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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开始呜呜哀鸣起来。

第二日中午,离江阳还有一小段路,赵烈已饿得头昏脑胀。刘麻子扔过来一大块生排骨道:“给你块好的,我也算不负秦少爷之托!”

赵烈哪里敢吃,一下退得好远。

刘麻子也不理他,自顾自在一旁喂食那些毒蛇之类,喂好了就在旁默默抽烟。

下午日落时分,他们终于赶在城门关之前入城,进城之时,飞沙走石,狂风大作,刘麻子吓得伏地而拜,弄得守卫大疑,把他上上下下搜了一遍,又想随手敲诈,好在刘麻子狡猾,把钱都藏在兽笼中,才不至被搜了去。

江阳县生意不兴,此时除了酒楼客栈,店铺也都关了门。刘麻子在兽笼上盖了厚布,不引起注意,悄悄进城,订了个相熟客栈,准备一早表演,挣些个钱。

晚上,赵烈真是一点力气也没有,趴在兽笼里想到,现在笔也被那道士抢了去,以后真见不到张衍了。自己就在江阳,他一定为法术所惑,全然不知罢!

第二日早上,他便被敲锣声吵醒,见兽车都被赶到街上,刘麻子在一旁穿了簇新的戏服,手擎一鹦鹉,教它去叼看客举起来的铜钱,一边吆喝着造势。

有人道:“那只老虎怎么一点也没有兽中之王的样子!蔫得难看!”

刘麻子赔笑道:“那只老虎是我新买的,还未驯好!等下次路过江阳,大爷就可以看他虎虎生风了!”

那人又道:“是么?我看不是没驯好,是没吃饱罢!你这跑江湖的,做这等生意,却不知喂饱自家老虎才能有力气给你挣钱么?”

刘麻子忙道:“看官有所不知,这老虎生性怪异,山中之王脾气不改,你看,我明明放了这么大一块排骨在它脚边,动也不动不下。想饿他几天,才会开始听话。就是给他草,也得生生吃下去!”

那人走上前来,笑道:“这畜牲倒也可怜,何苦这么折腾他!我也是会养老虎的,我看他不想跟你,不如我替你了他罢!”

刘麻子正觉得这老虎棘手,一愣,问:“了它?此话当真?”

那人摇了摇钱袋,好似有不少碎银在里面晃荡。

刘麻子心思一转:“不行,我就靠他讨生活,哪容易让你买了去!”

那人摇头:“贪得无厌!”

手中似乎又中怀中掏出什么,放入钱袋中,钱袋更鼓了,他往刘麻子手中一递:“喏,全给你!”

刘麻子喜出望外,接了打开,两眼放光,道:“这位老爷把它带走罢!兽笼我也送您了!”

那人笑笑:“我才不要什么兽笼,你打开,让他跟我走罢!”

看客一片喧哗。

刘麻子犹豫道:“这……大庭广众,怎么好放老虎出来,伤了人怎么办?”

那人道:“你打开,我自有办法。不然,钱还与我来!”

刘麻子虽知那老虎是人变的,心里发虚,但还是为钱财所动,拿了钥匙走向兽笼。

那群看客,有胆小的,早跑得没影,有胆大的,紧张又兴奋,在那推着搡着,等着看老虎。

赵烈两天两夜未得进食,只隐约听得人声,却不见人影,只察觉开了门,却不知是要做什么,也没力气走得出去,模糊间见有人走到他身边,蹲下道:“赵公子,不认得张衍了么?”

第十一章

这一声问如春风吹入寒冬,处处花开,赵烈认得张衍声音,却站不起来,倒是这几日想念惊惧委屈,全伴着眼泪涌了出来。

“快看,老虎流眼泪了,这畜牲有灵性!”人群欢动起来。

什么灵性!什么畜牲!

赵烈觉得受辱,强自撑起,大吼一声,有奔出笼来之势,人群纷纷退后,作鸟兽散。

刘麻子本就心虚,加上那道人说过寻常神仙认不出来老虎诡异,心知碰上了什么高人,愈加害怕,早趁乱离开了。

张衍叹了口气,大声说:“大家不用害怕,这是一位少年公子,中了极深邪术,才变作这副模样的!”说罢,脱下布衣外衫,披在他身上,手抚虎背,道:“变!”

赵烈一下子变回了原样,只是□□,他忙扯过长衫手忙脚乱穿起来,觉得十分合适暖和,遮了羞,才看到张衍在十一月冷风嗖嗖中站着,只着一件白色单衣,心里过意不去,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傻站着。

两人立在空地上,行人见此情景,只觉得吃惊,却不敢问,只绕道走。

张衍静静看他,然后道:“你还说再不想见我?”

赵烈微微别过脸想了一会儿,说:“我饿。”

张衍伸手扶了他,两人摇摇晃晃到最近的一家食铺,点了一桌东西。赵烈两天没吃东西,更被那排骨恶心得半死,此时才知食物珍贵,大啖起来。

张衍在旁边悠悠道:“吃饱了就随我到山上去罢。”

赵烈停下手道,沉吟一会,看了一眼张衍,恳求道:“你能不能送我回榆塘?那里都乱作一团了!”

张衍摇头道:“恐怕由不得你,你现在只是一时人形。这咒极厉害,我能解,但是解得急了,又会伤了你,非好好弄上十天半月不可。我是山神,不能离了属地的。”

赵烈说:“我家那有的是高明的道士,我从小见他们在家作法惯了,总有几个能治的。”

张衍一愣,良久才说:“且不说他们治不治得了,你就这么想回去?”

赵烈才从生死场上过一遭,虽悲喜交加,脑袋却清楚得很,一时想不过来,便不答他,道:“你那笔,被那妖道拿去了。”

张衍玩着筷子道:“算了,不要也罢。”

赵烈停了杯,讶然道:“我听那土地爷说,那是你随身的宝贝,不要回来怎么行?”

张衍把筷子一放,淡然道:“那又怎么样?我把它给你了,你不想要,便不要罢!”

“我怎么不想要?”

“你连我都不想见,还要让作甚?”

赵烈心里一疼,咬牙道:“你拿来画画,不也很好?”

张衍直视他道:“我不想画了。”

赵烈见他这般,好似赌气,真是欲哭无泪,横了下心,道:“好!不画便不画!”

两人顿时默默无语,赵烈吃饱了,便一杯杯接着喝,张衍道:“酒莫多饮,等下没走到山神庙,便又变回老虎了。”

说罢,便站起来去结账。

赵毓跟在他后面,身上只有一件外衫,好是难受,问:“你要我赤脚走回去么?”

张衍不答,走出店门。才中午时分,街上却一个人也没有。

赵烈早识得他障眼法的把戏,也不问他,径自踩着沙石走着。渐渐地,足下生出云,两人徐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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