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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眼不由眯了起来,他倒是知道郭文莺为什么对“娇娇”这个词这么敏感了,这人好大胆子,居然敢肖想他的女人了。

娇娇?哼,这名字是谁都能喊的吗?

他对徐茂使了眼色,徐茂会意,对外面的微服的几个亲卫耳语几句。他也知道今天钟世子犯了爷的忌讳,一顿好打是不了的了,只是悠着点别给打死了,这可是钟家仅剩的一根独苗了。

郭文莺一听这两字,顿时火就冒起来,“娇娇”“娇娇”她到底哪儿娇了?个个男人都这么叫她?

她眯着眼对着钟灵一笑,“钟世子这闲的,在这儿做什么?怎么打架也不动手啊?”两人磨磨唧唧半天,倒只是对骂了。

钟灵嘻嘻一笑,“跟个小子抢个戏子,那小子也是不要脸,也不打听爷是什么人,居然敢跟爷强人。不过看见了你,爷就不要他了,爷也不管你是女人还是男人,反正爷就是稀罕你了。”他说着竟伸手去摸郭文莺的脸。

二楼的包间上“吧嗒”一声,一双筷子给撅折了。外面徐茂忍不住一叹,暗想着也不知该不该往侯府里送个信,一会儿真要打死了,也好有人给尸不是?

钟灵依旧不知死活的,缠着郭文莺没完没了的,这会儿那个被他抛一边的浪荡公子不干了。

那小子叫嚣道:“喂,臭小子,你惹了爷,你还敢跑了?你知道爷是谁吗?我告诉你,今天就是爷打死了你,也没人敢管。”这也是个缺管教的,平时被家里宠的太过,他也不打听清楚了钟灵的身份,竟当真指挥手下要打钟灵。

他挥挥手,“来人,把这小子给爷打了,死活不论。”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几个身高马大的青衣人,对着钟灵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钟灵出门也是手下仆从无数的,顿时围过来护住小主子。

可这些青衣人个个是高手,三拳两脚就给踢倒了一片,一地的打手被打残的不在少数,一时间哀嚎声不断。君安候素来疼儿子,知道自己儿子在外面惹事生非,所有给配的打手都是很厉害的。只是没想到,这许多打手竟然根本不是这些青衣人的对手,钟灵自己功夫也不弱,可这么多人打他一个,他也抵挡不住,不过一炷香的就让人掀翻了三次,脸都打肿了,鼻血横血。气得他直骂娘,刚喊了两声,牙都让人打掉了三颗。

那嚣张公子也给看得有些傻了,心说这些人是从哪儿出来的?

他可不记得自己有这样的手下,不过人家给他报仇,他岂有不高兴的道理?在一旁乐得哈哈大笑,“跟本公子斗,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几两肉,今天就叫你知道知道小爷是谁。”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看钟灵手底下人那么多,就知道今天碰见的是硬茬,若没有人帮忙,指不定自己怎么惨呢。他也不敢多留,趁着那边打得热闹,带着自己手底下那两三人灰溜溜的跑了。

郭文莺见钟灵挨打,倒也甚觉过瘾,眯着眼看了一阵,见二楼上人影晃动,知道封敬亭要走了,忙敛了看热闹的心思,跟了上去。

封敬亭迈步出了戏楼,到了外面站住脚,见郭文莺追了上来,嘴角挂起吟吟地笑,“娇娇今天看得可还过瘾”

郭文莺身子颤了一下,好半天没从他那声“娇娇”中缓过神来,妈的,无论听几千几万遍,她依然觉得不会习惯。她叹息,“爷,逛了一天也累了,咱回家去吧。”

封敬亭点点头,牵起她的手往回走,两人出戏院坐上马车。他突然开口道:“明天官媒开印日,你我顺便定了婚书吧。”

南齐的官员,腊月二十五“封印”,过了正月十五“开印”,过年放假期间虽然没什么事,不过还要不定时的处理些公务的。尤其是官媒这种地方,越是过年过年的,人越多。其实质相当于后世的婚姻登记所,不仅是婚约介绍,还做婚约登记,也就是代为订立婚书。

古代婚书分正书和别纸,正书是男方家庭请求婚姻的通婚书和女方家庭允诺的答婚书,内容多为虚话套话客气话;别纸才是婚书的主体,分别记录了男女双方各自的真实情况。婚书一旦缔结,既得到民间的认可,也具有了法律效力。

凡娶媳妇,先起草帖子,两家允许,然后起细帖子,序三代名讳,议亲人有服亲田产官职之类。婚书依照男左女右格式,分别写上男女姓名、生辰八字、籍贯以及祖宗三代名号等。

第四百四十四章吹牛

原本封敬亭是想省了这个环节的,毕竟他的身份定婚书必须祭告皇庙,由钦天监拟了日子,然后交由礼部一应处理。那日他说什么婚书上写自己是原云南总督重孙封元曦的事,也只是顺嘴说说,真要订立婚书,又岂能不写明身份?

但这样一来,所知的人太多,徒惹麻烦,郭文莺既然想维持着现在平平静静的生活,可以在外行走做官,这婚书就没办法好好立的。

郭文莺自也知道这个道理,并且也跟大伯父商量过,实在不行由大伯父出面,通过官媒订立婚书。

郭义潜自是乐意去办这件事,立婚书,就是真正的夫妻,就算没走正规渠道,但皇上他日若想改娶他人却也要受约束的。一个言而无信的大帽子扣上去,也够皇上受的。

女方这边自是由郭义潜出面,男方封敬亭则请了今年八十三岁的叔祖父定王出面。定王是皇族中辈分最高的,出面做这种事最合适不过,只是这老头年岁大了,眼花耳聋的,封敬亭跟他说了半天,也只会“啊”“啊”,硬是一句没听懂。

封敬亭心说,正好,也省得找太明白的再没胆子做。毕竟他的身份,谁敢随便出面给他签婚书啊?其中担的干系太大了,也就这位老皇叔祖耳聋眼花的,没有儿子在身边守着,倒是任他摆布了。

正好初八这日是个吉日,郭义潜一大早拿着那女双方的庚帖到了官媒处,在门口喝着冷风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定王的轿子来了,这老头别看八十多了,身子还算康健,自己走路也不大劲。

他下了轿子,眯着老花眼左右看看,问侍从,“就是这儿了吗?”

侍从应道:“应该是这儿了。”

郭义潜忙迎上去,“下官郭义潜见过王爷。”

定王鼻腔里重重哼一声,摆足了谱往里头走,这样的事他本不愿意来的,可架不住皇上亲自求他,他一个老的快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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