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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恼,需要和人谈谈。”

“我能有什么烦恼,一把年纪了。”

“您并不老,杨女士,从您现在的模样就能看出来,您年轻的时候一定非常漂亮。”

舒墨的话不是吹捧,杨怡身材保持的不错,虽然已经四十多了,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左右的年纪。

反观乐大海,年纪比杨怡小两岁,看上去却大了一轮。

“无论以前长什么样,人都是会老的。”

“据说当年您还是校花,乐大海娶了你,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都过去了。”杨怡低声自喃。

她两眼无神地看着手指,舒墨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

舒墨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杨怡的面前。

照片上的人,彼此都很熟悉,是乐大海的出轨对象何霞。

舒墨言简意赅地说:“她昨晚来警局交代了情况。”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空气都有些焦灼。

杨怡看着照片面无表情,只是微微颤抖的指尖和不断吞咽的动作将情绪漏了出来。

昨晚上何霞被拉走后,舒墨让多米找到了一些关于杨怡和乐大海过去的蛛丝马迹。

杨怡当时正读医学博士,年纪不小了,二十八岁,依旧单身,她妈都求她或多或少带个东西回来啊。

在那个年代,这个年纪的女孩如果没有结婚生子,基本上都被盖上了异类的红章。

乐大海是一个工读生,家境贫寒,比杨怡小两岁。

当时的乐大海的长相比现在好太多,没有油腻腻的脑门,也没有圆鼓鼓的大肚子。

如果非要比做一个人,乐大海当时长得挺像葛优年轻时候,是个还比较帅气的小伙子。

不过论家境、才学、样貌他都是配不上杨怡的。可杨怡偏偏就对这个穷小子动了心。

可能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也可能是一个绵绵小雨的夜晚。总之他们相遇了,也相爱了。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就算是医学博士的杨怡也不例外。

她平生第一次对人付出真心,压根没有思考过生活的麻烦。

结婚后,两人便开始矛盾不断。一个是干部子女,一个是农民子弟,生活毫不意外地让两人的婚姻道路越发艰难。

“你想问什么?”杨怡打断了舒墨的回忆,冷冷地说,“那只是大海一时犯错误,他还是一个以家庭为重的男人。男人嘛,总是管不住自己那点可悲的小心思。”

“哦?看来杨医生很大度。”

“大度。”杨怡苦笑了下,叹了口气,“年轻人,看来你是不懂婚姻。”

舒墨微笑了下,摇着头说:“我的确不太懂婚姻,那太遥远了。对我来说,最直观的婚姻认知就是来自于我的父母。我的父亲和母亲很相爱,不仅仅是在我的面前。我母亲是个艺术家,父亲是个商人。他们算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是他们愿意为对方融入彼此的世界。”

别人的婚姻都像童话一样,王子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杨怡听后,嘴唇微微颤抖,她从前欺骗自己那都是假的,不过是一堆鸡汤。

当真实出现在自己面前,有种摩天大厦顷刻之间倒塌的感觉。

舒墨看了眼她的表情,缓声道:“昨天乐大海一直坐在书房里看着一本书发呆,那本书是一本物理学入门专业书,我不知道什么含义。乐大海说他很后悔,很抱歉。”

话毕,杨怡哭了。

她此刻哭得像个小孩,抽抽搭搭地抖着肩膀。

舒墨叹了口气,将纸巾递了过去,杨怡擦了擦眼泪鼻涕。

她带着哭腔小声说了声抱歉。

舒墨沉默了,他看着杨怡红红的眼睛,低声道:“刚刚我看了乐欣欣的检查报告,我觉得还是要很您说说。”

杨怡快速地擦干眼泪,眼睛看向舒墨,恢复了镇定:“您说。”

舒墨踌躇了下,吸了口气道:“医生给欣欣做了hcg血检,弱阳性。”

语音刚落,“嘎吱”一声,杨怡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杨怡瞪大双眼,浑身猛地一震,脸上顿时没了血色,她呆呆愣愣地盯着舒墨,想从他脸上找到谎言的痕迹。

舒墨接着说:“不过因为时间太短,没法确定,等一周后医院会再安排检查一次。”

“不可能!”杨怡抖着双唇,猛地摆手,“你在胡说!”

舒墨挑起一边眉毛,疑惑说:“付长锁进了警局,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们是被当场抓获,审讯时却不肯认罪,只要求与杨医生您对话。他们好像确信你不会告他们。”

“畜牲!”杨怡赤红着双目,咬牙切齿,怒道,“这群畜牲,畜牲,我要杀了他们!”

她两只眼睛里喷发着火焰,像是血一样赤红。狠狠地磨着牙齿,恨不得把那两个畜牲都不如的家伙挫骨扬灰。

“您还打算什么都不说吗?”舒墨支着下巴,鹰一样的眼睛锐利地盯着杨怡。

杨怡嘶哑着喉咙,声嘶力竭地咒骂,全然是暴怒的状态,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像是蚯蚓一样不断扭曲。

她的脸狰狞得可怕,丑陋犹如地里扭动的爬虫。

杨怡自顾自陷入疯狂,俨然一副崩溃的样子。

懊悔,痛苦,难过百种情感,犹如怒涨的潮水将她淹没。

她不停用双手狠命捶打床铺,“噗噗”作响,想要将所有的事都借着这双手通通捶打进黑暗里。

舒墨见杨怡俨然一副神就要崩溃的样子。

他眉头锁起,站起身按响紧急按钮。

很快护士医生便冲了进来,将病床围了个水泄不通。舒墨烦躁地拉了拉领口,掏出一支烟。

刚想点上,三层肚皮的护士长大力清了清嗓子。

舒墨将烟回就包里,转身离开。

不断往反方向奔跑的护士,和舒墨悠闲的步伐行成鲜明反比。

电梯门在他靠近的时候,恰好打开,他却转了个身子从安全出口走了下去,停在了楼梯间。

他拿出手机,点出容铮电话按了过去,响了两声,很快他又挂上。

老烟枪舒墨将烟点上,吸了口,两眼无神地从窗户看向远方。

医院外不远处有个灰色的小教堂,笋状塔楼,高耸入云的白色的尖顶,立着一个黑色的十字架。

几只麻雀冒着寒冬出来觅食,扑扇了几下翅膀,落在了十字架的顶端,跟着绕着那里飞了几圈,久久徘徊不去。

手机忽然震了起来,舒墨手一抖,烟从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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