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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也好,下地狱也罢,他都认了。

佛祖是千千万万人的,而妙法,是他一人的。

好多年了,他放下了天地,却从未放下过,这一个妙法。

妙法窝在他怀里,大雨倾盆,洗刷着她和惠玄,她的生命也随着滂沱的大雨,渐渐流失去。她有些无力地看向了那梅花树,却发现梅树下多了一个人。

“那是小陵儿的爱人,替小陵儿来。”惠玄解释道。

妙法心下最后的一个愿,在这一刻落定了,她记得小陵儿当初应她的:

“要是有那旁人来,敢伤真人,你小陵儿必得给你报仇。他伤真人一分,小陵儿便还他两分。”

“那不行,那肯定还轮不着小陵儿出手,你师兄啊便会忍不住。”

“那小陵儿,就……”

“嗯……就帮师兄擦屁股吧。好歹小陵儿也是个官呢。”

她嘴边带着笑,凑唇挨近了惠玄,喃下了最后一句:“黄泉路上,回头等你。”

笑意还未散去,惠玄心头,在那一刻,有昙花一现。然后她走了,昙花,败了。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写在前面的一个番外,私心想把妙法写出来。和正文无关。

下次有缘,我再写之后的和尚吧。

第18章折柳赠友

“雍国公……”谢陵念上了这个名字,心下却带着莫名的战栗,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有点惧怕。

却又和他在暗室里看着那一卷明黄赦书的感觉不同。赦书总给人一种敬慑的滋味,但这三个字,辗转在谢陵心头,更多的是恐惧。

谢陵将这股恐惧压下心头,翻声压上,他学着赵祚方才的模样,低首啄吻着他的唇,一下两下……

他听着自己心头的“怦怦”声越来越快,本来扶在赵祚肩头的手,一时之间也不知要放在何处了,有些颤抖地攀上了赵祚的脸颊,摩挲过赵祚的下颌,新生的胡渣还有些扎手,他觑了那桃花眸,笑里带着几分慵懒。

“明日走,今日……”

后话还未问出,将他这番风情纳入眼底的赵祚,一把揽过他的腰,紧了手臂,让他贴得更近了些,赵祚凑在他耳旁轻声嗔道:“胡闹。”

赵祚是赵祚,但在这昭行地界,他还是只想做从山。

他,不能。他的目光越过了谢陵看向了帐幔,他和原来的谢无陵一样,都把自己的身份看得太清了。

谢陵被赵祚呼在耳边的气息惹得缩了缩肩,眼里的笑意也多添了几分狡黠,眸光却比方才要清明许多,他也贴向了赵祚的耳边,伸舌舐过那耳垂,轻悠悠道:“再闹,您、也驳不得。”

话出之后的笃定,把谢陵自己也吓着了,若是搁在以前,旁人说个恃宠而骄,应当不为过。而他和赵祚,相见不过从方才到现在,他却道了这狂言,而赵祚却并没有反驳,只是嗤笑了一声。

而后谢陵感觉赵祚手上的力道松了,他抿了抿唇,将手放在赵祚玄袍的衣带上,指头方碰上衣带,便被赵祚抓住了手,止住了谢陵的动作。

“说吧。”

“嗯?”

“今日求什么?”原来的谢无陵主动时,赵祚只见过两次,却每次都皆有所求,论知谢平之的人,除了赵祚和那常年不见人影的祁知生,想来,当无旁人了。

“求陛下,同平之,共赴云雨。”谢陵不敢同他对视,他能猜透赵祚,但赵祚更能一眼看透他。这件事上,他们二人,心照不宣。

谢陵偏首,俯身咬上了赵祚的耳垂,须臾却听到了赵祚的一声叹,接着便是他被赵祚翻覆过来。

“佛祖座下,不得诳语。”赵祚覆于其上,如是道。

赵祚居高捏住谢陵的下颌,微抬手,迫使他眼里只有自己,四目相对,良久,溃退败阵的只有谢陵。

谢陵道:“留我一人?”

却不想谢陵这一问,引得赵祚的眸色立马深了去。

“也好。”谢陵这句安慰言,因着赵祚的动作,碎在了嘴里。

赵祚俯身下来,吮过谢陵的唇瓣,舌也不带停的叩向谢陵的齿关,汲取着谢陵的所有气息,一丝一毫都不想留下,就像胡地抢掠的匪人一般,凶悍又不留喘息。

谢陵不过随口一句罢了,却不想会惹他这般反应,但他若是记得那段过去,他或许,便不会,问出这句了吧。

十五年前。

春走夏至,日子再美好也不过一场花季。花事败了,赵从山也带着最后一坛酒来告别。

这日谢无陵在院中煮上了一壶新茶,是那沙弥送来的,说是师父的友人携来的一点翠螺,让他换换口味。

以往的时候,这种茶总是要留着什么大日子,像是妙法来昭行寻他,或是哪个沙弥生辰,他无礼来送,这才肯拿来煮的。

至于今日……那赵从山有两日未来了,约好了今日来,请谢无陵吃酒。

想着他要来,谢无陵不知为何,许是因这世上知己难求,又许是因为这人是赵从山,他便觉得这日子啊,得带着几分郑重的模样才行。

昨夜便问妙法真人讨了些攒来煮茶的露水,清早醒来,便煮上了那一壶翠螺,待着一个人。至晌午了,那人才姗姗来迟。

“今日这茶味苦,你少喝些。”谢无陵从那人怀中接过那一坛酒,放在了案下,他二人同落座,衣袍大摆,掩了案下的酒坛,而后谢无陵又状似什么事都未发生一般,替来人添了盏。

“嗯。不是寿眉?”赵从山接过谢无陵的茶,呷了一口。

“新茶,给你尝尝。”谢无陵支了胳膊,撑着下颔,看在赵从山眼里,到底还是有些孩子稚气未褪的模样,虽然他行事如个小大人一般。

“怎想着换新茶?”不知是这茶是要涩得多,还是他在谢无陵这儿喝惯了寿眉的缘故,他的眉头蹙了蹙。又或者是谢无陵知道他今日是来辞行,所以特意煮了这涩茶?

“寿眉喝久了,怕喝腻味了。”谢无陵斟酌了一番,才道。

毕竟他总不能说是因他要来,才煮这新茶,让他尝鲜吧。

谢无陵一边说着,也一边将赵从山蹙了的眉头看进眼里。他拂袖道:“还是来尝酒吧,他们都去上早课了,不会有人经过的。”

说着便将那酒坛抱上了案来摆着,又扬首,看着赵从山起身去合上院门,遂眉目里带着几分愉悦。

“今日尝什么酒?”

“折柳。”

闻言,谢无陵启封的手微顿了顿,连话都有些说不出:“折……有、有这种酒?”

“嗯。”赵从山抬手替他启封,接过他手上的活,抱过酒坛,替他二人添上了盏。

“如我所想?”

“如你所想。”赵从山低了眉,沉声应道。

“那这酒,当赠你。”折柳赠离人,合该算作是应景了。谢无陵勾了嘴角,将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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