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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看向雷声传来的方向。

便是老国公这般经历过大场面的也是一震,不可置信的望着东方雷云凝聚的天空。

相信赵小禾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种震撼。

有人声音颤抖的大叫一声:“打雷了!”

赵小禾眼眸晶亮,神色更加肃穆,对着雷云凝聚的东方缓缓一拜,内心道:不管是哪位大神,多谢了。

又一声霹雳,风起云涌,一瞬间乌云蔽日,天色昏暗,空气开始变得凉爽。

赵小禾第三拜:雨雨雨,下雨吧,来一场大雨滋润这干涸的土地。

大风起,深深三拜而下的年轻人被风吹的衣袍猎猎,长发乱舞,别人都已经睁不开眼睛,唯有“他”一人岿然不动,神态虔诚肃穆。

风中夹裹的水滴打在赵小禾脸上。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下来,越来越紧,越来越密,短短时间内就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

百姓们不敢置信,激动的浑身战栗,抬起头任由雨水打在脸上身上,又哭又笑,重复的叫着“下雨了”、“下雨了”。

没有人不兴奋,没有人不激动,没有人不心潮澎湃。

大司农眼眶发热,撑着伞望着雨幕中狂喜的百姓,望着雨幕中舒心而笑的年轻人,忍不住向前一步,把伞送了过去。

但另外一把伞快他一步撑到了赵小禾的头顶。

赵小禾望着头顶的雨伞,转过头来看到了一个本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人。

“陛下?!”赵小禾也不知惊和喜哪个大一点,“你怎么来了?”

年轻的君王极为专注的凝视着她,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见她一回头便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你叫朕如何报答你?”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一人克制,一人意外,声音被雨声覆盖,谁也没有听清楚谁在说什么。

但赵小禾发现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立刻把伞往泰安帝那边推了推:“没遮住,淋湿了!”

泰安帝话一出口便立刻闭上嘴,为自己少有的真情流露感到窘迫,看到赵小禾完全没察觉的模样才微微松口气。

他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赵小禾发现他肩膀被淋湿的同时,影一已将另一把更大的油纸伞遮在泰安帝上方:“主人,找个地方避避雨吧。”

这里认得泰安帝的只有寥寥几人,老国公是一个,大司农是一个,不过这二人虽然惊讶,但并未露出端倪。

一行从城内赶来,也不管相互认识不认识,全跑到赵小禾的庄子上躲雨去了。

泰安帝被单独带到后面的客房换衣服,老国公和大司农呆在另外一个客房,剩下的人都在前面的花厅里休息。

所有人都在讨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道长真是神了,说下雨就下雨!”

“是啊,真是料事如神。”

仿佛所有人都选择性的遗忘了大雨降临前那一片尴尬的空白,没有人不开眼的旧事重提。

也有人懊恼:“早知道就带把伞了,现在也不会淋的浑身湿透,哎!”

大部分人都没带伞,听到这人的抱怨,也跟着埋怨起来,怪自己为什么没听劝告,现在被困在这里,浑身湿漉漉的又回不去,可别着凉了。

众人谈论着这场雨和被淋湿的衣服,说话声渐渐变得稀稀落落,最终安静了下来,花厅内有种奇怪的氛围在蔓延。

潘大夫站在门口望着庭院中降下的大雨,神色困惑。

真的只是“料事如神”吗?

不知道谁打破了寂静,试探着问道:“你们不觉得,这场雨来的太突然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迟疑着说道:“我也这么觉得。”他顿了一下,“打雷之前,赵道长不是朝着东方拜了一拜吗?”

每个人心里都存着疑惑和某种猜测,只是出于一些顾虑没有人主动提起,现在有人开了头,剩下的人便再也按耐不住激动和兴奋相互印证彼此的猜测。

原来所有人都没有忽略赵小禾一拜后才雷声滚滚的细节,每个人都有种强烈的直觉,雷声和赵小禾的一拜有莫大的关联!

“第二拜大风起,天上乌云笼罩!”

“第三拜,雨来!”

“会不会是……赵道长求来的雨?”终于有人把这句话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

这个猜想一提出来,花厅里顿时更加热闹了。

“肯定是道长求来的雨啊!”一个胖子摸了把脸上的雨水,虽然被浇成了落汤鸡,但一整个夏天他都没像现在这样凉快过,他鄙视的看着这些争论不休的人,“这不很明显的事情嘛,你们还在这里争来争去的。”

不过大家讨论的正热闹,没人理他。

这胖子是个小地主,有田有宅有铺子,爹娘过世后他自个儿经营无方,以至于家业逐渐败落。火灾后他原本也想按照大多数人的想法重新耕种栗米的,结果就是那天从城门口经过,尝了口赵小禾煮的玉米,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无比坚定的念头:

不管这玩意儿是什么,能不能当粮食,他都种定了!

他其实压根不信祈福一说,后来听说一帮村民聚集起来逼迫那个道士提前祈福,一夜之间玉米苗全都冒出来,他一向不太灵光的脑袋瓜突然就亮堂了一次,不但没有为错过这一波祈福而遗憾,反而庆幸自己没瞎去凑那个热闹。

傻不傻呀那些人,这么有本事的道长不赶紧供起来好好巴结着,脑袋被驴子踢了才去闹事。

当然这就有些事后诸葛亮了。

不过比起第一次虫灾过后才对赵小禾敬服起来的村民,小地主这种老老实实听话只想着怎么巴结上这位“有本事”的真道长,就算迟迟等不来祈福也一点不着急的人也是很可爱了。

你问他为什么相信赵小禾还被雨淋湿?

小地主对着廊下抖了抖雨伞上的水,随手把雨伞靠在门外,吸了一大口夹清凉湿润的新鲜空气:“啊嚏!……真痛快!”

潘大夫:“……”

有伞不撑,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啥毛病?

亲眼看到全部过程的人除了庄子上的这些就只剩下外面的那些村民了。

村民们虽然开心,但也不敢在雨里呆太久,万一把身体淋坏了要花钱看病不说,农田里干活的都少了一个。所以情绪平复下来之后村民们该回家的也都回家了,至于回到了家中怎么和家人邻居讨论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雨一刻不停,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就不可能传出去。

别的地方的百姓无一不在为这一场雨而开怀,大多数人都只当老天开眼,继灭蝗之后又为他们降下甘露,只有懂得如何观测天气变化的寥寥数人对着门外的雨幕或皱眉不解,或啧啧称奇。

此时此刻,京城的一众官员和百姓,以及在赵小禾庄子上避雨的泰安帝、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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