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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台之上,两个人相倚而坐,脚下是缓缓飘荡的山岚,身边危岩峭壁,虬根盘结的古松伸着青绿未凋的枝叶,斜斜探向云海,让人有种乘龙驾云,此间非凡的幻觉。

杨祈北第一眼看到,就很喜欢这里,茫茫淼淼的云海,有点像是故乡星系的星云,虽然半点也不留恋曾经的过往,但看到这片寂寥孤单的云,又忍不住想静静地看看它。

透过松树的枝叶,细碎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午后的山风却还是有些刺骨,深吸一口气,从喉间到肺腑清凉如洗。

杨祈北看看俞清欢身上单薄的休闲服,将身上裹的绿大衣解开,随手一抖落,又长又大的棉袄裹住了两个人。

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从没与“朋友”这么亲密接触过的俞boss略有些不自在,身边矗着这么一只大火炉,肌肤都像是要被灼伤,他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轻轻挪了挪位置,想给彼此间稍留点空隙。

杨祈北横了挣扎的“弱鸡”一眼:“乱动危险,冷!”

一边说着,他索性把大棉袄一裹,紧紧揽住动来动去的俞清欢,想想今天这个人类的遭遇,他难得地生出几分温情,想了想,学着电视剧里安慰人的招数,伸手在俞boss被山风吹得有些凌乱的柔软发间揉了揉。

再说一句:“做人呢,最要紧的就是开心……”然后下碗面给他吃?1

杨祈北扭过头,他并不觉得这个坚强的男人需要那些软弱无用的话语。

俞清欢被杨先生强摁在怀里,又被撸猫似的顺毛,再也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清越,带着轻松与释然:“祈北兄,我也不是那么弱不禁风,我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你这位‘主治医师’不是最清楚的吗?”

杨祈北侧头垂目,看着他清朗的笑容,扑面而来是清甜的“愉悦开怀”,他深吸一口气,悄悄咽下口唾沫,认真地劝道:“你适合多笑,你的笑容非常……甜美。”

俞清欢轻叹一口气:“幸好我是个大男人……咳!”说到一半,他突然想起来,面前这位当年的猎艳名单上可从来都是男女不拘,重要的是够美。

总不会是杨祈北对自己有什么心思?俞清欢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不舒服,他抬起头,深深望着这个中年男人的眼睛,目之所及,是纯粹像暗夜的星海。

目正,而思无邪。

“对不起。”

他微微笑着,认真道歉,为自己萌生的那点小人阴暗心思。

耳闻眼见未必是实,过往的经历也不一定是假,但他更相信这些日子朋友相交以来,自己的直觉。

杨祈北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珍惜地将凉丝丝冰淇淋口味的“轻松愉快”,一点点“舔”掉。

“谢谢。”俞清欢坐直身体,身边暖烘烘的,蒸得他都有点发汗。

谢谢身边这个沉默的男人给了他生的希望,谢谢这体贴的陪伴,没有同情与怜悯。

“不客气。”

杨祈北礼貌地标准回复,毫不客气地又吃了一份美味的“感激”、“友善”,夹着厚厚的“友情”或是“知交”?滋味浓郁,酥脆香甜。

他悄悄舔着唇,很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让俞清欢能感激涕零,再来一份大餐!

人类的感情这么丰沛又复杂多变,也与他们原始的社会制度息息相关吧!对于俞清欢的遭遇,杨祈北也只是抱着对人类奇妙社会制度的好奇,安静地旁观。

婚姻、亲子、爱情都是曾经消亡或半消亡的制度与情感,在故乡星系上,繁衍的dna筛选机制出现,切断了亲情的最后一丝纽带,所有的繁衍都是有计划有目的,并且有明确针对性的,幼体是整个社会的幼体,他们的基因提供者需要尽的仅仅是提供遗传物质的义务。

“孤儿”、抚养关系、福利院等等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概念,他还需要学习体会。

说起来,他自己这朵神云算不算孤儿呢?

们一族的繁衍也非常奇妙,大多数是在自身消亡之前,吸大量的能量,与足够强大的神体交构并不一定是同族,然后诞生分裂出新的个体。新的个体除了传承到们一族庞大的遗传因子中的信息,也将会携带上异族亲体的一部分能力。所以,虽然大家都是同族,但每一朵神云都会有微妙的能力差异,比如说,特别擅长释放情绪能用于掩护逃跑。

自从与亲体分离,们一族就将孤单地走完自己的一生,但比较起来,似乎还是故乡星系那些定量批产的智慧生物幼体更符合“孤儿”的定义?

杨祈北茫然地望着白纱般飘来荡去的云雾,神惬意地放松,思维发散。

“我的生母姓芦,非常美丽。小时候她带着我生活在一个华丽的家里,但是我很少见到我的父亲,”俞清欢轻轻说着,摇摇头,“完全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母亲给我起的小名叫欢欢,她没有为我起大名,因为她想为我安上父亲的姓。后来,我生病了。”

他转头浅笑,望着杨祈北深沉如铁板的脸:“你见过我发病时的样子,小时候大概更可怕?她吓坏了,父亲也再没有出现……后来,她把我送到了很远的一间福利院。姓俞,是因为她在我生病后,常常抱着我哭,边哭边骂,说我是一个‘多余’的人。”

杨祈北皱起眉,握住俞清欢开始有些发凉的手,严肃地说:“你很好,并不多余,你比绝大多数人类更强。”

“嗨!你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俞清欢忍不住地笑,感慨不已,“怪不得当年你能纵横花丛,未闻一败。”有钱有势是基本盘,这种严肃地甜言蜜语,仿佛他说的就是真理的强大能力,一般人也招架不住啊!

“那时我一个人病得快死了,但是也并不觉得害怕,心里就是有一个疑问,想要当面问问她,问问她为什么要抛弃我?”他自嘲地一笑,笑意阑珊的眼中似乎飘进了一丝山岚,“我的养母朱迪,那时正好来华国游玩,意外地见到我,然后养了我,将我带去美国,给了我最好的教育,以及足够的爱。

她非常喜欢华国的古诗,她说‘人间有味是清欢’,她希望我做一个旷达的男子汉,珍惜人生中所有的美好滋味,所以,她给我取名‘清欢’。”

“我努力成长,让自己能值得朱迪的爱。后来,我长大了,自然知道了那个心里的答案。可我的内心深处,还是执着地想找到我的生母,想问她一句,你后悔过吗?”

杨祈北静静地看着他,触须轻柔地扫光一点点淡淡的忧愁与伤感,像雨后的清茶,醇厚,微苦,回味带甘。

“来华国之前,其实我的身体已经基本垮了。我不想让朱迪看着我离去而伤心,也想在离开这个美好世界之前,问出我心中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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