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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地说:“不要想前世如何。如今,是上天恩赐,让我们带着记忆重逢在新的时空,人还是那些人,事情却再也不是上辈子的事情。”

“我知道。所以才更担心。”李恪语气里还是担忧。

江承紫安慰:“你不必担心。老夫人找我是意料中的事。”

“可却没想到这么快。”李恪蹙眉。

“她毕竟老了,怕是沉不住气。”江承紫笑了。

“你真认为是她沉不住气?”李恪还是颇为担忧,“我想我应该跟你一起去。”

“信我。”她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说,“我让明青带你去客房休息一番。等你一觉醒来,我便回来了。”

“如此,甚好。”杨舒越笑道。

阿念因这句话一下子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笑笑。

杨舒越正要问一问朝堂局势,却听见小厮隔了屏风在外喊:“六爷,三房与七房的老爷携了郎君们来拜会,可要见?”

“自是要见,你引他们去正厅。”杨舒越起身,对阿念很是抱歉地说,“回到祖宅,总有此等琐事,我去应酬一二,待六房到长安安顿好,还请阿念将军时常走动。”

“六爷客气,你有事就去忙,不必管我。再者,有阿芝姑娘在,可不会怠慢了我,我正好品一品六房出名的吃食与茶水。”阿念笑道。

杨舒越起身整理衣衫,便让杨清让也一同来认识一下叔伯兄弟们。

杨氏父子离开后,屋内就剩下江承紫与阿念。江承紫这才抬眸瞧他,便与他四目相对。那一双梦里千回百转的眼眸在花厅朦胧的光影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澄净。仿若是民国泛黄小说里描摹的明媚窗影。

对视片刻,她首先移开视线,回过神来,对明青说:“你且去休息。”

明青乖巧告退,江承紫便洗手焚香,取山泉烧在炉子上,从陶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自己珍藏的明前绿茶,为阿念亲手泡了一壶茶。

阿念先前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终觉得离她距离太远,便搬了垫子与她面对面坐下。

缭绕的茶雾里,江承紫捧上一杯茶递过去,他伸手接着,低声问:“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倒是你,从冬至后入了长安,那可是杀人不见血的战场,你才辛苦。”她笑着回答。

是的。拨乱反正这件事,不是他做就一定可以的。这件事事关皇家,也关乎皇上的利益,必须要皇上首肯。

但如何才能得到皇上首肯?先前,李世民找了几波钦差来试探六房,尤其是试探江承紫。并且,从李世民的态度来看,他其实很忌惮杨氏九丫头嫁给三皇子李恪。

一则是因为她太聪颖,二则是因为他太厉害,让太子以及嫡出的皇子们都黯然失色。李世民没办法估量这两人组合的能量和危害。

听柴令武所言,李世民似乎还起过召她进宫侍奉的意思。柴绍上一次握着圣旨前来,也亏得那是柴绍,向来只看事不看势,才能当机立断,她做干女儿,断了李世民那念头。

光是这几件事,就可窥见李世民对她与李恪这婚事的反对。要取得他的首肯,那是何等的困难啊。

“还好,茶叶、盐、马铃薯、红薯,你功不可没。再加上你整理出的预防蝗灾的方案以及蓄水、治水的方略,让工部都叹为观止。皇上爱才,便重视了这件案子。”阿念说得轻描淡写,尔后,一口饮下杯中茶。

江承紫笑笑,接过他手中的茶杯,又为他添了一杯新茶,施施然坐下,才无可奈何地说:“你呀,对我亦要藏着掖着么?”

“夫人,你错怪我了。”他徐徐放下茶杯,低低地说。

“谁是你夫人,别乱喊。”江承紫听得慌了。

他却哈哈一笑,又压低生意说:“你!”

短促一个“你”字让江承紫没来由地慌乱,她低了头,呼吸再度乱了,窗外清脆的鸟鸣也让她觉得惊心动魄。

“阿芝。”他见她低头不语,便低声喊。

江承紫连连点头,他便解释说:“我在长安更多的是陪母亲,偶尔被父亲召去便是协助工部完成你的预防蝗灾的方案。所以,我真的不辛苦。”

“朝堂变幻莫测。你做这种事,总事得会被人当做眼中钉。原本,你一直低调,可因为我”江承紫很是难过。李恪从小知晓自己的身份,一直恪守自己的本分,尽量不让人怀疑,将他母子俩除掉。可自从遇见她之后,他已屡屡犯禁。

“我那样隐忍,恪守本分,尽量低调,也不过在养蓄锐,为了你来到我身边时,能守住你。”他缓缓地说。

江承紫抿唇抬头看他,他唇边依旧带着笑,说:“既然是为了守住你,那又为何要拘泥于使用什么手段、什么形式呢?”

在经历过渣男谋算,杨王氏的搭伙爱情观后,江承紫对于儿女之情原本已很冷静,可在这一刻,听见这高高在上的翩翩少年这样说,她还是忍不住泪湿了眼。

眼泪蓄满眼眶,她迎着他的视线,瞧着他那戴着银质面具的脸,哽咽着说:“谢谢。”

“傻。”他伸手穿过缭绕的茶雾抚着她的脸,无比爱怜。天下人皆道,命运对他李恪不公。可他却认为,命运对他最为公平,让他遇见世人苦苦寻觅不得的爱情,遇见这么一个妙得无人可及的女子。

江承紫则任由自己的脸贴着他宽大的手掌,像一只慵懒的猫咪,用懒懒的撒娇语气说:“我只是担心你罢了,你却打趣我。”

“我是心疼,恨不得将你捧在掌心里的那种心疼。哪里是在打趣你。”他笑,有点无可奈何的神态。

江承紫听得不好意思,便是忸怩片刻,才借茶水淡了,重新换一壶秋茶试试,化解了尴尬。

当另一壶茶泡上,她已平静地与他说起自从冬日离别后,各自的生活。

她的生活无非获得了什么新的发现,对蜀中的事宜做了哪些处理,又做了那些新的菜式与点心。

而他的生活,则是在长安,宫廷里节日的盛大,以及一些习俗。至于朝堂上的事,他提得很少。

江承紫知晓他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她也就不问。

两人说这话,不知不觉一壶茶又淡了,江承紫看着杯中茶叶,笑了笑,起身拿了做好的茶点。

等茶点上案几,他倒是嘟了嘴,佯装生气,说:“哼,我离开蜀中后,你是不是没想我?”

“怎么会呢。”她低声回答,觉得他这话是个圈套,但又不得不回答。

果然,他一听,就乐了,低声问:“夫人,如何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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