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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回家,你是他带回来的第一个朋友。我希望你们将来就算有了各自的家庭,也还能像现在这样相互扶持。朋友,那是一辈子的!”

翔宇妈确实厉害,明明已经深知内情,却故作不知。翔宇的这份沉稳缘于何处,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妈,你们怎么能这样做?我刚见了主治医师。”言语间,李翔宇泪又湿眶,那哀痛早已散入眉间,“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你这样子,让我和寰宇以后怎么做人?”

翔宇不愧是学文学的,说话的语言技巧把握得恰到好处。光听闻这一段话,就好似他已经知道全部内情一般,语言的模糊性,他发挥得淋漓尽致。就算到最后是他会错意,他也可以借以指责他们的隐瞒。

“别和寰宇说,他下学期就高考了。我没事的,还挨得到住。打算再住几天,就回乡下了。”两月不见,翔宇妈的白发更多了,脸也显得更为清瘦,指节骨都快凸了出来。

这段日子,她肯定没有吃好饭。本来就生病了,没想到我和翔宇还会在这节骨眼上给她添堵,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呀!

“姨爹已经和我们说了,不就是十万块钱么,我们能弄到的。妈,该住院就住,不要为了点钱磨磨叽叽。钱买不来命的,这要是让寰宇知道了,他还不得恨我一辈子呀。我昨晚给刘磊打电话了,干爹在一家大工司里上班,老板是湖南老乡,应该能支点钱出来。我在羊城也有兼职,一个月能赚好几千。没事的,这点钱不算啥。”李翔宇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含情脉脉。

他不肯走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说服母亲。母亲是一个如他一般犟的人,姨爹、姨妈和父亲都过于慈软,是劝不动她的。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干娘拼死拼活地去治了,也没熬多久,还欠下一屁股债。妈的身体妈清楚,能熬多久我也清楚。你爸呀,他一辈子就待在一个小乡村里,拿着那一点死工资,我是指望不上他了。你在羊城,好好做人,弟弟还小,一定要带带他,不能让他断了学业。如果可以的话,把这糟老头子也带出去吧就像刘磊一样。你们说的没错,这乡下是不能久待了,那几亩薄田,有什么好守的!”

李翔宇突然转头望向我,眼中满是泪花。妈妈这一番话,倒更像是交待后事。从这话中,我似乎体会到了什么。姨爹还是骗了我们,妈妈大概患的并不是心脏病吧。那泪水簌簌而下,他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早期还是中期?”

“肝癌晚期!”妈妈面含微笑,若无其事地说着,好像是说的并不是她一样。

可这四个字,字字如千钧,压在李翔宇的头上。他的身子倾了倾,手抖得厉害。上次衡山之行回来后,他还说过不要让他有“子欲养而亲不待”之痛,如今却已然成局。肝癌,还是晚期!

“中午我会去找弟弟,晚上会一起来看你。妈妈,明天我会回广州,会联系那边的医院。那边的医疗技术会比这边好很多,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不要在乎钱,你有两个儿子,这都是钱!”

“别去!”妈妈激烈地抗争着,“让他好好复习,准备高考!”

“高考有什么了不起?今年考不了,明年还可以考!明年考不了,后年还可以考。你不要拖到不行再告诉他,他会恨你一辈子的。你这并不是为了他好!调整好心态,积极地去治疗。癌症中期,积极治疗,也有人活了十多年的。我会尽一切配合你的,让我谈恋爱我就谈,让我结婚我就结。所以,振作起来!”不待妈妈回话,他已经冲出了病房。

我忙跟了过去,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咸,样样俱全。我不敢问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怕他告诉我,我们的缘分尽了。我想过一千次,一万次他妈以病相威胁,让他和我分手的情景,却没想到这句话居然是由他说出口。

或许他妈就是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吧,居然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她要的或许就是这个结果吧,难道真的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难道真的是为了这个,她们才会一直不把这个消息告诉翔宇?可是,她分明也不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寰宇呀!

并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而是我尚未出征,李翔宇就阵前倒戈,投靠了敌人。

他在前面大步地走着,越走越快,越走越疾,最后居然变成了小跑。

我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越跟越快,最后也终于跑了起来。

他,一言不发。

我,一语不问。

他,在一个小店坐下,叫了一碗米粉,拼命地往里面加酱辣椒,直加到碗面全是辣椒,再也见不到一根米粉,这才停了手。

我,坐在他对面,要了一碗牛肉面,一根一根地吃着,目光却落在他的身上。

他把辣椒和米粉搅了搅,一大口一大口地吃着。额上尽是汗珠,慢慢积蓄,终于蓄势而发,滚落在他的碗里。那汗越来越多,开始仅是滴滴嗒嗒,后来却成“哗啦啦”了。

他,哭了!无声地哭了!

我抓起餐桌上的纸巾,想为他拭去额头的汗珠,手却僵在了空中。

没有付款,他就走了。我只好善了后,尾随而去。

他冲到高三教室,大声喊着“李寰宇”。一个身形瘦弱,个子高挑的男孩站了起来。相比李翔宇,他瘦而无肉,戴着一幅眼镜,斯斯文文的,满脸的书卷气。这个男生,很难让我把他和刘磊嘴中的那个“把别人揍得要死”的男孩联系在一起。如果真有那么一回事,那也只能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只有爱,才会让那人甘愿做黄盖吧。

李寰宇把李翔宇领到生物园一处僻静的地方,朝我努了努嘴:“童童说的就是这个人?”

李翔宇点了点头。

李寰宇伸手就是一巴掌,挥得霍霍生风。

我正欲前去劝解,却被他一脚踹在腿弯,整个人朝地上跪了下去。他朝我背部又是一脚,我整个人便“五体投地”了。他边踹还边骂着:“叫你招惹我哥!叫你勾引他!你恶不恶心……”

我没有抵抗,任他踢着。爸爸说过,没有办法动之以情,那就只能用身体来扛。那就用身体来扛吧,我只能做那个愿意挨打的黄盖!

李翔宇一把推开他弟:“没事你朝他撒什么野?我喜欢他就那么碍着你了吗?”

“不是他,妈妈能被气得生病住院吗?”李寰宇歇斯底里地喊着。

原来,李寰宇早就知道他妈生病住院了,只是装作不知,配合着一场最为美丽的谎言。

第六十五章 或许是吻别

“肝癌晚期!”很沉重的四个字,李翔宇又重复了一遍,“咱妈得的是肝癌,晚期了!”

李寰宇怔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僵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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