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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说的是实话,真的没有骗你,我犯不着啊我,我又不认识他。”

他的言语和神情都不似作伪,可李意阑仍然难以置信,又或者说是不愿意屡屡功亏一篑。

其实这时他心里已经理出了一个基本说得通的猜测,那就是当时他和张潮在楼梯上碰到的那个伙计也是扇贩子的同伙。

此人临时顶替了春意阁里某一个真正的小厮,而那扇贩子同理,也借了套相公的衣服,鱼龙混杂间没人注意,这些人就大摇大摆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今晚的兴师动众将又是一场水中捞月,李意阑沉甸甸地叹了口气,感觉这案子破的比解九连环还过瘾,一个环套着一个环,看起来简直没完了。

不过无用归无用,他却没有直接打道回府,仍然谨慎地留下来,将其他的小厮和老板掌柜都问了一遍,结果高度一致,跟那小厮半斤八两。

这个夜晚出师未捷,臆想中的嫌犯仍然无影无踪。

凌晨时分李意阑在一阵逼人的胸闷中惊醒过来,喉头腥甜欲呕,却又什么都涌不上来,他觉得屋里闷热,披上大麾轻手轻脚地推门出去,又觉得外头有些冷。

李意阑在廊下站了片刻,最后醍醐灌顶地去了知辛的房里。

谢才这些天一直在忙城门的事宜,后院里那一堆人的去向他也顾不上过问,新来的师爷畏手畏脚的,也很少进后院,因此知辛的人是走了,但屋里既没打扫也没清理,仍然是他离开时的样子,齐齐整整,冷冷清清的。

只是没人住,便也没点炭火盆,温度有些低,却又比室外的凛寒要暖和一些,李意阑进去以后觉得比自己房里和外面都舒服,于是在桌边坐了下来,坐着坐着他又想起了原来屋里的人,出了会儿神,然后慢悠悠地泛起了困。

接着他在“多有冒犯”和疲惫之间拉锯了半晌,最后实在没抗住,躺到床上和衣迷瞪了过去。

而此时同一时间,城北山寺里的知辛却还在辗转反侧。

山林里清净,僧侣们的作息统一之间还有些传染似的影响,他本来很早就睡了,可也不知道是哪个小沙弥起夜,经过院墙外头的时候扑棱扑棱地咳个不停,动静不大,却诡异地将他惊醒了,知辛瞬间想起李意阑,之后瞌睡就再也不来了。

他直挺挺地床上躺了很久,脑子里的忧心忡忡连阿弥陀佛都驱不散,这俨然就是八苦之一的放不下了。

借着独处与黑暗,知辛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难过的神色来。

十二月十六日,辰时初,衙门后院。

寄声已经习惯了,早上醒来看不见李意阑的人影。

不过这个习惯俨然不包括他在院子、后厨、正厅乃至于茅厕里都搜寻了一遍没找见人,接着郁闷地抬起头,却见他六哥迤迤然地从隔壁冒了出来。

寄声想了又想也没有想通,只好勤快地请教道:“我找你半天了,你这一大清早的,跑到大师的空屋子里干什么去了?”

李意阑难得安稳地睡了半宿,这会儿身体里还有些懒劲,他无法自控地抬手挡了挡脸,垂下眼睫打了个哈欠,然后沙哑而老实地说:“睡觉去了。”

寄声惊呆地看着他,倒是纯洁地没有想歪,只是单纯地不解,便策动这脑筋奔腾起来:“啊?你跑别人屋里睡什么觉?难道我半夜打呼噜吵到你了?不应该啊,我昨天又不累,诶也不对啊,睡……那你肯定不是早上才去,不然睡不成这德行,你老实说吧,夜里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李意阑大概是睡饱了,心情也随着身体的舒适度变好了,看到寄声这么嗦竟然觉得也挺可爱,他现在觉得很轻松,轻松到已经能觉得昨晚的失利无足轻重,打算先好好吃顿早饭,接着才去想案子。

“别老咒我,”李意阑温柔地笑了笑,伸手将寄声一边的脸颊捏得变了形,“我现在神清气爽得很,就是有点饿了,想吃阳春面,厨房里有吗?”

其实厨房里没有面食,不过寄声一下就笑开了,因为李意阑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要求吃过什么了,想吃就表示有食欲,而能吃能睡就是天大的好事。

“必须有啊!你三品大员叻,连碗面都吃不上那多寒酸,”寄声兴高采烈地扒掉他的手,转身飞快地溜走了,“那你去洗漱,我叫人给你弄去啊。”

吴金被吵他吵醒了,掀开门缝探出头来,不太清醒地问道:“寄声,弄啥去啊?”

“面呀,阳春面,”胡大侠慷慨地说,“你吃不吃?”

吴金还没说话,好几间以外的王敬元的声音忽然以吼的形式传了过来:“吃,我吃牛肉面。”

江秋萍一知半解,也出来凑热闹,举着手他要碗云吞就行,张潮为了不孤独,冷漠地报了声打卤。

寄声想想他要上外头的早市里端一二三四五六七碗面回来,登时就失去了乐于助人的心情。

于是这天一早,一行人没在衙门里用餐,而是一窝蜂地去早市里寻了个巷子口的小面摊。

摊主是个魁梧的汉子,他们来的时候正在从锅里往外捞面,见来了客人匆忙放下家伙什,提着陶壶就过来打招呼。

“几位客官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有……”

吴金本来在囫囵地揉脸,闻声抬起头,登时就愣了一下,没想到这老板还是半个老相识,他认识对方、对方不认识他的那种。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个小面摊的老板居然是严五。

第48章暗号

当着本人的面议论别人,吴金总觉得会被听见,于是坐在摊上的期间里他什么都没说。

李意阑今天有点邪门,吃了一碗居然还有食欲,又添了一份也几乎都见了底。

寄声大喜过望,不住地在旁边问东问西,一会儿问他要不要加肉,一会儿又变了副嘴脸,说少食多餐才好。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碎碎念比较下饭,众人混在市井之中,难得吃了顿心无杂念的早饭。

吃饱喝足以后,王锦官遁进人潮中,继续去盯杜是闲了,其他人则溜溜达达地往回走。

吴金这时才说:“你们说巧不巧,刚刚那面摊的老板,竟然是之前满城打听四喜人的严五。”

李意阑“哦”了一声,语气里没有惊奇,只是响应吴金,表示自己在听。

可走着走着脑中关于严五的记忆慢慢清晰,李意阑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将注意力都攒进脑子里,这样顾此失彼,步伐就不自觉慢了下来。

寄声一个没注意,就见六哥掉了队,他停下来正要催,却被眼疾手快的江秋萍一把捂住了嘴。

“他好像在想事情,”江秋萍悄悄地说,“不要干扰他。”

寄声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江秋萍便松了手。

这边王敬元还想买俩包子,本来扭过头来是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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