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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胆被一口热气给薰得耳际连同着着脸颊都泛起红意,手里慌忙地把他给推开,手里的力道到是没有收敛点。

那么一推,竟把人给推得往旁边给歪去,重重地磕在那边的护栏,磕的地方正是包得严严实实的脑袋。

旧伤未愈,又添新作伤。

沈科还真是倒楣,头一回想试着软和一下,把人给哄住,哪里知道,竟然会是这么个结果,疼得他的耐心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声好气地跟你说不听是吧?”

他跟大尾巴狼一样,见猎物没有有上当,就瞬间露出狰狞笑的面目,阴沉的视线瞪着她,脸色黑得跟墨汁有得一比。

大胆敢发誓,真不是故意推开他,害他给撞的,瞥见他的视线,连忙往后退一步,离床沿保持着两步的距离,随时都准备着跑出去。

故意不是故意,她到是敢肯定,可下意识到是十足十的,她的身子早就对他有一种抗拒,吃过疼的人,怎么能记不住?还没等她自个儿有反应,那手已经推出去!

她能怎么办?

自然是认错,反正这事儿也是没少干,她扭捏着,努力地露出笑脸,冲他那么一笑,吱吱唔唔地挤出话来,“我不是故意的,你疼吗?”

不疼才是怪事!话一问出口,她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浑人问的浑话。

沈科差点儿给她气着,指着自个儿的脑袋,包得严严实实的大脑袋,冷冷地丢给她一一句话:“要不,你让我砸一回,再让我这么磕一回?”

到底是怕他的,听这话,免不了有些畏惧,大胆那乌溜溜的眼睛怯怯地转移个方向,落向他胸前,薄薄的病号服,挡不住他贲张的肌肉,眼前闪过几个画面,又跟受惊似地移开视线。

“你让我疼的事儿还少了?”

不对,她觉得事情大大地不对,首先是态度不对,其次是事儿的不对,他话一说,就成她的过错?

明明他是耍的jian招,要不是那些天天发好几张的照片,她还能给气得豁出去,拿着砖块儿就上门砸人?

莫不是仗着他比她声音大,就可以颠倒黑白,混淆视听了?

她乌溜溜的眼睛瞪圆,瞪着床里一反病蔫蔫之态的沈科,清秀的小脸头一次充满倔强的色彩,想起他给予自个儿的那些事,双臂不由得把自个儿抱紧些,那种痛,她哪里能忘记?

这话沈科自是不承认,一直都是他想宠着她,她视他如虎,畏他如蛇,哪一回能乖乖地让他疼了?一瞅见那害怕的眼神,他就忍不住,恨不得在她身上到处留下印迹才好,标明她是谁的所有物!

“谁让你叽叽歪歪地不让我碰了?”

沈科脸皮厚,话自然是说得理直气壮,没有半分的虚气儿。

指着就是她的错,合着她来一个迎一个,来两个就得迎一双,不愿意迎,还是她的借了?让大胆气得差点儿浑身发抖,跟不要脸的人还真是没法子沟通:

“合着你家的女人,你都让她们张开大腿一个个迎客的?还得挤出笑脸是吧?”

她气极,话说得很重,呼吸都有些急促,胸口那里起伏不定:“我不让你碰就是我的错了?就非得让你们几个玩着,我才算是对的?”

这么多年,话压在心头,她以为早已经麻木不仁,谁知道他一句抱怨,让她彻底爆发出来,真恨自个儿那天砸得不够重,什么脑震荡,瞅着还正常,至少也得砸个白痴什么的,让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沈科还是头一回见她这么激动,那小小的胸脯,激动地起伏着,要是往常,早就按捺不住地把她往身下压,这回子,到是眼睫毛往下一垂,挡住眼里的光芒。

到底是有一点心虚的,沈科自小就是让家里宠着,天多高地多厚,都不让他看在眼里,与那两人一起玩一个女人,到不是在大胆这里开先例,玩玩就算,自有前赴后继的女人送上门来。

大胆不一样,从开始就不一样,那家伙一贯是没心没肺的,冲着人都叫“哥”,那一声哥,都让人软下骨头,可不就这么回事,明明他们几个与她关系比较要好,可偏就,偏就那眼底都没有他们。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声音听着就几分气弱,他一手撑住额头,抬眼瞅着她,“我娶你就是,你话怎么那么多?”

他到是不想跟她理论下去,这一理论,愈发地觉得心里发虚。

“你愿意娶,我就得感恩带德嫁给你?”

