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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缩在那里,此时竟然觉得沈科的怀里竟是安全的,心不会受到伤害,这样的想法让她几乎都不敢起来,甚至对自个儿都生起几分厌恶之感。

“连澄,我想你还是先走吧,大胆可是来看我的,老朋友了,不会不让大胆看我一下吧?”

她刚要说话,就被沈科示威性地按向怀里,耳里听着他的话,明明听着不舒服,心里到底憋着一股子气,说不出来的难受。

连澄眸光微闪,手插在亚麻料的裤袋里,瞅着跟鸵鸟一样把脑袋藏起来,身子露在外面的人儿,俊美的面容染着淡淡的忧郁。

“大胆,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他站在那里,墨睫低垂,遮住他眼底的所有思绪,声音清清冽冽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沈科搂着她那么紧,几乎就想这么搂住她一辈子,箍在怀里,连澄的样子落在他眼里,就跟博同情装可怜没什么两样,凭着那张面孔,都不需要表示些什么,自有人心甘情愿地送上门,就跟他怀里的大傻子一样。

美丽的东西都是有毒的,那就跟玫瑰花下面长着刺一样,都是蛰人的,一不注意就会给蛰得鲜血淋漓,作品永远都无法愈合。

“连澄,你别假模假式的,谁不知道你心里打的小九九,不过是指着大胆给你挡着罢了,何必到这里来问大胆,怎么着,事情让大胆知道,你不淡定了?”

他一脸的得意,势在必得,搂着不动的大胆,那种姿态特别嚣张,就跟拥有全世界一样,反正是不把人家的正经未婚夫放在眼里。

大胆到是没防着他竟是说出这样的话来,没由来地胀红脸,这会儿,到是不躲,直接地用脑袋把沈科给顶开,自个儿出来面对,本来还不想跟连澄把话挑明,可眼下,要是不说个清楚,还真是不成!

“连澄,我只想问一句……”话说到这里,她停顿一下,站起来,硬是把沈科伸过来的手给挥开,雪纺的裙子极柔顺地垂下来,乌溜溜的眼下此刻正充满着满腔的疑问,“你早就知道他们对我做的浑事儿吧?”

迟疑着,终是躲不过心里那个叫嚣着的念头,她到底是心一狠,壮一下胆子,把纠结在心里几天的话给问出口,那话一问口,觉得浑身都轻松许多。

她这话问得不算是什么啥过分的,听在沈科的耳里刺耳得紧,压根儿不承认,他做的事怎么算是浑事儿,不过疼她一番,哪里算得上是浑事儿!

连澄没有否认,轻轻地点下头,他点头的动作很轻,落在大胆的眼里,跟昨儿个她狠狠地用砖头砸沈科一样,心儿一阵阵抽疼。

“我真可笑!”

她站在那里,到是没哭,哭有什么用处?不过是博几个同情的眼神罢了。就算是胆子再小,也有起来的一天,以为幸福终于降临到她的身上,到头来,镜中花水中月,容不得她想太多。

“我在你的面前小心翼翼,就怕让你发现那些事儿,装得自个儿跟纯洁的小白花似的,就怕着你发现事儿,打退堂鼓!”她把心里的话都吐出来,不吐不快,到这地步,还有什么面子可留的。

不是不给连澄面子,而是不给自己留面子,大家都一清二楚的事,合着就她一个人在那边里沉在幸福的泡影里,不能自拔,还生生地差点让连枫那个小子给沾了身。

“我很可笑是吧?你是不是在心里想,我这么一个让人玩过的人,还在你面前装纯情?装纯洁?”她头一回觉得自个儿嘴皮子这么利索,比在游戏里寒碜别人还要行,一句一句地丢向连澄,末了,还加上一句,“对了,你到是不在乎,不过是个摆设,随便我怎么样吧?……”

“大胆——”

她豁出去,话质问得一句比一句重,连澄还没有开口,到是沈科给气得不行,一句一句地都跟挖他的心窝子似的,索性地吼出口。

带着愤怒的声音,阴冷地缠上大胆,让她下意识地打个寒颤,到是没有退怯,依旧挺直着腰板儿,都敢把人给砸伤,难道说几句重话都不行吗?

“连澄,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就是路上碰到,你都给我绕道走!”

她气得一甩包包,直接地走向病房门口,大踏步地走过去,哪里还管着李美玉女士让她注意形象的话儿,外八字地就跟火车头似地冲出去。

连澄没有追上去,到是瞅着在病床里阴沉着张脸的沈科,眉毛微微上挑,形成一个微微的弧度,让人瞅着眼里,让他俊美的面容,更是凭添几分清俊之态。

“这是你要的?”

不变的嗓音,似乎还没有情绪的波动,只是淡淡地指出一个事实,显而易见的事实。

床里的人,厉眼瞪过去,他双手一弄,包住头部的纱布就给拿下来丢向地面,额头有一破处,破处给清理得很是干净,周围有些红肿,瞅不出哪里有严重的样子。

冲着连澄咧开嘴,那笑意怎么看都跟得志的小人一样,他摇摇头,“连澄呀连澄,自小你就是我们中间拔尖的人,受的夸奖也是你最多,可是,真的没什么,你自个儿的人都保不住,有什么用?”

他到是以为连澄只会傻傻地弹琴,没曾想,那个所有人眼里的乖乖宝,敢在他们的后面放冷枪,把人藏了那么多年,藏得够严严实实,要不是这会儿,大胆回来这城,还指不定哪天才能碰到!

“也知道跟我玩心眼了?”他阴阴一笑,像极吐着信子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好好地弹你的琴去,别跟我玩心眼,论手段,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几张照片,不过就是几张照片,就让大胆离了心,连澄就是个玻璃人儿,养在深闺里,哪里经得起风雨,还不如趁早散开。

“沈科,你到底想怎么样?”连澄不是笨人,这几天的电话,他自是听出一些意味来,往常里,大胆哪会对他这么冷淡,背后的人不是一个,是两三个,谁都有可能出手。

沈科给砸得脑震荡的消息,他刚回家就听说,不是他不相信,脑震荡就传得人人皆知,打电话去学校,大胆又没去,别看他一直在国外,可真的,人脉到是不少的,仅一个电话就晓得沈科被砸的来龙去脉。

跑到医院,大胆那样子,还真让他揪心,到底是不太表露出自个儿的情绪,给她那么几句话,还没开上口,为自个儿辩驳一下,人就没影了。

“你就打算这样子,你霸着她,廉谦与阿镜呢,也让他们分一杯羹?这么打算的?”

没有大胆的身影,连澄质问得那叫一个有气势,浑然地占据着大胆心中第一人的号位,尽管那号位已经摇摇欲坠,他会牢牢地占回去,谁都甭想来挖墙角。

沈科可不是不会还手的人,闻言,嘴角的那抹笑意到是越来越深,“怎么着,我们的钢琴王子缓过神来了,指着与于胜男那点破事不成,就来缠着大胆了?我们大胆岂不是成收破烂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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