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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再不去用膳老爷可就真真的等急了呀~”回府这些日子他天天跟着王爷听戏来着。

陈韫玉气死,手捏袖口瞪着眼指了指他,他便机灵的躲在凌雁迟身后,还傻乎乎的笑了两声。最后陈韫玉一甩袖子直接走了,顺便把门口两把油纸伞也一并带走,这下两人傻眼了,就见这人走到庭院拐角处望着两人笑的一脸得意,他还晃了晃手中多余的一把青色油纸伞,这是扳回一城的笑。

雨幕飞檐下是世子得意的笑脸,庭中桃花竞相怒放,开的正艳,青草春意盎然,可这一切在凌雁迟看来都不及他半分。他一咧嘴,抬手遮住头顶,丝毫不在意落在身上的满身水珠,泥水飞溅间,一抹青色的身影就撞入雨中,他几个跨步就到了陈韫玉伞下,直接夺过他手中多余的伞朝陈念扔去,随后拉着人就朝长廊跑去。

他抓的是陈韫玉的手腕,冰凉凉的,陈韫玉有些失措,脚底一滑,被凌雁迟带了一手就站直,可身上还是不可避的湿了半身,凌雁迟玩心大起,索性把伞直接扔了,大雨很快将他浇了个透心凉,到回廊后他才一抹脸笑道:“哈哈,痛快,痛快,以往我时常忌惮病躯,不敢这样,不敢那样,从来不曾肆意过,想不到淋雨的感觉这么痛快!”

陈韫玉想起他的病内心有些复杂,看他这么开心内心也有些释然,突然他整个人抖了下,不由自主的抱着手臂打了个喷嚏。

“啊,对不起啊,我忘了你风寒还没好,我们赶紧去前厅吧!”说完伸长胳臂将人一勾,姑且匀了点热气给他。

陈韫玉点头应了声后还揉了揉鼻子。

远远的传来陈念的声音:“世子,你先去,我回屋给你们拿两身衣服。”

“看看,还是有点机灵的,没白疼……”凌雁迟打趣他。

“等我好了定要教他分清楚尊卑!”

凌雁迟又在偷笑了。

第21章内心迷惘

两个水鬼不敢就这样去主殿正厅,七弯八拐,绕过池塘假山,玉石拱桥,一府姹紫嫣红的春意这才到头,陈韫玉将他带到一间偏室,屋里干净整洁,桌椅一应俱全,可是没有人居住的痕迹,只有几张画像挂在墙上,纸张泛黄,看起来已有些年岁。

凌雁迟四处打量了下才道:“这是何处?”

“我娘生前的画室,不过我小时候皮,画室到处都被我用墨泼过。”他用手抖了抖贴在身上的春衫。

“那我在这里是不是打扰到她了?”

陈韫玉睨他,“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么?”

“不敢,不敢。”说完他转了一圈,口中不停念叨“多有得罪,王妃海涵”,说着他就满处寻着陈韫玉小时候的痕迹,果然就那好好的金丝楠木案桌中间缺了个拇指宽的角。

“这是你干的么?”凌雁迟摸着这可怜案桌的伤痕问他。

“这个啊……陈念干的,小的时候他咬的!”

“……你小时候待他不好么?”

突然红木雕们被推开,雨声蓦地大了,湿气入侵,陈念背着两人在抖伞,带进屋里一地水痕,嘴里念叨道:“就知道你们在这,来来,衣服到了,估摸着凌公子身影和世子差不多,所以我直接在世子你的衣柜里拿了两身。”

凌雁迟不由自主想起陈念小时候咬桌子的样子,捂着嘴笑。

隔着屏扇两人将衣裳换好,用干布巾将头发擦至半干,均是一袭月白,一人明艳,一人温润,陈念看的眼里直冒星星,替两人理了理微乱的发丝和玉冠,一脸崇拜道:“世子,你说王妃看到后会不会说你们是一对双生子?”

“少说点,当心我爹要罚你了。”

陈念吐了吐舌头,三人马不停蹄朝着前厅跑去,直到门口才堪堪停住脚步,凌雁迟就看陈韫玉和陈念同时用手抚了抚胸口,然后陈韫玉背手挺胸,陈念侧步低头,站在门边,还偷偷咧嘴冲他一笑,示意两人道:“世子,凌公子里面请。”

他的声音明显比寻常时候大了许多,是在给里头的人通报。很快就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将三人引至正厅,一进去陈韫玉就被骂了。

“怎么回事?用个膳都这么磨磨唧唧的,莫非你行军打仗也是这幅德行?”摆满美酒珍馐的圆桌上首坐着位满面红光,充满威严的中年人,正对陈韫玉怒目而视。

凌雁迟跟在陈韫玉后头没有出声,只不动声色的打量他,辽王头发半白,以金冠束发,身着一身墨蓝锦袍贵气暗藏,体态微胖,脸部轮廓较陈韫玉更加硬朗,看的出来世子的鼻子和嘴都是随他的,想必那双眼该是随了王妃。就是这一生气鼻子下的两撇小胡子被他吹飞了,有些可亲。

谁知陈韫玉压根不理他爹,只是把凌雁迟带着向前,直白的说道:“爹,这是凌雁迟,儿子外出游历时认识的朋友,帮过儿子许多。”

凌雁迟适时微笑拱手道:“草民凌雁,参见王爷。”

“你就是凌雁迟?”

听这语气王爷是听过他的,他放下手抬头微微有些诧异。

老王爷捻了捻胡须道:“听陈念叨叨过你几次,有些印象。”

陈韫玉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咳嗽几声打岔道:“儿子饿了,请问我们可以坐下用膳了么?”

老王爷斜眼看他:“你不是不急的么?左等右等你都不来,现在跟我在这里嚷嚷什么?”

“我辽王府家大业大,总不能怠慢客人。”说完他就对身后侍从示意了下,很快就有两人过来将楠木椅子拉开。

老王爷从鼻子里哼了声,骂了句:“尊卑不分的不孝子,”他把视线移到凌雁迟脸上,说,“你既是我儿的好友,那我就直接叫你雁迟了,初来王府,若有不熟的地方尽管让他带着你多跑跑,熟了就好,省的他成日窝在屋里叫我看着碍眼。”

凌雁迟忍着笑道:“谢王爷关怀。”

陈韫玉等他不说话了才淡淡的说道:“爹,凭心而论,我除了让您少喝酒外还干什么了?”

“就这一条难道不够?”

“儿子为爹的身体着想,自觉并无不妥。”陈韫玉淡定喝酒。

老王爷“哼”了一声又把眼光看像凌雁迟,害的凌雁迟刚拿起的竹簪又放下,乖乖坐好,就听王爷说:“我瞧着你来我王府也不见局促,想来不是寻常鼠辈,还望日后多看着他点,起码能让他不要这么闷。”他朝凌雁迟举起酒杯。

凌雁迟举杯大方回礼:“朋友之间原本就该相互照拂一二,王爷这话客气了,再来韫玉贵为世子,该是我深感荣幸才对。”

陈韫玉有些别扭,对于这人突然更换称呼。

老王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把手搁在桌上,很有几分武人的不羁,他摇了摇头道:“我宁愿我们只是寻常百姓家,这样他也不会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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