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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声吃不吃,却没料对方“嘘”了他一声,让他别说话。

李意阑沉浸在思索里,脑中的念头如同江河般奔腾不息。

严五是在他们根据“线”那个线索,彻查城中的木作坊时出现在案子里的可疑人物,吴金盯了几天,赶上江秋萍受伤,这个人就从衙门的视野里消失了。

李意阑一方面奇怪自己当时怎么就忘了这个人,但很快又宽容地原谅了自己,一个人即使再周全也顾不了方方面面,事到如今他只能找补,后悔和低落都是在浪时间。

他仔细理了会儿思路,将疑点罗列了出来,接着他咳了一声,博采众长地问道:“你们说,这个严五作为一个面摊的摊主,十多天以前为什么要去打听四喜人?一个普通的平头百姓,能有这么广博的见识么?”

江秋萍摸着下巴半猜半想道:“够呛,除非他同时也是一个木匠,又或者……是有人让他去找这么个玩意儿。”

张潮皱了下眉头,立即当街回头望了一眼,然而目光落处,严五看起来跟街上的其他商贩没什么不同。

“这个待会儿找正主问问,”李意阑话锋一改,接着道,“吴金,我记得你当时盯梢的时候,说过有两个伪装成百姓的人也在跟踪严五。”

吴金笃定地点了下头:“对!公子你不说我都忘了,这案子查得我这脑子是完全不够用了。”

李意阑对他笑了笑,转头去看江秋萍:“那你想想,他们为什么盯上严五?”

江秋萍以问作答:“因为严五在满城打听四喜人?”

“嗯,”李意阑应了一声,接着却摇起了头,“我之前也以为是这样,所以忽视了一些很根本的问题。”

“确实,我们注意到严五,是因为他在打听四喜人,但是这个条件成立的前提,是我们拥有一个县城的兵力,可以在一两天之内查遍全城的木作坊,可藏身在幕后的那些人,他们有这么多的人手吗?”

“应该不至于吧,”吕川乐观地插嘴说,“姑且不谈养个死士不容易,单就以数量来说,如果半个城池都是对方的人马,问一句话就有五成的可能是假的,那还查个屁?”

寄声最为人云亦云,本来有点吃惊,一听这话又镇定了,他觉得吕川说的有道理。

江秋萍摸着下巴,脑筋还在打结。

张潮却是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我倒是忽然觉得,对方会注意到严五,不是因为四喜人,而是他们本来就在监视严五,吴金会撞上他们,只是一个巧合。”

江秋萍的眼珠子上下滚了滚,接着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笑。

李意阑脸上也挂着抹意味差不多的笑容,几个人像接头的暗哨似的,寄声左右看了看,心里登时就有点不满。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此刻没笑的人好像低人一等”的错觉。

“可他们监视严五干什么呢?”寄声朝前面伸了伸下巴,异想天开地说,“偷学别人煮面的本事?”

“肯定不是,”李意阑好笑地弹了下他的额头,弹完又正经起来,颇为阴谋论地说,“但严五身上应该有他们关心的东西,吴金你再辛苦一趟,跟好严五,看还有没有尾巴在盯他。等下午银号的事了了,我们再好好讨论一下这个严五。”

“知道了,”吴金答完话,立刻跟他们掉出距离,一转身拐进了旁边的巷子。

巳时初,友来街。

杜是闲今天倒是出乎王锦官的意料,起了个大早,他要到庙里去还愿。

初九那天,他在法会上出完风头,想着来一趟不能两手空空地离开,走前便在观世音菩萨座下求过财,谁知道这么快就心想事成了,杜是闲这几天吃得好喝的好,就决定去庙里烧烧香。

他仔细拾了一下行头,一刻钟之后离开家门,提着一捆不小的油纸包,晃晃悠悠地去市集里雇了辆马车。

王锦官没料到他今天会出远门,临时匆匆地租了匹马,也没敢跟太近。

一个半时辰之后,不断朝北的马车停在了檀寺的山门下面,王锦官踩着长阶往上爬的时候,还想过会不会碰到知辛的问题。

此时正午将近,山门开了半天,进到寺中王锦官的任务就变得容易多了,寺中庙堂众多,一有不对她就背对,假装自己是个香客,不跪就找僧人问路,行踪藏得滴水不漏。

杜是闲压根不知道自己背后有双眼睛,一派虔诚在蒲团上磕头,磕完之后他在院子里绕了绕,逮到了一个小和尚,然后他将手里的纸包送给了对方。

小和尚偷偷揭开油纸的一角瞥了一眼,笑容立刻变得特别灿烂了,脆生生地叫着“谢谢大哥哥”。

杜是闲弯下腰来揉了揉那颗小光头,侧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竟然有些柔软。

庙里的小和尚向来生世都不会太好,哪怕是像知辛那种“活佛”,也不过生是大佛上的孤儿,碰上香客心肠好,给他们带些零嘴其实是常有的事。

不过眼下杜是闲身份不明,王锦官也不敢放过一点细节,她本来十分在意那个油纸包,担心万一藏着什么涉案的东西,正打算想法子找个时机去弄来验验的时候,问题却自发迎刃而解了。

只见光天化日之下,那小和尚开心地唤来了七八个同伴,然后将包里的东西分了个光。

正此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呼唤声,小沙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有个鬼灵率先动作起来,捧着手里那堆五颜六色的小玩意蹿下了台阶,贴着墙根就开始往嘴里塞东西。

其他人反应过来纷纷效法,于是那一截人高的台阶侧面,人挤人地蹲了一排手忙脚乱的小光头,有的忙着吃、有的忙着藏,那画面特别鲜活可爱。

王锦官陡然看见这一幕,目光霎时便飘了,望着天上的某一点,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

李遗,要是我们也有个这么大的孩子就好了。

杜是闲没有停留,手中的糕点脱手以后,他就抖着袖子上了马车,踏上了回城的路。

午时初,制绳坊。

这作坊偏僻,平时一天也过不了十个人,今天却一反常态,早上还没过完,就已经来来去去地走了七八个,此时正在厅里说话的是第九个。

这些人都是街头巷尾三百六十行里的百姓,过来是为了向白见君汇报。

白见君一早就没指望过官府,牵扯到他的人他自己找,所以前天一到饶临,就已经发动门下的人去打听了。只是昨天见过张潮画皮透骨的工笔之后,忍不住问李意阑要了张画像,拿回来给门人认了下脸。

画中的扇贩子至今仍没露面,不过城中大户小户的微末变化,却没人能比快哉门掌握得更准细致。

只听来人如数家珍地说:“堂使,槐康街的情况摸清了,值得留意的人有四个。”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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