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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心里,“渴了吧,多喝点热水。”

谢升仰着头抿了口水:“其实那天我闭着眼摸黑走到了寒冰泉边,不知道那是寒冰泉,就撩了一捧水洗脸,这才使阴寒入眼,流血不已。”他知道这事瞒不下去了,便敞开了说,“还有,我遇见了一个人,他附身在紫薇树春斐身上同我说了几句话,但我也没看到他的模样就是了……对了,我姐姐的火毒怎么样,解了吗?”

“解了。她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你的娘亲也知道了这件事。”鸢室仁低头看着谢升头上那块覆着草药的纱布,“是谢楠告诉她的。”

“那我眼睛受伤这件事千万别告诉娘亲啊。”谢升抓住鸢室仁的手,“这点小伤不值一提。”

“他没说。”鸢室仁瞥了他一眼,“你十哥知道你不愿说。”

谢升什么也看不清,顺着鸢室仁的胳膊捋了上去,想与他亲近一些:“你刚刚说你去寻我,你是如何寻到我的?”

岛上的人可以从岛中央寻缝隙离开,但外面的人不论从哪进入都会掉落在环岛的那条河上,鸢室仁要想找到他,就得从头把所有那些鬼婴孩鬼娘亲全经历一遍。

“我从河上划船驶入,发现你就躺在岸上,后来才知道,是路边的曼珠沙华对我有所感应,它们把你从岛中央运出来了。就像运送紫薇树的花瓣那样,一株接着一株。”

谢升那一脸诧异神色全都藏在了草药纱布下面。

这种事他倒是第一次听说。

“谢升,以后遇到这种事,不要再瞒着不说了。”鸢室仁躬下身来,俯视着对方,“害怕家里人担忧的话,就告诉我。”

谢升躺在那,突然感到鼻尖隔着纱布被什么柔软暖和的东西点了一下。

他愣了片刻,忽然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多跳了几拍。他连忙伸手往鼻子上碰,可惜什么都没摸到。

他听见鸢室仁的棉衣料发出摩擦的声响,这声响越来越远。

鸢室仁退了半步,道:“等你明天敷完药,我该回鸢首山了。村民们日夜供奉我,我总得时常回去看看。”

谢升舔了舔嘴唇,突然没脸没皮道:“你……你多来陪陪我,如今我眼睛不好使,走路需要人掺着。”

“嗯,我会回来的。”鸢室仁道,“我还想去一次樊川鬼域。”

“去那做什么?”

鸢室仁没有回答,他又转了个话头:“前几天龙王派人来找你,说东海海涡已经快消失了,若你身体康复了,可以去看看有什么疏漏。”

这个海涡曾经洗走了“小章鱼”,是鸢室仁曾经遗忘的那一部分记忆。若真消失了,这条线索就消失了。

“我一定去。”

“谢升,我方才说的是真心的。”鸢室仁语重心长道,“若你有什么不能和旁人倾吐的事,便告诉我罢。我与你们家族的人没有什么关系,定可为你保守秘密。”

谢升的心思从来都不如谢楠和鸢室仁那样细腻,他笑着说:“我哪有不能和旁人倾吐的事。你可别听我的兄弟乱说,那些都是他们想象出来夸我的,我每天的烦心事就是脱衣服洗澡,若你实在想为我排忧解难,便帮我洗澡吧。”

“不害臊。”

第53章第五十三章

“今天的药敷完了,谢升就可以下床走路了。”鸢室仁在院外和谢楠聊天,“除了敷药之外,还需要吃什么内服用的药吗?”

谢楠透过门口望着谢升,只见院子里多了口小井,井口上方飘着一个正在摆来摆去的尾巴尖,这截尾巴又粗又圆,黑黄相间,末尾还染着一个小白点儿,谢楠一瞅就知道这是谁的尾巴。

他被这段儿活泼的尾巴尖逗笑了,用一纸折扇遮在面前:“不用。普通草药无法将阴水之气逼出体外,需要谢升自己的修为与之抗衡,所以这些天我会让他尽量呆在家好好养伤。至于他听不听……我想他应该不会听我的话。”

“今天我就要回鸢首山了。”鸢室仁垂目,面色郁闷。

离别总是伤感的。鸢室仁平生难得和这许多人相处相知,一同迎敌化险为夷,总归有些舍不得。尤其是谢升,鸢室仁最舍不得的就是他了。

谢升的尾巴尖在井口上一沉一浮,井水哗啦哗啦作响。

“这几次多亏花神伸手相助,我们才能顺利从火海炼狱和娃娃岛中平安而返。”谢楠起折扇,做了个揖,“花神以后常来,我和谢升都十分欢迎你。”

“我身边没有父母照顾,但知晓村民对待子女是怎样一种情感。”鸢室仁瞅了瞅井口的谢升,又看着谢楠,语重心长道,“有时候我会觉得,你打量谢升时在用一种和蔼可亲的慈父眼光。谢升阴寒入体病了许久,我从没见到他的父亲来看他,反而是作为兄长的你常常履行着做父亲的责任。”

谢楠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想成是谢升的爹,他倒不觉得鸢室仁的话冒昧。他笑着摆手:“花神有所不知,我们虎族的兽形为山林间的老虎。没有神识时,这些老虎天性孤僻不与族居,我们已经成了妖,聚族而居,但仍保留着一些无法祛除的本性。例如山林间的公虎不喜教养子女,尤其是子女成年后,更不可能与之同道,这在虎族身上也多有体现。我们的父亲虽不至于对子女冷漠无情,但的确比不上娘亲疼爱子女,自我三四百岁起,父亲与我们的交谈便越来越少了,只偶尔会问几句我们在山外历险的经历。而且在父亲看来,作为虎族男儿,受些小伤小病极为正常,没什么需要嘘寒问暖的。”

鸢室仁了然:“原来如此。”

“我性情内敛,从小看着他长大,表现出来的慈爱偏多。谢升这次这点伤势根本不算什么。当年九哥病逝后,父亲看都没看一眼九哥的遗体,连我当时都觉得失望,为此谢甘还和父亲生了许久的闷气。”谢楠早已看开,脸上表情没有过多变化。鸢室仁则听得倒吸了一口寒气。

在感慨虎族父子相处方式的同时,鸢室仁不禁由此联想:若以后谢升和他的妻子生了宝宝,他也会变得这般冷酷无情吗?

他实在想不出谢升板着脸对子女不闻不问的模样。

两人齐齐将目光瞟到了谢升的尾巴上。谢楠道:“说起九哥,当年九哥为了给我们这几个弟弟妹妹做天然的冰镇果汁,在山头上专门刨了口井。谢升现在为了讨好花神,还把九哥这一招活学活用,井都凿到了自家院子来。一定了不少功夫吧?”

谢楠这番话不知道是在羞谢升还是在羞花神。

这时,竟听见井底扑通一声。

谢升落水了。

他毛发蔫蔫地爬了出来,全身上下湿得通透,除了胡子尚直挺挺地站立着,脸上的毛早已乱得没了形,“王”字也不见了,吊颈白额虎的威风不再,毛茸的尾巴也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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