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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需要多久?”

“莫约一个月”,古来秋饮了一口热汤,又继续道:“他同我说起,无论双眼好或不好,他都要回花城去。”

难得师徒两有闲话家常的时候,偏偏又有人前来打扰。

古来秋在听得脚步声之时,便已然躲藏了起来,而行晟着等着敲门声响起,才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馒头,前去开门。

“赵仲军?此处是令军侯休养所用,敢问是因何事前来?”

对方急切切地对行晟行礼,解释道:“下官不敢打扰侯爷休息,只是事态紧急,请大人救我家大军长一命!”

行晟心中立时猜了个七七八八,面上却还是故作镇定地问道:“这话从何说起,胡莽尚未攻来,如何就到了性命不保的时候?”

“是我家大军长不慎触怒了将军……将军这便要将他军法处置……”

“因何事触怒?”

“是……是……”赵仲军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见行晟双眼灼灼地看着自己,这才慌忙解释道:“我家大军长只是一心忠君爱国,别无他想,不过一时言语不慎……”

“仲军若是不肯说个清楚明白,本官亦是爱莫能助。”

“大人!大人不可啊!全军皆知大人素来与将军亲厚,若是大人袖手旁观,则我军长之命休矣!”

“本官只怕不分青红皂白就帮了你家大军长,本官也要命归九泉了。”

行晟冷笑一声,也不再理会赵仲军之神情,转身就往将台而去,赵仲军擦了擦额上冷汗,连忙追赶他的脚步。

行晟自然不是来说情的,只是来看一出好戏的,若是必要之时,自然也得帮着逸景搭好台阶才是。

游州宪见了他来,便轻轻地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两人举目向着将台望去,果然见逸景高坐其上,面前跪着另一个双手反绑的大军长。

“本将三申五令,若无将令,不可擅自出城迎敌”,逸景面容严峻,虽然声音不大,却低沉有力,仿佛一字一句都刺入了在场诸人的心头,“而你身为一军之长,明知故犯,若不将你军法从事,这军令岂不是一纸空谈?!”

“不……下官不敢!”那位军长连忙解释道:“下官只是以为,眼下胡莽在荒城根基未稳,可以一战!”

“若是如此,何不报来?!”

“下官……下官……”

其中原因,各人皆是心知肚明,无非是见逸景撤军至素城,便以为堂堂□□,如何能受这等窝囊?这就仗着逸景根基不稳,冒然挑衅。

“说不出缘由,那就别说了!”逸景重重一拍身旁桌案,唤来军士:“拖下去!军法从事!”

“逸景!”那军长慌张大喊大叫,“我是一军之长,你不能杀我!你如何敢杀我?!”

“本将才是三军统帅,如何不能杀你?”逸景面不改色地反问道。

眼见着自己挣扎无用,被几个军士越拖越远,那军长也顾不得许多,只想着保全自家性命,便当即改口认错,连连喊道:“下官知错了!下官知错了!将军饶命啊!”

将台下一干参将彼此对望,就是无一人说话,连方才想着求情的赵仲军此刻已是噤若寒蝉,连行晟的目光都左闪右躲。

“将军容禀”,行晟缓缓出列,对逸景行礼道:“于军长入行伍多年,也曾立有战功,眼下虽然鬼迷心窍,还请念其对将军忠心耿耿而又知错能改的份上,饶他一次,允他军前戴罪立功。”

既然是宁武大军长开口了,游州宪也随口附和了两句,赵仲军立时抢上前来,忙着替自家军长告罪,这次令逸景深思了片刻。

那军长的哭嚎求饶还在继续,不停也不歇,越走越远,恐怕逸景再磨蹭个片刻,就只能等着人头落地了。

“好吧……”逸景看着行晟,悠悠然道:“既然你们为他求情,而他也知错了,就放他一回。”

身边的传令兵了令箭,当即健步如飞地离去。

“南荣行晟”,逸景唤了宁武大军长,未曾有半分情面:“尔等为他求情,本将饶他一次,可他若还有下次,本将连你们一并处置!”

“是,下官明白。”

行晟听着身旁一片惊呼,恭顺低头。

游州宪悄声问他:“那军长该同你素未谋面,你当真是不怕死了?”

“眼下不宜再杀参将了。”行晟如此答道。

“只怕还是为了给将军立威吧。”

行晟笑而不语,转头再看逸景只是,他的笑意却是僵在了脸上逸景在将台上,徐徐起身,抬脚意欲离去之时,忽而有侍从模样的跑来,在逸景身边耳语了几句,而逸景,则将目光落在了南荣行晟身上。

“大军长”,果不其然,行晟身边也不知何时来了另一个侍从,“陛下宣您觐见。”

ps:顾小舞从一开始就在拉拢皇宫里的侍卫,前文也有提及:在当初甘标杀甘仪嫁祸长铭的时候,是她让侍卫照顾在宫里躺尸的甘仪,别让甘仪真死了;在皇帝因为瘟疫的留言宣她觐见的时候,她也在入殿前到了侍卫的眼神暗示;后期甘仪和兴主王子走得近,也是侍卫在听她的意思帮忙的。

第193章第一百八十一章请君入瓮

甘仪:本相见过古来秋的大徒弟木易杨,你难道是那个小徒弟傅远平?!

即便有逸景告知在前,行晟早已做好了完全准备,可真到了君臣见礼之时,依旧难心怀忐忑。

“都平身吧,赐座。”

皇帝很是慷慨地挥了挥手,仿佛喊来逸景与行晟,不过是为了叙旧罢了。

行晟抬眼看了看周遭,莫说是甘仪本人了,便是御史台的曲璃萤,大理寺的崔树都在此处。只怕甘仪在帐外也传好了证人等候,亦或皇帝也埋伏了自己的亲卫。

皇帝的双眼扫过在场诸人,悠悠然端起茶盏,轻笑道:“逸景,朕此次宣你前来,乃是大理寺察觉了一些陈年旧事,想要问一问你。”

行晟眉头一皱大理寺的事情,只怕是昔年孟千之死。可眼下皇帝对逸景甚是倚重,如何就听信了甘仪的三言两语?

“陛下”,逸景起身,恭敬问道:“未知是何等旧事?若臣知晓,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皇帝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崔树。

崔树立时示意,转而问逸景道:“将军可还记得,三四年前,参将孟千不知所踪,后经大理寺仔细搜寻,终于在涧河谷左近的茅草房中,发现孟千早已为人焚烧的尸体?”

“自然是记得的”,逸景供认不讳,“彼时本将正是宁武大军长,驻守涧河谷,正是因为大理寺卿从涧河谷旁的茅草屋中挖出了一具尸体,倒是将本将好一番责问。”

逸景这一通先发制人,倒是令崔树面色有些尴尬。

而甘仪在一旁悄悄然使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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