人轻贱。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

然而管家的二儿子,却是没有必要留下的。

他仗着自己是府上管家的儿子,对小丫头轻薄不是一次两次,粗使丫头吃了他的亏,性子烈的,直接跳井,性子软弱的,含气吞声,最后反倒使这厮越来越猖狂。

可见他这命根子是一孽障了。

童简鸾下手绝不手软,他是个慈悲的,动作快准狠,只听得那人声音尖锐的喊了一声,好似鸭子被扼住了喉咙,又好似猪被捅了一刀,难听的很,只是短促的一声之后,便消音了,定睛看过去,原是直接昏过去了。

地上多了不足四两肉。

胯下四两是为男,没了这玩意儿,就不用担心他作怪了。

而女眷没料到他竟然动作这般快,快到她们都没有时间去拿帕子遮住眼睛,那一瞬间好似时间都定格了,过了一会儿,才听到有尖叫,所有人都或转过身,或拿帕子遮住眼睛。

韩彤和蓝元笙更是不敢置信,双双花容失色,而蓝元宁,蓝元宁也吓得翻了个白眼,然后昏厥过去了。

童简鸾却又想着只是这样也不行,到时候他万一再害人呢只要会走路,就有当禽兽的可能,于是他站起来,把染了血的烛台扔一边,抬脚,狠狠的在那人腿上踹了两脚。

这两脚可是角度巧妙极了,腿上有死角,踹之,则骨裂,骨裂之后即便长好,腿也是一瘸一拐的。

童简鸾使得力道,是能叫他从此站不起来的力道。

这一刻他的表情,真是地狱恶煞一般,配着他散着的青丝,好像从地狱归来复仇的魔鬼,叫所有人胆战心惊。

管家爱儿心切,却也知道保住老命,只待童简鸾一切事了,对他温和的点点头,“拖回去治吧,他还能活。”

管家这才扑过来,老泪纵横,他儿子万花丛中过,祸害一朵又一朵,所谓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觉得粗使丫头命贱,不该给生孩子,来找他的,都被他灌了一碗堕胎药,活生生糟蹋了多少姑娘如今得了这个报应,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童简鸾却不会有复仇的快感,任谁遇着这么一出,都不会快活,一条生命就这样没了,因着他的疏忽,更何尝不是对方这群人的心思歹毒再多的手段都换不回活生生的人。

他解决了管家的儿子,便开始回头正视蓝元宁,那人还昏着。

童简鸾冷笑一声,不管她此刻是真昏假昏,直接一个抬手

按在了她的人中,然后狠狠的掐了一下

韩彤又尖叫了一声,童简鸾觉出好笑,反而过来“抚慰”她:“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只是这人心是黑的,我得做个标记,叫别人都知道,她的心有多黑,以后看见她,就远远躲着她;叫她也少出门,省的丑死旁人。”

这时候,他路上回来买的火葵和混玉也可以起作用了。

或许今天蓝府的马车载他一程,他就可以早点回来;他早点回来,也不至于护不住叶琪,也不会在路上买这两样东西,然而世上有很多假设的或许,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

童简鸾将两瓶的东西倒在一处,然后在烛火上烤了烤,本来粉状的东西因为受热,逐渐变成了浓稠的液体。童简鸾的手也不小心被火苗给灼烧,但他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在液体中加了一点血。血滴逐渐渗入液体,然后扩散,最后变成均匀的淡红色,这时候他拿下来那瓶东西,晃了晃,等不那么热了,便倒在自己手上,朝蓝元宁走过去。

“你要做什么”蓝元宁蹬自己的腿,试图连椅子带人远离童简鸾。

然而坐着挪哪里有站着走快童简鸾两步便走到她身边,旁若无人的解释道:“你们可听过半面妆的典故妃以帝眇一目,每知帝将至,必为半面妆以俟,帝见则大怒而出。她那是只画半面妆气别人,我叫你以后只能画半面妆,好不好”

然后他直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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