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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何况,夜谭早不是当初那个夜刹了。”

夜谭迷惑了一瞬,低头看了看自己,眼神落在自己那把残破小剑上停驻了片刻,幡然醒悟地点了点头。

我猜他一定是想岔了什么。

回了车上,秦沉渊说,这事儿,还不算完全讲完。

“此后,秦陵到钟离苑来的一封信。二少爷说,查出事有蹊跷,夜刹那日忽然发狂,全因有人对他下了迷惑心智的药。”

夜谭轻声愣道:“啊?”

我心中了然:哦,这段必然是胡扯的了。不过既然夜谭此时才作此反应,难道之前秦沉渊所言,竟是句句属实?我心里百转千回,面上仍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疑道:“哦?”

“二少爷说:影卫如果真的大逆弑主,夜行怎么可能还放他活着?这便是最好的证据。”秦沉渊沉声道,“错杀夜刹事小,但若不能为七哥寻出真凶,让他九泉之下不能瞑目,才是大事。我细细想过,这话不错。”

我忙道:“所以,幕后凶手到底是?”

秦沉渊顿了顿,道:“二少爷说知道是谁,但是已经错失证据,如今没有凭据,不能告知我们了。”

……这不等于没说吗。

秦沉渊却又继续道:“二少爷说,这个真凶身份十分敏感,他若空口指证,一定会被扣上挑拨离间的帽子,被双方合而攻之可我知道,他既然这样说,一定是那家的人了。”

我心里一跳。

“太行涧,”秦沉渊字字泣血,颤声道,“顾此曲。”

他这么一点,我倒是豁然开朗,全都理顺了。

顾此曲大周章,想与秦可奏结姻。可秦可奏游历归来,却有想解婚约的意思,只怕顾此曲大受刺激,对夜谭下了毒药,借刀杀人。

我刚转过这个念头,夜谭忽然开口道:“秦小公子,无凭无据,不可乱说。”

他这么一劝,我便觉,此事至少有九成把握是真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吃了就能让人准杀害一个人的迷药?”夜谭言辞冷静,不屑道,“即便能迷惑片刻,贵府前后追击了半月之久,也早该清醒了。”

我肃然起敬:这人,背锅的时候,行动积极,条理清晰,令人信服啊。

秦沉渊叹口气道:“是的……这一点,确实很难说通。也正因此,家中长辈也并不尽信二少爷的话。”

我不由好奇道:“你既然如此认定,不知顾此曲后来下落如何了?”

“从成婚那天起,我便再也没见着她了。”秦沉渊按着眉心,伤怀道,“云辟芷哥哥也从此再无音信……七哥遭此横祸,他一定最伤心不过了。只盼他不要跟着做了傻事。”

我又将此事翻来覆去想了一遍。即便夜谭被下药迷惑了心智,他为何要瞒下此事?

我忽然灵光一闪:“阿谭,我且问你,夜行三位冠称号的影卫,夜隐,夜君,夜刹,若论用毒的功夫,谁最厉害?”

夜谭道:“自然是夜刹了。”

“……有没有人,能当着夜刹的面对他下毒?”我顿感不妙。

夜谭傲然道:“绝无可能。”

……完了,假设被推翻了。

辛苦奋斗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太行涧既然没有因爱女失踪而借题发挥,那顾此曲结亲必然也不是有心谋划。他既然神智清醒,为何会弑主?我又沦落回一团浆糊了。

越发觉得,很复杂,很麻烦。就很想,直接开挂调出录像记录看看。

念及此处,不由得又幽怨瞟了夜谭一眼,想起他上次偷亲我,已经是很十分古早之前的事情了。

我又深感不妙,如果我不能妥善解决此事,他会不会,就此永远都不偷亲我了?!

遂惊出一身冷汗。

第26章白骨

接下来赶路的数日,我强打神,听完了我所能套到的所有情报,记满了数十张密密麻麻的笔记。

照我的理解,现今江湖,大流有三。一股势力以雄踞中原的钟离苑为首,长洛斋、锦官庭为其左膀右臂;另一股势力横跨东西两方,以行事激进的祁连堡、太行涧为首,天山谷与雁关也十分活跃,此外尚还有比较稳固的贺兰台、武仪丘、苏扬秋庄等,称为横联;第三股势力连接南北一脉,以青城、太白楼为首,巫水教因狠辣诡谲令人忌惮,崇尚儒道的仁宗庙、南岭、秦陵等也在此列中,并作纵盟。

秦陵与各个门派之间都曾有过恩怨,以太行涧最为严重,其次属巫水教、太白楼、苏扬秋庄,等等等等……。

……这。

他妈。

怎么。

可能。

记得住。

“主人?”夜谭看我脸色不对,关切问道。

“想统一这些门派。”

夜谭吓了一跳:“您说什么?!”

“太多了,记不住。”

“……就,就为这??”

本创世神,为什么,要设定一个,这么复杂的江湖。

很想捶死自己。

走了这几日光阴,夜谭许是想通了,最近安定了不少。眼看着离秦陵越来越近,有一日傍晚马车进了一片白杨林,终于停稳了步伐。

秦沉渊外伤都已养好,率先跳下了车,对着周围河流长亭比划了一下距离,停在一棵白杨下。云江离牵马绑在一旁,从车后面拆了几把方铲过去递给他。秦沉渊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念了一句什么,奋力握紧了铲柄。

夜谭扶我下了车,打量了周围一番,眼神涣散,神情渐渐露出几分涩意。

竟然真是此处。

“秦小公子,是如何得知这个地方的?”我问道。

秦沉渊简短答了两个字:“昼坊。”

云江离看出我眉间疑云,便好心解答道:“昼坊卧虎藏龙,能人异士众多,大都是神出鬼没的赏金猎人,性子阴晴不定,要价也时高时低。昼坊的消息,决计是不会错的了。”

秦沉渊也道:“其实三年前我就投函求助过昼坊,但一直石沉大海没有回复。想来是线索太少,至今才查到下落。”

我心想原来如此,握了方铲也想去帮忙,夜谭却伸手拦住了我,微微摇了摇头。

“属下来吧。”他说。

他没有犹豫,动作迅敏,脸色苍白。

我知道不论下面是什么,都是他曾经舍却性命也要保守的秘密,不有些心疼。

我突然很怀疑,这尘封多年的旧事再被有心人翻出来究竟是好是坏,是帮他还是害他,一时竟十分动摇。

我紧张蹲在上面瞧着,攥得手心全是汗。三人越挖越深,很快传来一声金石相击之声,像是铁铲撞到了什么硬物。秦沉渊惊呼了一声:“断剑?”

他捡起来抬袖擦去上面泥土,这残破的断剑不见天日埋了三年,竟一丝也没有生锈,仍锋刃锐利,寒芒凝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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