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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用心过的男人啊。苦笑一声,范丹琳合上那条唯一透着光亮的缝,双眼紧闭任由眼泪在面颊上泛滥。

泥足深陷的那个,从来只有她。从一开始,便注定了她是输家。只是她不愿相信,非要争夺。

如若没有生出那些执迷不悟,如若不去肖想那些不可能的……

哭着哭着,她突然就笑出了声,却没有唤来任何人的注意力。

那个男人的全幅心思,始终只在他身旁的女人身上。

可忘年蛊今日就要长成,没有解蛊之法,这女人是活不下去的。

范丹琳突然在想,若是夏天依今日也离开了,季绝浅该要变成何种模样?

打断她思路的,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到底没有勇气站起与他对视,翻出尚且干净的中衣袖口,胡乱的擦净面颊。她又扒拉开那条缝,小心翼翼的去看他。

迟疑着,还是在他将要跨出大门前不死心的将人唤住:“绝浅。”

☆、第120章逼宫

季绝浅脚下的步子停住,不咸不淡的应声:“何事?”

原来,没了利用价值,自己于他,就是这般的存在?

眼泪越流越肆意,她咬唇咽下心口翻涌的酸涩,一字一顿:“你可曾对我存在过哪怕一厘一毫的欢喜?”

在她的希冀里,他毫不留情:“十一年前的范丹琳也好,现下的夏天依也罢。我所有的感情,都只与她有关。”

不算长的指甲陷入掌心,带出丝丝缕缕的血迹。范丹琳好似察觉不到疼痛,力的咬住下唇,直至满嘴浓郁的血腥味。

察觉到那人再次抬步,她想看他一眼,却失了所有勇气。泛着白的唇几次开开合合,直到木门再次被合上,才低喃出声:“就算现下告知你那碗中物本是解药,你也不会信我吧?”

一念之差,在最后关头,她到底是将毒药换成了解药。

呢喃完,她又嘲讽的笑开。既然你不信我,那便一起下黄泉罢!左右黄泉路上有你爱到骨子里的女人为伴,也未尝不好。

出了门,季绝浅吩咐布局处理好此事,就带着夏天依照着来时的路回主屋。

玉霞留在那处帮忙,没有跟来。等离了众人视线,夏天依抬手拉住季绝浅的修长的指尖,十分认真的看他:“方才那屋子里可是有浓郁的气味?”

挑起她的手整个纳入掌心,季绝浅背过身不疾不徐的绕进了假山之后。

山为假山,水是真水。踏入这方小天地,耳边尽是哗啦啦的流水声。不算小的一块地,摆放了好些山石,间或夹着几条纵横交错的小道。

假山的最上,修着一处用来观景的亭子。季绝浅要带她去的,也是那处。

探手将人拉进亭子里,季绝浅由后将她揽入怀中。脑袋搁在她肩颈处,伸手一一指给她看:“那处是父皇的东升宫。”

夏天依身子就势靠在他怀里,双手稳稳的伏在他小臂上。

“我知晓。”

他眸中有不明的情绪闪过,就连再开口,话里也夹了几分阴狠:“如无意外,挞承闵此时正好被父皇逼得走上逼宫这条路。”

夏天依还真听出了他的画外之音:“其实我失了嗅觉。”

季绝浅也并未打算要瞒她:“是。先是嗅觉,再是味觉。等这两轮过去,幼蛊就要长成。”

拍拍他又紧了几分的手臂,夏天依安慰:“无须如此。”

抱着她的男人不曾出声。

夏天依反而笑了:“当真以为我不知一旦成蛊长成,时日便所剩无几?”

利落的一个转身,她扑入他怀中与他相拥:“你要相信莫宁。你派他出去这许久,不可能没有丝毫进展。”

乍然听闻,季绝浅是有被惊到的。莫宁这步棋,除了皇帝,无人知晓。皇帝不可能会将之说出,她是如何猜到的?

不用他问,夏天依自觉解了他的惑:“二十多载的朝夕相对,只要存了心思,你的心思我哪里还会摸不出。”

这句倒是把季绝浅逗笑了。将人稍稍推开些许,他轻点她的额:“就你机灵。”

她也不谦让:“那是自然!”

断断续续的又说了好些无关紧要的话,夏天依心里思索着皇帝被挞承闵逼宫一事,虽明白这是季绝浅与皇帝下的一步棋,仍始终无法心安。

吹够了冷风,她扯住他的袖口:“父皇那处你不去?”

在她唇角偷了一个香,季绝浅张开五指与她十指相扣:“知你忧心,走罢。”

一路走去倒是平静得很,丫鬟小厮各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计,见着两人弯身问好。

一派祥和,丝毫瞧不出季绝浅口中的逼宫。

所有的剑拔弩张都在东升宫前院。

两人才跨入大门,就听着一阵刀剑的霍霍声。

季绝浅信手从一旁待位的侍卫腰间抽了一把利剑,护住夏天依直接走到了皇帝皇后身侧。

见着他的身影,挞承闵那方的人马气势立即弱了下来,接连吃了好几记败阵。

那可是战场上以一己之力夺回一座城池的鬼面阎王!先前他不在还好,左右皇帝身侧的侍卫也不过那点子本事。这下这位爷一来,心中无端的就升了几分怯意。

自己手里的人马人心有异,挞承闵察觉得极快。

不等那些不争气的多想,直接吼开:“可都还记得来时诺过的话?今日只能胜,不许败!”

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大好男儿,心里都存着热血。脑海里回想到来时的志在必得,立马又有了底气。吼叫一声,握着刀剑的手腕转得愈发快。

手起刀落,眼前不断的有人倒下。血色,染红了大片大片的土地。

显然,这是谈判破裂,挞承闵被逼走上最后一条路。

不论是人马还是本领,占上风的,明显是皇帝手里的人。

皇帝看着看着就失了兴致,掩去眸中神色低声下令:“皇二子挞承闵意欲弑君谋位,死于逼宫之战。党羽皇九子,其罪不当诛,终身囚禁于南荒之地,不得踏出半步。右相范之源,勾结党羽做出谋权篡位之举,诛九族。”

最先晕过去的,是早已被影卫控住的德荣二妃。

皇帝好似这才想起这两人的存在,淡漠的瞧过一眼,就带着皇后夏天依入了内室。

皇帝意思如此明显,挞承闵手中的人马都慌了心神。

季绝浅接过身后布书递来的剑,面无表情的抚着刀刃:“要么,降。要么,”来不及看清他手里的动作,身后正打算偷袭的那人,就已经身首异地。他笑,“亡。”

手起刀落,又是一人与人间永隔。

微风里,他一袭白衣飘飘,手里泛着光的刀刃上不住的往下滴着血。红与白的对比,刺眼极了。

伸出两指随意抹去刃口的血,他敛起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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