大胆这回子占上风,就愈发地得理不饶人,还是头一回觉得自个儿嘴皮子还挺利索,还能在沈科这毒蛇的面前占上风,一时间还真是那么一点儿意气风发的感觉。

“那你不是想结婚嘛,我要娶你,你不让娶!还要嫁给连澄那小子,我不发几张东西让你瞅瞅,省得让你一股脑地钻进去,到时哭都来不及!”

他自有一套办法,能把死的说成活,是他的错都指点成她的错。

好意是好意,可好意后面带着的意图,就不太让人欢喜,大胆就是那意思,拎起昨晚的“凶器”——包包,又是没控制住,朝他身上砸过去,砸个没头没脑的。

沈科没有挣扎,到是让她砸,包包里没有砖头,也没放什么东西,砸在身上到是没什么力道,不过,他到底是心中有沟壑,双手抱住脑袋,低低地呻(吟)出声:

“好疼——疼——”

声音听上去跟濒临死亡的小动物发出最后哀鸣,让她一下子冷静下来,手里拿着包包,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瞅着他抱住脑袋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是给砸得太重了?

不对!

她立即挺起腰板儿,伸手去按铃唤护士,熟悉的歌声恰恰在这时高唱起来,还是rihanna,转过身去,从包包里拿出手机,刚才那么一砸,小小的手机没能显大身手,没能在沈科身上留下痕迹,还能功能完整地响起歌声。

屏幕上显示着的“连澄”两字,她清秀的小脸差点儿皱起一团,脑袋里还没掠过要不要接电话这个纠结的问题,那手已经下意识地按下挂断了。

“连澄那小子的电话?”

她一回头,与温热的嘴唇探过,随即就一双手臂给搂住,整个人都给压入病床里,入眼全是沈科带笑的眼神,平日里阴得跟毒蛇一样的眼神,都跟黎明前的那点黑暗一样,随着黎明的到来,都消失得不见踪影。

“嗯……”

她试图起来,刚才那样被他狠狠砸过的人,力气不是普通的大,哪里像个伤者,压得她动弹不得,对着他强烈地要个答案的眼神,终是从嘴里挤出声来,算是回答。

闻声,那是高兴的,沈科头一回觉得她还挺上道,要是早这么上道就少吃点儿苦头,那手从床底下拿出一本本来,递到她的面前,“回去拿这个东西,来这里,一起去,要是不来,你知道后果的吧?”

红果果的威胁,让她大胆打个寒颤,刚才那么肆意一回,还真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那沈科是谁,怎么可能让他吃亏?

她后悔透了,早知道就不应该来这医院,来看他这个混主儿的。

“知道了不?”

见她没有回答,小脸透着一股子惊惶,刚才那气势都瘪下去,都是沈科所乐见的,人儿嘛,不能太惯着,一惯多了,脾气就见长,哪里还能把握在手里?

“……”

她怎么回答?

大胆还真是觉得自个儿上门来找抽,好好的事儿,都让她搞成一团乱,砸就砸了呗,还送上门来看,真是饭吃多撑的!

这话到是不敢在他面前说,只得心里暗暗地吞下肚,弄一个消化不良的毛病!

没听到她回答,沈科那人要的便是人说一不二,容不得别人拒绝,特别是她,更是容不得她一丝一毫的不愿意,“是不是这些天没找你,你胆子愈发地大了?都敢砸我了,要是再不揪着你,说不定还真得飞到天上去?”

那确实是的,除了这几张照片,他们几个都没有在她面前露过面,就是廉谦那一回,也算不得他跑到面前来,她有一股子侥幸,还以为他们真看在连澄的面子上饶过她。

“大胆,你在这里?”

清清冷冷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却让大胆打从心底里发冷,往日里觉得跟山泉水一样清甜的声音,落在耳里,却是冰冰冷冷的,肌肤甚至冒起小疙瘩。

她试图从沈科的身下出来,推开这座霸道的帝国主义大山,好正面地迎着连澄,至少,至少……

咬着唇瓣儿,她被沈科牢牢地困在病床里,鼻间带着他的味道,强烈的让人不容忽视的味道,突然间,觉得有点安心。

这种感觉,让她微扯开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淡淡地,几乎让人瞅不出来。

“自然是来看我的。”

沈科怎么能让她起身,这一起身,说不定就奔着人去,锁得住一时,也要锁住,亲眼瞅着自个儿的女人奔向别的男人,是个男人都扛不住,更别提他!

连澄站在门边,瞅着那个身影,几乎全被人给挡住,连个声音都没有,漂亮的瞳孔里微微地闪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光芒,“大胆,你不想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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