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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松弦不颤待月弯。

秦雁容默默把这几句记下,转身又去看那百宝阁上的东西。她翻了一番没有找到琴谱,忽然屋内烛光大亮,灯火通明。秦雁容猛一回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魏熙冷冷笑道:“哪里来的小耗子,来这里偷食吃?就不怕有来无回吗?”

秦雁容抽出匕首抬手就刺,魏熙侧身闪过,一把药粉就招呼到她脸上。秦雁容挣扎两下,就晕了过去。

魏熙扯下她的面巾一看,轻轻一哼道:“哟,真是冤家路窄呐。”

第54章8雾里探花

秦雁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扔在了一间地牢里。她手脚都没被缚着,只是腰间的匕首不见了。她挣扎着爬起来,回想起自己是中了魏熙的毒,才倒下的。她敲了敲脑袋,等神志恢复了,先四下里寻了一圈,发现三面皆是石壁,只有门前铁栏外,有一小门,门缝透着光,可见外面天已大亮。她将铁栏细细摸索,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什么松动的地方。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铁门被打开,一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秦雁容打量了一下来者,这人与墨黎谷主相仿年纪,身形伟岸,半头华发,衣着甚为雍容,那袍子上似是缀了金丝。来者走到铁栏外,半眯着眸子,缓缓道:“不知墨黎高徒,来我这万钧庄,有何贵干呐?”

秦雁容对他拱手一拜道:“原是雷庄主,失敬,失敬。”

雷震冷冷一哼,不屑道:“你们墨黎谷这些日子可没少给我添麻烦,是不是黎玄鹤长安城待得太无趣了,想去阎罗殿转转了。”

秦雁容双唇一抿,再不多置一词。雷震看这小娘子年纪轻轻的还有点骨气,不勾起点兴趣,又道:“来都来了,就别白跑一趟,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雷某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雁容听出他这是动了杀心,心里头有些焦虑。她并不怕死,只是想把密室里看到的诗句送出去。从那句子里看,这琴谱应是有四本,现在芙蓉游在绫影手上,紫桐吟在雷震手上,还有剩下两本不知所踪。但自己身陷囹囵,怎么才能让谷主知道这事儿呢?雷震见她还是不言语,有些烦躁,他向来不爱干这审问之事,只是眼下他确实想知道墨黎谷到底有没有找到芙蓉游,才耐着性子,来这一趟。

雷震等了片刻,又慢慢道:“你说,我要是把你的胳膊腿都拆下来,挂在你们墨黎谷前面的白梨树上,把那朵朵银花,浸个猩红,能不能把你们那王八谷主,给叫出来?”

秦雁容很认真的想了想这个问题,然后向雷震道:“应是不会。顶多,来年改种石榴罢了。”

雷震是失了耐心,他跨步上前一把掐住秦雁容的脖子,刚要发力,忽听门外一阵叫喊。他松开秦雁容,出掌击在她心腹,转身向门外道:“什么事!”秦雁容稳稳吃了一记奔雷掌,倒在地上,吐了一地鲜血。

铁门被从外打开,探进来一个圆脸。沈欢苦笑着对庄主道:“庄主啊…少庄主和二公子俩人打起来了…您赶紧去看看吧,不然可是要出人命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雷震怒喝一声,吩咐沈欢看好牢中犯人,愤愤离去。

雷震从后山的石牢下来,出了后院走到华威堂,就看见雷敬春追着雷重秋满院子跑。雷震怒喝一声:“孽障!胡闹个什么!”

两人见到雷震来了,都停了手。雷敬春一张俊脸都哭花了,他跪到父亲面前,声泪俱下道:“大哥说,让我去跟什么姓童的结冥婚!让我娶个排位进来,还得守灵三年!”

雷震一脚把他踹翻,怒道:“还不是你欠下的孽债!若不是重秋护着你,我早就一掌劈死你。你自己干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还有脸在这哭!”

雷敬春本来满心伤痛,以为雷重秋不再管他,才这般处理这事儿,没想到竟是在护着自己。他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望向远远躲着的大哥。雷重秋缩在那,给弟弟打了几个眼色,让他应下这事儿,然后赶紧闭嘴。雷敬春又爬到雷震脚前,给他磕了个头,委屈道:“敬春知错了…敬春愿听大哥安排…”

雷震又踹了他两脚,才略微消了消气,他心里头烦躁,一时也懒得去管那牢里的人,袖子一甩,转身离去。

雷敬春见爹爹走远了,爬起来贴到哥哥身边问道:“不娶不行吗?”

“不行!”雷重秋喝道:“不仅要娶,还要守灵三年!日后每年逢清明忌日,都要给她上香祭扫!”他看弟弟一副愁眉苦脸的,有些不忍心,又道:“我每年都陪你去就是了。”

雷敬春这才了哭脸,挤出一抹笑。

石牢里的人,不知在地上趴了几个时辰,才稍稍缓了过来,门外已没了光亮,想必已经入暮。她攀着铁栏,勉强坐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手向发间的银簪探去。那银簪,是玄鹤特意给不儿打造的保命暗器,经机关触发之后,可射出银针千支,针针淬毒,情急之时,能救她一命。可如今,秦雁容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个用法,用来自尽。这是她进庄子就想好的。墨黎谷虽眼线遍天下,却毕竟不是江湖帮派,谷中的弟子,武功都是平平,她可不想跟了自己多年的手下,为了救她,无端丧命。但是眼下,唯一让鬼雁烦恼的,就是从密室中得到的诗句传不出去,着实令她心忧。方才雷震说,要将她碎尸万段抛在梨花丛的时候,她倒是有点动容。她也想知道,谷中那人,会不会为她冲冠一怒,不过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算真有那么一天…”秦雁容嘀咕道:“冲出来的,也只会是那个傻小子吧…”想到韩仪,她心里生出一丝歉疚。她不是铁石心肠,对韩仪也不是半点感情没有。只不过,她的心,全让那孤寂的背影占满了,一点空地也没留下。秦雁容又咳了两口血,觉得自己心肝脾肺都碎成了一块一块的。她按着胸口,轻声念道:“这碎心一掌可真是疼,也不知绫云翳…是怎么挨过来的…”

就在她万念俱灰准备取下簪子的时候,石牢的铁门吱呀一动,闪进来一个人。

那人快步下了台阶,走到铁栏前,蹲下身子,轻声道:“这位娘子,你还好吧?”

秦雁容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这人,见他眉眼与雷震有三分相似,猜测道:“阁下是…?万钧少主?”

雷重秋连忙点头,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瓶,交给秦雁容道:“听说你被爹爹打伤了,先把这药丸吃了,作用可能不大,也能让你多挺两天。”

秦雁容却没接,她想着这多半是刑侦审讯的那一套,打一棒子给点糖。

雷重秋把瓶子丢进去,道:“你别想那么多,我若要害你,何须来理你?你中了爹爹的掌,根本活不到明天。”

秦雁容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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