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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绳之于法,还间接让净月庵一干人等都丧命,待他如亲人的晓晴姐自杀身亡……

现在,连严书翰也身陷危险,难道自己真的是个灾星?

如果上一世,他当场就死了,不过就死掉他一个人而已,凶徒早已死在他手下,比起这一世的十几条人命,自己含冤又算得了什么?

不可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这人伤到严书翰半分!

严书翰挡在林佑身前,冷汗直冒,脑中乱轰轰,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六神无主。

他明明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应对,为什么、为什么最后还是会这样?

千钧一发之际,林佑当机立断,从袖口中射出飞剑,锐利的剑锋划过,将蔡杉学举着火折子的手腕齐齐切断。

同时,蔡杉学刑房背后的天窗忽然有黑影一闪而过,接着便是一声短促的金属撞击声:

一把黑色短刀从天窗后飞了进来,直直插进蔡杉学的后背。

蔡杉学发出一声野兽一样的吼叫,目眦欲裂,无法相信般低下头,似乎认不出地上自己的断手,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七窍缓缓流出黑血,直挺挺倒在地上。

大牢里的众人死里逃生,有几人直接被吓得瘫软在地,无人敢上前。

林佑喘着粗气,双腿打颤,却如释重负,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手扶住墙,不由自主想往地上的尸体走去。

严书翰没比林佑好多少,眼前一阵阵发黑,嘴唇惨白,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一见林佑想靠近,他下意识就横过身不让对方往前,声音嘶哑:“别过去!”

林佑此时如同入了魔一般:

是的,他又杀了这个人一次,但这次,他毫不后悔,不如说,很遗憾没有早日下手,现在恨不得立刻上前,将他碎尸万段。

严书翰咬着牙,憋着最后一口气,挡到林佑身前,想拉住他,正好林佑无意识伸手一推,把严书翰一下推在地上。

即便如此,严书翰手中还是死死扯着林佑的衣袖,狠狠拽了他一下。

林佑被拉得一个踉跄,这才回过神来,再看见严书翰,几乎立刻把刚才的想法抛诸脑后,扑到严书翰身边:“你怎么了?别吓我。”

他挽起严书翰的衣袖,手忙脚乱想替他把脉,只觉脉象纷乱,气若游丝。

林佑握紧拳头,向呆若木鸡的衙役和狱卒挥了挥手:“别发愣,手里拿着水的,赶紧把水泼在他身上,其他人快些出去。”

牢里的各人早被吓得浑浑噩噩,林佑吼了好几遍,才有几个人清醒过来,哆嗦着往蔡杉学的尸体上泼水;又有几个人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往牢外摸去。

严书翰神智恍惚,只觉林佑的声音忽远又近,眼前朦胧一片,只认着他在自己旁边,其余一切不闻不问。

林佑见他三魂不见七魄,双眼空洞,脸上没半点生气,一举将他背起,往县衙跑去。

这是第二次严书翰出现类似状况,第一次是晓晴姐家大火。同当时,他躺在床上不住说胡话,都是“火!”“小佑!”

林佑心烦意乱,握着严书翰的手,不住擦拭他脸上的汗,又依着上次大夫的方子给施针,衣不解带守在他床边安抚,才见他慢慢平伏下来。

直到半夜,严书翰才从噩梦中醒来,从床上惊起,双手乱抓:“小佑别去!”

林佑双眼通红,握住严书翰的手:“我在。”

严书翰像溺水的人,抓紧林佑的袖子:“那个犯人死了么?”

他满眼惊恐的样子让林佑心疼极了,伸手抚上他的脸:“死了,当场死的,大家都平安。”

严书翰连摆手的力气也没有,一听见蔡杉学已经死去,身体便如散了架一样软下去,嘴里吐出一口浊气,像被拉到极致的弓,终于不堪重负,断了。

他从没见过严书翰这样筋疲力尽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一刻不敢合眼。

不知道又迷迷糊糊睡了多久,严书翰感到手上传来一阵温热,他本能地握紧手,一睁开眼,便看见满面倦容的林佑。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双手勾住林佑的脖子:“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只有感觉到这人身上的温度,他才能放下心。

“书翰,”林佑抬手抚上他的后脑,轻轻揉进他发间:“没事的,他已经死了。”

喂他吃过东西,林佑见他脸上恢复了血色,端详了他很久,心里杂乱的思绪平静下来,开口道:“书翰,你相信这世界上有前世么?”

不料严书翰听后,如同入定了一般望着他:“你说什么?”

林佑反手握住他的胳膊,沉思再三说:“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当然,不是真的,你随便听听就好。

在这个梦里,我在这个县里当上了仵作,但是,我没有遇到你。”

他感觉到严书翰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叹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

“梦里,除了净月庵里的两个主持以外,醉香居、马贩和其他人都没有死。

本来日子过得风平浪静,在今年的十一月末,县里突然四处起火,每次都与事故相似,但又有说不清的可疑。

我倾尽心力,终于查到,纵火的元凶是蔡杉学,便急于到他家中求证。

可惜,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布下的局,引我到他家中,要跟我同归于尽。”

“不要再说了!”严书翰搂紧他的肩膀,呼吸急促,胸口痛得快要裂开。

林佑沉浸在回忆中,有些恍然,没有停下:“我没有办法,为了自保,只得杀了他。

然而,蔡杉学早已反告我一状,暗地假装向知县大人求助,说有人要取他性命。

于是,我杀了他之后,马上就被通缉,然后……”

“求你,”这时林佑才注意到,严书翰双眼通红,看上去几近崩溃,他的嘴唇微微颤动,喃喃地说:“我不知道。”

说出了一切,林佑如释重负,又摇了摇头:“当然,这不过是一个梦。如果,这个梦是真的,可能有很多人就不会死……”

“不可以!”严书翰对着他大吼,双手似是不堪重压般垂了下去,头倚在他肩上,整个人失去了支撑,颓废不已。

林佑心里隐隐不安,没想到严书翰听后会是这个反应,下意识双手抱住他,怕他随时都会垮下去。

半晌,他才听见严书翰幽幽地说:“你难道没想过,为什么、当时县衙会突然改变搜索的路线么?”

林佑耳边“轰隆”一声巨响,电光火石之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眼角无法控制般滑下一滴泪。

“冯捕头死了之后,我一到任,便接到通缉上任仵作苏佑的案子。”严书翰的声音有气无力,整个人似是强弩之末,仅是靠着最后一口气在苟延残喘:“那时我还不知道,原来通缉榜中,用的是你娘亲改嫁后的名字。

我推测到你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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