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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严霄就在院子里继续研习剑诀,陆京毓坐在一边看话本,偶尔指点指点他,虽是平淡了些,可其中还是带着点惬意。

到了初八这天,几个弟子到了这里,说是他们师父送来的贺礼。陆京毓让严霄把东西拿了进去,严霄一边拿东西,一边想过一会舅舅可能就要到了,他还是不要打扰他们比较好。

放好了东西,严霄道:“师父,我想出去一趟。”

前几天舅舅走之前给他塞了点钱,正好今天可以去市集上置办些东西回来,弥补他上次从仪云出去玩没钱买东西,最后还因为大雨不得不迫降禁地的遗憾。陆京毓点点头,他赶紧走了。

果然严霄走了之后没多久,应逸就到了。他走到陆京毓面前打开那个盒子,说道:“这是贺礼,也是赔礼,下吧。”

陆京毓看了一眼,见那是一个发冠,十分致,上边还有仪云派的纹样,而且分毫不差,看来应逸的观察还算细致。但他总觉得有些别扭,尤其是这件贺礼的来历,很难不让他想到上次他们

他决定拒绝,便问:“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误会什么?不是我亲手‘拿’走了你的东西吗?”应逸理所当然,“所以我要拿个更好的还给你。”

“一,你那是强行据为己有的。二,上次小霄急中生智说我们是断袖,不代表我默认。总而言之就是你和东西一起,哪来的回哪去。”陆京毓见他又提那次的事,心情莫名有点烦躁。

应逸快要习惯了,陆京毓的真话和假话掺在一起,就像有人往酒里兑水,兑得多了久而久之大家都不知道他卖的到底是酒还是水。对于这种人的话,他都只按照自己的意思理解,治住这个人短时间内有点难度,毕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但是要是让这人对他说说实话还是容易些的,上次那晚最后不就成功了么?

而且这人前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醒过来,不光凑到他身边靠着,还故意把手放到他身上,说是没默认他也不信。

所以他装出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问道:“那要不我把我戴着的,你的这个还给你?”

陆京毓本来还想跟他说点别的,奈何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便连“别的”也不想说了,打算把他噎回去:“被你弄脏的东西我可不稀罕。”

应逸知道他是故意想把自己噎走,也不生气,凑到他耳边贱兮兮地问道:“是么?这么说那天你也被我弄脏了,还弄了很多次,你要不要也去死一死?”

“你!”陆京毓本来不想在生辰跟应逸动手,但对方实在是围着这件事没完没了的打转,而且一点都不害臊,说不定一会还会说出更加不知廉耻的话来,索性打算直接送客。他没佩剑,就随手拿起放在石桌上的鞭子甩出去。

应逸料到陆京毓会来这么一手,迅速退开。他手上系了根黑绳,把它扯了下来,那黑绳就变作另外一条鞭子,两根鞭子甩起来,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他们从地上打到房顶,鞭子对鞭子看着是惊险了些,但是他们的目的却不在打。陆京毓想把应逸赶走,应逸看陆京毓要打他,就陪他玩玩。所以两个人就摆起了花架子,招式十分花哨。

严霄拎了一篮各种果子回来,这些都是他挑细选的,想要孝敬给师父和舅舅,没想到刚要进院子就看到两人正在打架。他不敢冲进去,鞭子又没长眼睛,万一两根鞭子同时抽到他身上他可就惨了。他把篮子放到地上,从里边拿出一个果子擦了擦,咬了一口,打算在院外当个吃果观众。

可这样作壁上观不太好,他就大喊道:“师父,舅舅,你们别打了!”

没人理他,他只能继续吃果。

两人虚情假意交了一会手,就只是你来我往做做样子而已,应逸没多久就觉得无聊了,打算激一激陆京毓的斗志,就问他:“你看我这鞭子如何?喜欢吗?喜欢的话晚上我们继续操练。”他特地在最末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就等陆京毓发狠准备打他。

“无耻!”陆京毓一开始打算跟应逸过过招,等应逸厌倦了这种套路的招式自然就会手回去了,没想到应逸竟然用激将法,这下他非要把应逸打包扔回重岚山不可了。于是他手下发力,见应逸慌乱间露出了破绽,正好一记鞭子直冲面门。

不巧的是他中计了,应逸就是故意卖个破绽给他看的。应逸看到陆京毓中计,心里高兴得很,干脆直接拽住了对方的鞭子,另一只手使了个劲就要用鞭子把陆京毓缠住了拉进自己怀里。

严霄刚才看他们打来打去,又不敢上去,只能干着急,却不想突然一阵剧烈的抽搐袭来,他就倒在了地上。

陆京毓余光瞧见自己徒弟突然倒下,架也不打了,把鞭子一扔就直奔徒弟那儿。应逸把鞭子变回黑绳,好之后也赶了过去。

陆京毓动作快了些,他直接坐在地上把严霄搬到自己怀里,接着打算渡点真气,就要把脸靠过去。还没等他凑到严霄面前,应逸一把把他推开,把严霄拽进自己怀里。

陆京毓看应逸又要不分时间地点发疯,质问道:“你发什么疯?我要给他渡真气,你滚远一点。”

应逸手放在严霄的后颈给他输送了真气过去,鄙夷地看着陆京毓:“你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我会吃我外甥的醋?他只是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而已,修习了我们族的内功就没事了。”

“胡言乱语。”陆京毓冷哼一声。

“你又不是妖,渡气也没用。”应逸丝毫不在意他刚才的态度。

应逸又道:“你要是实在想渡气,可以渡给我。我命里缺你,须你天天晚上用嘴给我渡真气才是。”

他小声念叨着:“不过就你这点气还想救人?也不知道那天晚上谁被我弄得喘个不停,一句话都说不完的。”

严霄在被应逸输了一会真气之后渐渐恢复了意识,还没等他睁开眼睛他就听到了几句什么。听到之后他心里一惊,又联想起那本“不感兴趣”的册子,原来他最近的猜想正好反了,他舅舅才是……

那天晚上他让舅舅去照顾师父,结果舅舅把师父给……

他还提议让舅舅也跟他们一起去游历……

怪不得舅舅一直跟在师父身边,甚至他有时候还觉得舅舅是师父的狗腿……

他那天的行为简直是引狼入室引了舅舅这只狼入了师父的室。严霄决定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装昏,结果耳边传来一声怒骂。

“龌龊!”陆京毓气得大骂应逸。大白天说这些还不害臊,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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