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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醒来,看着熟悉的景象,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送他来的。

用过早膳后,闻玉走出院子,看着正站在竹梯上拿着鸡毛掸子清扫着屋檐上正欲蜘蛛网的小厮,伸长了手臂,可怎么也够不上。

闻玉抬头说道:“下来吧。”

小厮低头一看是闻玉,立马爬下来,恭敬地喊了声:“玉公子。”

闻玉点点头,伸出手,道:“给我吧。”

“这个?”小厮举起手中的鸡毛掸子,不确定地问道。

闻玉也没多说,拿起鸡毛掸子,扶着竹梯,慢慢爬上去,很是轻松地扫掉屋檐上盘结的蜘蛛网。

正打算换个方向时,就听见底下的人议论纷纷。

“府里来了位很漂亮的姑娘。”

“我也看见了,听说是陛下的表妹。”

“据悉是陛下让她来咱们府上过年,凑凑热闹。”

“不是吧?将军好歹是男子,对姑娘家的名誉有损呐。”

“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将军未娶,陛下让个姑娘住进来,其目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

闻玉手上的动作一僵,眸光微闪,走下竹梯。

小厮们这才看见闻玉,惊得立即闭上嘴,喊道:“玉公子。”

闻玉将手中的鸡毛掸子扔在地上,面容微冷,迈开步子朝前厅走去。

流风眼尖看见闻玉的身影,立即提高嗓音喊道:“公子来了!”

秦晏一惊,连忙推开身旁的人,不料衣袖被人拽住,脚下不稳。两人就这么直直往下倒,秦晏恰好倒在女子身上。

“想不到将军今日如此莽撞,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呐。”带着嘲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秦晏迅速起身,带着歉意地说着:“白姑娘,方才多有冒犯了。”

白茵茵,赵凌云娘舅的独女,被全家当作众星捧月一般呵在掌心。面容姣好,身着藕粉色的绣花袄裙,一双杏眼时不时地往秦晏身上瞥,眸里是遮掩不住的爱慕。

白茵茵被自己的婢女扶了起来,对着秦晏连连摆手,道:“将军无需如此,是茵茵没站稳,无意间扯住了将军衣袖,是茵茵冒犯才是。”

闻玉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正欢,眼神冷若冰霜,转身朝前门走去。

“闻玉!”秦晏回过头,却看见闻玉衣角,“流风,赶紧跟上。”

秦晏抬起脚也想跟上,可惜白茵茵拦住去路。秦晏只觉得额头青筋在跳动,深吸一口气,对着许安喊道:“许叔,将她带下去,随便住哪。”说完,立即去追闻玉。

除夕街上怪冷清的,只有几家卖对联与红灯笼的,不过还有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年摆着字画摊。长发上满是泥浆干涸后的印记,脚上穿着的鞋,就露了四个脚趾,邋遢不已,头一直盯着地面,也不出声吆喝。

闻玉走上前,拿起一白鹤栖松的画卷细细欣赏。青松立于石岩上,苍劲有力,一旁是围绕着的浓云。松顶上一只白鹤单脚站立,一只脚抬起,嘴巴正在那只脚上啄着什么。

闻玉眉头微蹙,这画风,他不会忘。侧过头看着那位少年,低声道:“梅忘郁。”

那人立即抬头,脸上黑白交错,脸上还有泥渍,惊讶地看着闻玉,嗓音干涩地问道:“怎么是你?”

闻玉蹲下身,目光与梅忘郁平齐,道:“你怎么会成如今这模样?谢老夫人呢?”

梅忘郁打量着闻玉的穿着,一年前的他,还嘲笑着他穿的土,可如今的自己,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

“她走了。”梅忘郁回目光,语气哀伤地说着。

闻玉沉默一会,隔着布料摸着手腕上的玉镯,心情一片沉重。

“你就这样度日么?”闻玉开口问道。

梅忘郁嘲讽地笑道:“不然呢?如今祖父死了,表哥死了,我只是罪臣遗孽,难不成还能同你一般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我可以让你不愁吃穿。”闻玉认真地说道。

梅忘郁愣了一下,回道:“不必了,我习惯了。”

闻玉起身,随意翻阅了一下字画,而后离开。

接近中午,梅忘郁准备拿出竹篓里的干粮充饥,吃完后,拾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字画。忽然看见一个水绿色的锦囊,拿起一看,里面放着一些碎银。梅忘郁垂眸,眼里泛起雾气。

第45章啸天

闻玉寻了家面摊坐下,脚边忽然凑近一条长得似狗的动物。

只见它四肢漆黑,耳朵也是黑的,两眼周围似被墨点了一般,晕成小小的圆圈。除此之外,身上全是白色的短毛。跳上凳子,往闻玉怀里钻去。

闻玉惊得立马起身,将它拍开。

只见那小家伙倒在地上哀嚎着,目光幽怨地看着闻玉。

这时只见一人匆忙赶来,心疼地说道:“啸天,你没事吧?”随即抬头看着闻玉,刚想指责,可面容却换上喜悦的神色,“小玉儿!是你啊。”

这不,来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傅远之,穿着藏青色的衣裳,原本白皙的脸变黑了许多,比先前多了几丝英气。

“傅公子。”闻玉回目光,开口唤道。

傅远之抱起啸天,凑到闻玉面前,说道:“看!这是我找到的食铁兽,怎么样?厉害吧?”

闻玉:“……”这家伙除了颜色跟书上记载的差不多,这是这长相,与狗倒是挺像的。

傅远之似是看出了闻玉的疑惑,解释道:“刚开始我也不信,但是商贩告诉我,这是一只刚出生的不久的食铁兽,多喂养一阵子,自然就会与现在有所不同。”傅远之边说边挠了挠啸天的耳朵。

啸天不满地叫了一声:“汪~”

闻玉眼里划过一丝惊讶,指着啸天,道:“这?”

“那个商贩说食铁兽幼时与犬的叫声非常相似。”傅远之坦白道。

闻玉:“……”

傅远之拉过一个板凳坐下,转过头看了看周围,问道:“秦无争呢?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这?”

“将军有事,不得脱身。”闻玉淡淡道。

傅远之撇撇嘴,“少来了,有什么事比得上你?他对你好得可是没话说。”

闻玉眸光微黯,回道:“终身大事。”

“什么?”傅远之愣了一下,而后大笑,“这小子脑袋开窍了?”

闻玉没有说话,目光落在躲在桌下啃着桌角的啸天身上。

傅远之仔细观察着闻玉的表情,心里一阵了然,问道:“与秦无争闹别扭了?别怕,哥哥我帮你骂他。”傅远之豪气地拍拍胸脯。

秦晏找了一炷香的时间,总算找着闻玉,慢慢走近就听到傅远之这话,脸色一沉,道:“你确定?”

傅远之一听这声音,身上没由来的一阵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回过头看着秦晏,讨好地笑道:“秦无争,好久不见啊。”

秦晏没有理会他,而是将手中的斗篷盖在闻玉身上,带着一丝责备地说道:“出来这么久,就不怕冷?”

若是放在平时,闻玉断是会低下头,安静地听着秦晏的责备,心里头暗自高兴。可这次却没有,斗篷上有着浓浓的脂粉味,惹得闻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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