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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答她,说的理所当然。

单鸣琼突然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应该听劝对这纷争敬而远之,这些人,她一个也堪不透。

“我已经了解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做出这些事情都在情理之中。”他手腕盘着一串翡翠珠,说话间指尖揉搓,发出沙响。

“同时我既然决定要去做,那之前怎样都无关痛痒了。”

两人入了城门之后便分道扬镳,单鸣琼说要去看看自己仍在药坊的徒弟,晏安就回了先前的府邸。

单鸣琼回去以后,将包裹都解开,一件一件铺在榻上拾。

她看见了自己曾秀过的一面团扇,年岁已然不短。

那团扇上一针一线勾勒的都是那人眉眼舒展的俊秀模样。后来不小心被针刺破指尖染了血,一滴一滴地零散在那里,竟都像他额角的那颗朱砂痣般明亮。

她三指捻起那扇子,在眼前转了几圈。笑意浮上嘴角,三分怅然七分无奈,所以单鸣琼起身出了房门,挥手将团扇扔入了还带有火星的柴火堆中。

很多年前她也曾若那些怀春少女一般折过桃花,也望穿了江南的那一蓑烟雨,可如今终是看明了那个不会回首看向自己的那个人。

那她便想,不如就尽自己所能的去帮他。或许很多年过去后,在他对自己的故人之情中,还能掺杂着些许感谢。

晏安的府邸这些年一直空着,游若归之前给陛下上奏说不想它被走,游乘宣也依了他,就任这里空置着。

桌椅上积了满满一层灰,池里鲤鱼倒是不知为何还活着几条,只不过都瘦成条状的了。

舟车劳顿他也懒得拾,简单的打扫了一遍就一头栽榻上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等早上睁开眼的时候还能看见光束中的细微灰尘,心里自嘲自己真是越来越不讲究了。

单鸣琼走之前塞给自己一封信,信里面详详细细的写了关于这个蛊的所有需知。晏安粗糙看了一遍都自觉头大,一字一句来来回回读了好几次才勉强算是懂了。

他点燃一旁烛台,将信重新叠好封起,边角触火,不一会就化为一撮黑灰。

这些年晏安想过多少种方法去压抑这孩子的煞气,软的硬的都试过了,好话坏话都说过了,可无一有用。只要一没看住,这个孩子就又会跑会去,用尽他所有能耐手段去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这是最后一次,他亲手还世人安康。

第20章第二十章

游若归提灯站在人潮中,今日冬至,外面下了薄薄一层细雪。他消息来的很快,晏安刚入京城就有人来通报。

对方毋庸置疑是奔自己而来的,只可惜游若归理由还没编好,所以就提着灯出来逛一圈。

逛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在脑子里的谎差不多编圆了的时候,就拔腿往晏安府邸走。

等到了他那,手中灯芯都快燃尽了,昏昏暗暗的一小撮光,即便这样还是照出了那人的身形。

“晏安。”

他咧开嘴就笑,快步走到晏安面前。那人肩上落了雪,零零星星的一片。

要说的话早在肚子里颠来倒去念了很多遍,熟的不能再熟,张口便来:“我”

对方肩上细雪忽而飘进自己嘴里,游若归怔愣地被晏安拥入怀里。他接连眨了几下眼,这才反应过来。

心想编的那些话也没用了,也就乖乖的将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冰天雪地间也能汲取些许温暖。

“太傅。”

搭在自己脖颈间的手骤然一僵。

游若归睁眼,从他怀中起身,看向晏安的眼中带有血丝。游若归明白这人是连夜赶回来的,也是在下一秒,他以一种近乎撕咬的攻势吻向晏安。

分开后的喘息间,正好有雪落在晏安半垂的睫毛上,过了半晌化成水珠悬在上面。游若归看了不忍,又倾身将水滴吻去。

“生老病死,爱人之间总要有其中两个一同经历过才算完整。”他声音细微的几近气声,带着难以掩饰的沙哑。

“他人是老相守,死同穴……而你与我所走过的,将只有病痛与死亡。”

后退半步,他看见晏安睁忪在原地,手垂落在身侧控制不住地颤抖。游若归探手触上自己后颈,那里清晰感到有东西扭动,带着刺痛。

之前单鸣琼千叮万嘱要在对方喝的酩酊时再下蛊,不然蛊虫入身时一试便知。

可是没有时间了,这人现在弦崩的比谁都紧,怎会容忍自己意识模糊半刻。

垂眼时又想起来几年前这个少年还总喜欢喝的烂醉,不管不顾地一头栽马背上,那马也无奈,就一颠一颠地跑来投靠自己。今非昔比,也是可悲。

也在这时他手中那一星点的火光也灭了,二人只能借着远方人家的灯火模糊的看清对方。

眼睛适应黑暗需要时间,所以现在脑内的画面就异常清晰起来。

他想起很多年前看着这个孩子戏耍在宫内,不知从那窜出的小虫都能任他追上半天,多年游荡在附近的老猫就在一旁眯着眼瞧。

“给你,我捉到的!”

一瞬间恍惚,时光重叠,天上人间颠倒,他的眼中映出的竟是面前这人儿时时给他捉到的那只青蝉。

“蝉不知雪。”他喃喃出声,不知说给谁听。

“太傅训我何必拐弯抹角?”游若归将手放下,对着黑暗中的一抹轮廓笑问。

“不,只是字面意思。”

对方嗓音低沉,沉到尾音最后毫无差别地融入进无边的黑夜里,掺杂入白雪。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晏安抬眼看向游若归,猝不及防迎上了他嘴边的笑意。

那人立在纷雪之中,仅着了一件薄衫,眼睛在一片白茫中更显明亮。他对着晏安笑了一会,缓缓抬起手掌覆上右眼,睫毛触在掌心一片搔痒。

“先前欠你的,我还给你。”

耳畔传来一声钝响,晏安最后的意识中断在游若归指尖施力的瞬间。他还有话未嘶吼出声,还有手没来得及伸去阻止,就已经扑倒在地。

在下一刻有石子击向游若归手腕,力度之大让他整只胳膊麻的彻底。

游若归抬头看向接住晏安的那人,右眼眼白一片血红。

“你回来做什么?”

对方恍若未闻地将晏安扛在自己肩膀上,推开宅邸木门踏了进去。

很不巧的是这里很大,并且他并不认路,只能停住。

“贺眠,我在问你话。”

游若归信步跟上,在贺眠身后站定,房檐另处有人影闪过。在等了很久也没得到回答后,游若归终是无奈,提步给他带路。

贺眠刚把晏安放下就扭头往门外走,这次游若归长了心眼,提前别在了他面前。

“为什么你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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